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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锦绣之小户千金(46)+番外

送了童若秋,童若瑶折身进屋,看着桌上的东西发怔。把自己所有的首饰加起来也没有童若秋送来的多,也不知童若绾和童若涵她们和自己是不是一样。成色上好的赤金簪子,还有玉石手镯、宫纱做的宫花以及几对戒指等。

小玉见她一样一样拿起来看,笑着去拿来妆奁匣子道:“赵夫人对二姑奶奶真好,这些东西竟然都是她预备的,还没有落下任何人。”

童若瑶笑了笑,童若秋能笑脸回来,大概也是赵夫人的功劳吧,有了一个好婆婆,即便丈夫对她不好,也多少要顾着婆婆的脸子。

“对了,方才二姑奶奶说的蒋家姑娘,要不要告诉夫人?”小玉一边将首饰放进匣子里,一边随口问道。

童若瑶摇摇头,“暂时别说,免得空欢喜一场。”

说着看了看外面,老爹也快回来了,不知大哥到底想出了办法没有。不过,童若瑶这会儿反而平静了,细想大哥的话,并非没有道理,黄大人是官,在上京这种权贵之地,他一个侍郎还不能只手遮天。

只是,就怕他找些莫须有的缘故来打压童老爹,老爹在部里待的时间本来就不长,与他交好的同僚只怕是不会站在他这边而去得罪黄大人。

还是等大哥的消息吧,她一个女孩子又能做什么?其实,中午孙博文过来的时候,她很想将荷包拿了,但绝对不是悄悄儿交给童若绾,而是当着郑夫人的面儿,明明白白地暗示郑夫人,你所说的那个不知检点的童家姑娘,就是你要娶回去的儿媳。

想想,撕破脸闹开了,外人说起依旧是童家姑娘,而不是单单童若绾一人。好吧,反正张氏和老太太定然会迫不及待地将童若绾嫁出去,而且还是郑家。

夜里,张氏过来请周氏和童老爹等过去用饭,周氏推说身上不好不过去,童老爹又没有回来,只得作罢。

直到掌灯时分,童老爹披着暮色回来,一脸的疲倦。童若瑶忙去倒了茶送过去,周氏接过他取下来的帽子,一边往衣架子上挂,一边轻声问道:“怎么回来这般晚?可还能看清路?”

童老爹都是步行,身边又没个照顾的小厮,周氏一边看着童老爹一边琢磨着,是不是也该买个小厮来,平日里好跟着童老爹照顾他。

童老爹在椅子上坐了,一口喝干了童若瑶送来的茶水,还觉得不解渴又示意童若瑶去倒一杯。周氏瞧着有些心疼,“不是渐渐清闲了,怎么累的连喝水的功夫都没?”

童老爹不忍说出实情,道:“这几日略忙些。”

周氏见他说的轻松,也就略略安了心,恰好陈妈妈进来禀报,晚饭已经备好了。

饭桌上,童若远和童若瑶一直暗暗地关注童老爹,瞧着倒比昨儿好多了。童若瑶暗暗想,昨儿童老爹脸色那么凝重,是不是真有几分相信郑大人的话?

“以后不用等我,你们饿了就早些吃。”饭后,童老爹突然说了这样一句。

桌上三人皆愣住,这话里的意思便是,以后童老爹每天都会很晚才会回来。

“太早了又吃不下。”周氏随即笑着道。

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饭才像一家子,童若瑶和童若远皆点头,认同周氏的话。

童老爹有些动容,嗓音里透着丝丝关怀,朝周氏道:“早些吃了晚饭,在院子里走走消消食。”

周氏垂下头,童若瑶隐忍着笑,原来老爹就是这般关心母亲的。周氏没说话,也没点头,童若远开口,说是书上有几个问题不解,童老爹便和他去了书房。童若瑶扶着周氏回到正屋,就让她在屋里走走。

周氏故意沉着脸,童若瑶嘻嘻笑道:“爹爹说走走好消食,这是爹爹心疼娘。”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虽恼,眸子里的光却柔和得能滴出水来。

童老爹和大哥在书房待了许久才出来,陈妈妈准备好热水,童若瑶就去找大哥,大哥却只叫她放心,多的都不说了。

而接下来,童老爹一日比一日回来的晚,现下夜短昼长,却也是天蒙蒙亮就出门,看来黄大人真的在给他施压了,这样总比传扬开好,然而不光周氏心疼,童若瑶也愧疚。童老爹是严父,也是慈父,可到底能坚持多久?总觉得,童老爹受的这些多都是因自己而起的,她总归算不得孝女吧。

童若秋在娘家住了五六天,孙博文才把她接回去,在老太太和张氏的特别关注下,他终究没能和童若绾说上一句话。继而又得知童若绾的亲事说定,连日子都定下来了,后来又派人去打听了郑家,因此对童若绾愈发的愧疚,又将愧疚转移到童若秋身上。

虽是新婚,他对童若秋并不是很好。但赵夫人却格外喜欢童若秋,童若秋的婚姻算是喜忧参半。张氏又经常去孙府,劝着童若秋耐住性子,只要早些怀上孩子,等儿子出世了,孙博文做了父亲,慢慢的自然就好了。

只孙博文到底不死心,又说要来童家与童家兄弟一道读书,还掇出童若远来,说跟着他说不定就能得欧阳先生赏识。

赵夫人哪里敢叫他去童家,徜或事情闹大了,儿子的前程就彻底毁了。因此,对童若绾也多有意见,嫌她狐媚子把自己的儿子勾引坏了,这做母亲的,永远都是偏向自己的孩子,哪怕自己的孩子也错了,都会千方百计地替儿子找借口。

要说这赵夫人,也颇有魄力,事隔几日,赵夫人就托人找了个先生,让孙博文好好在家读书,彻底断了他与外界的来往。

童家渐渐平静下来,童若晨也收了心跟着先生读书,因为童若远是个压力,他也不得不努力。童二老爷瞧着心里高兴,禀明了老太太,送了一些文房四宝给童若远。还送了一些料子,说是给童若远做两身薄一点儿的衣裳。

黄大人那边的事儿还没有着落,童二叔又这般,周氏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说来也巧,就在童若晨长进的时候,先生突然病了。童若晨只得在屋里温习功课,童若远却日日往外面跑,也不说做什么,周氏对他历来放心,也不过问。

郑夫人来下了骋,张氏热情地接待了,当然,她之所以高兴是因为送来的那些聘礼,和赵夫人送来的骋礼,那简直是天壤之别。老太太果然说的不错,这郑家也不过如此,童若绾嫁过去也配碍上。

既然聘礼是这样简单的,那童若绾的嫁妆也就不必预备的太多了,郑家宅子小,多了也没地方搁不是?

郑夫人见张氏热情,还以为张氏看得起她,哪里知道张氏心里想什么。

倒是童若绾身边的丫头看不过去,跑回去朝童若绾道:“什么郑家?还说是官家呢,那点儿聘礼也好意思送来。”

童若绾没说话,双手紧紧拽着衣裳袖子,半晌才风轻云淡地问道:“我让你留意门上,你可留意了?”

丫头听见问,忙道:“这些日子除了二姑奶奶和郑夫人来访,倒没别人

,大老爷那边也没有客人。小姐,现在这么热的天儿,谁愿意出门子?”

童若绾看了她一眼,“你看着就对了,我自有主张。”

丫头点点头,又愤慨地道:“那孙家少爷真是无情,把小姐害的这样苦,再过两个月小姐才十六岁生日,下个月却要出阁了。哪家的小姐十六岁不是在自己家里过生日的?偏偏……”差点儿就要说张氏的不是,幸而童若绾打了眼色,丫头才止住。

张氏和老太太恨她,她心里比谁都明白。那就恨吧,既然你们不叫我活,我也要让你们没脸。童若绾双手收紧,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传来一阵蚀骨的痛疼,这些疼痛才能让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不甘心。

“姨娘,您怎么来了?三小姐在屋里呢,您快进来吧。”

外面传来的声音让童若绾猛然回神,随即脸上挂着娴静的微笑。

柳姨娘也顾不得别的,一进来便握住她的手,焦急地道:“去求求你父亲吧,你是她的女儿,看在父女的情分上,定不会看着你去吃苦。”

童若绾矜持地收回手,笑道:“姨娘说什么?我去求父亲做什么?”

柳姨娘急得声音都哽咽了,“大小姐已经那般命苦,你叫我如何忍心看着你也去吃苦?”

既然不忍心,又何苦生下我来?童若绾心里一阵悲凉,从她记事起便养在张氏跟前,叫张氏母亲,叫自己的生母姨娘,看着生母在童若秋跟前低三下四,谁关心过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谁问过一句?母女情分,就在这么多年一声一声的“姨娘”中淡了。

“郑家并没有什么不好,比大姐好了不知多少倍,我是庶女,我有什么好求的?”童若绾说着视线便落到柳姨娘身上,这么多年,她连撒娇的机会都没有,每每看到童若秋赖在张氏怀里,柳姨娘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想也拥有一个撒娇的怀抱?

童若绾眼里的恨意让柳姨娘不觉退了一步,怔怔地望着她说不出话来。她讨好张氏是为了让张氏对她和童若淳好一些,她一个姨娘,她能付出的只有这些呀。

“姨娘请回吧,我要午睡了。”

凉凉的语调,让柳姨娘潸然泪下,轻声问道:“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夫人和老太太不高兴?”

“我能做什么?不管我做什么,她们何曾高兴过?姨娘多心了。”童若绾说着便往里间去了,留下柳姨娘站在原地,许久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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