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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雁归来(26)

“手机借我。”她坐起身,拉被子盖了盖自己,态度从容。

“干嘛?”他不高兴地问。

“叫人给我送衣服。”

“不用了,我买给你。”虽然她的口气让他难受,总算她又肯和他说话了。

“柯以勋。”她平静地叫了他一声。

这是他第一次听她毫无感情地喊他的名字,他冷哼了一声,不喜欢听!听了就有气!原来她生气大吼着他的名字也没这么让他讨厌。

“我并不缺钱。”她说,口气里带了丝讥讽,她开馄饨店,住小阁楼在他眼里就是低三下四的生活,狼狈得吃不饱饭,穿不上衣?“你的卡拿回去吧。”她突然产生了一丝恶意,想报复一下他刺痛她的优越感,“这样的小钱我已经看不上了。

我在等,等离婚的时候你分我一笔大的。”

他冷笑,显然并没被她这么低级别的刻薄话所伤,“你要这么爱钱还和我离什么婚?继续当柯太太,我的钱都是你的。”

她愣了愣,泄气地苦笑,她又自不量力了,伤他?她还不够份儿。

“你是在提醒我咱们还是夫妻对吧?”他冷笑,眼睛因为怒气而格外幽亮,他飞快地起身压住她,她瞬间慌乱,眼神撞进他的黑瞳,她分辨不清那深沉的情绪是什么,只觉得冷酷又残忍。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想再看着他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她偏开头,毕竟……她曾经那么迷恋过那双眼睛,被里面偶尔闪过的温柔蛊惑得忘却一切伤痛。

她的反应让他更加恼怒,她不该这么无动于衷的!

扯落她的被子,一整夜她就睡在他的身边,他忍住了。

他在等她醒来,等她能热情回应他,等她能用那要溢出水来的媚媚眼睛似睁非睁地看他。

可是,她就这么回应他的吗?

他没想过,当她的眼睛不再看他的时候,他竟然会这么愤怒!

让她最真切的感受到他,再没有比生硬进入她的身体,弄疼她更直接的了。

他和她肉体交缠,她还要怎么漠视他?他就在她身体里,她还怎么排斥他?

她疼了,他就这么突然地顶了进来,很疼。

他不爱她,但一样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要她。

这一刻,没有期待的粉饰,她无比真切的感受到,他对她只是最原始的肉欲!以前她还以为她能让他那么畅快那么满足,他便会爱她……不会,他在她身上舒服了,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也可以。

他又恶意地抽出了欲望,再次狠狠地进入,果然她动了,手攥紧床单,腿僵直地曲起。

可是……她还是不看他!她还是那么侧着头,眉头皱起,半是厌恶半是敷衍地咬着嘴唇。

他在她身体里更深地撞了撞,她更难受了,无法抑制地呻吟了一声。

知道疼就好!她的身体比她的心要诚实!他冷冷地挑起嘴角。

他拖起她,她不配合不反抗,像具尸体般任他摆弄。

他退出来,翻过她,从背后握住她的双手按在床头上,他逼她跪着,方便他用最霸道地姿势进入她。

他带了虐意,抽动得又快又狠,要不是他的双臂支撑着她,她早就倒下去。

她再忍耐,那来自身体又痛又麻的感受还是催迫她声声低吟,这声音又刺激了他的欲望,他动得更快,硕大的床都吱嘎响起来。

他知道她的敏感点,用力顶撞,很快她的痛苦沾染了快慰,他发觉了,松开一只手探向火热的焦点,她的香汁已经在腿间流溢出来,他用手指沾了一些,滑向她已经涨大的香珠,原本就被逼上边缘的身体经不住这样尖锐的快感,她大叫出来,浑身颤抖,吞住他的软热骤然剧烈收紧,他也被这极致的快感征服,腰间一麻……

他压在她满是细密汗珠的后背缓缓倒在床上。

“小染……”他低低吟叫她的名字。

“柯以勋,”她没平稳住喘息,但她叫他名字的口气并没沾染身体的温度,“我们什么时候离婚?我不想这样了。”

他僵直地压在她身上,寒意把身上的汗水都快冻结了。

第37章

叶染闭着眼躺着,说漠视也好,说逃避也罢,反正她是不想再和他说一句话了。

她听见他去洗了澡,他穿衣服的窸窣声消失以后,半晌再没其他声响。

以她对他的了解,只要她睁眼,肯定看见他坐在那儿用眼神讥笑她沉不住气,然后她就完全落在下风。

没想到这回沉不住气的是他,也对,她顶多一天不开馄饨铺,可他没时间在这儿和她耗,她永远不会成为他生活的主题。

“你别做梦了!“他的声音平稳低沉,可她却听出了异样。

原来他笑着和她说话,仍能让她感到很冷漠很受伤。

或者他生气,尖刻讥讽她,都没此刻这假装漠然的话更激动更恼怒。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别以为凭你那点儿小聪明那点儿小花招就能把我父母,把我攥在手心里!什么事都随你的意!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吗?离婚,什么时候离,怎么离,你都得听我的!惹我不高兴,我拖你一辈子!”

她闭着眼缩在被子里,冷笑一声,并且故意让他听见。

他现在就像个耍无赖的小孩,说着不着边际的大话。

拖她一辈子?拖不起的人是他!情况很明显,她光脚的不怕他穿鞋的,拖着不解决,他急着抱孙子的父母他就招架不住。

好歹她终于明白他的毛病出在哪儿了。

关键就是这位一贯呼风唤雨的大少爷,柯总,觉得被她操纵了,“听”她的了。

作威作福成了习惯的人都有他这种症状,别说他了,就是她铺子左右小店的老板都有这毛病。

相同一件事,她出计划,假装让邻居老板拿主意,他就乐了,欣然同意。

她出好主意问他还有什么意见,肯定人家脸一耷拉,没事也要出出难题。

几次以后,她也体会出意思了,根源就是邻居老板要享受主导一切的感受。

柯以勋这种心理疾病肯定更严重,都快成控制强迫症了。

“行!”她很识时务,很配合地说,“离婚这事我都听你的!你爱怎么离就怎么离!”

他又半天没说话,要不是防他又出下流招数,空调吹着,小被盖着,她都舒服的要睡着了。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听他摔门的声音从比较远的地方传来,她才知道这房子还是个套间,走廊外面肯定还有个客厅。

她睁开眼,看了看,确定他真的走了,才飞快地用被子裹住自己,跑到外间去看,果然电话在客厅里。

她长舒口气,赶紧给打给井虹,让她知道这次“不轨”总比光着在这儿等柯以勋回来强。

等她回到自己店里,她还怕他什么?她也豁出去了,被人知道她的事又怎么样?他还能拿她怎么办?大不了砸了她的店,还有警察呢!

井虹虽然惊讶得好几秒说不出话,她不得不又“喂”了一声才让她回复神志,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马上就给她送衣服来。

告诉了她房间号码,叶染感觉心里有了些底。

她甚至有了心情去洗澡。

裹着饭店提供的浴巾,她坐在沙发里晾头发,暗暗祈祷井虹一定要赶在柯以勋之前到来。

突然厅里的大门被敲了敲,接着“滴”了一声,有人刷卡进来。

叶染有点慌了,想了想还是跳回床上用被子严实地盖住自己。

“不……不要进来!”她喊,知道肯定不是柯以勋,因为他绝不会敲门示意。

“叶小姐是吧?”是个女人的声音,显得很客气,叶染放下心来,不再那么紧张。

“我是来给您送衣服的,我放在沙发上了,您来看看吧。

我把我的名片也留在这儿,衣服不满意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再为您重买。”

说完,人家很有礼貌地走了,关门声很轻,但让她能听见。

叶染走到厅里,是柯以勋安排的吧。

现在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管是谁买的,她首要解决的是“蔽体”的问题。

沙发上放了几个一看就很高档的精美衣盒,她逐一打开,很好,从内衣到外衣,完美得足以让她穿着直接就去参加宴会。

她掀开连衣裙上覆盖的薄纸,摸了摸那考究面料上的绝美花纹,心里忍不住冷笑。

是柯以勋吩咐的风格吧?这种时尚华丽的衣服只适合戴辰辰那种阔小姐阔少奶奶穿。

她?穿着在馄饨铺里转一圈就会被简易椅子粗糙的铁架勾抽丝,蹭上不知道沾在哪儿的油污。

他们天上的星星,她是地上的蚂蚁,不自量力的惩罚——她还没受够吗?

有了衣服,她当然要尽快离开。

急匆匆拉门出来,无巧不巧地正撞见一身优雅打扮的汤榕在走廊路过。

他看见她从柯以勋的房间里出来,暧昧地笑了笑,停住脚步打量她。

叶染无心理他,逃难似的靠直觉顺着没人的走廊向外走。

“哎!”汤榕笑呵呵地叫了她一声,“出口不在那边。”

叶染看了看走廊,很长还是弯的,根本看不见尽头。

既然他说这边不是出口,她转身往反方向走,这边总该是了吧。

“你觉得你真能这么横冲直撞地出去吗?”汤榕抱着胳膊看好戏似的看她像没头苍蝇一样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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