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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缘/十色(541)+番外

作者: 玉骨钢心 阅读记录

忽而,又想起在北京赛特,他和谷雨“广播找人”的动情游戏和感人画面。然后就想起了谷雨送他的那本“青山着意”的《蒙难时期的玫瑰花》中写的一首散文诗——《有翅膀为什么不飞》:

寂寞的心,在孤独地醉;摇曳的花,在飘零地碎。人生的路啊,在节节后退;城市的脸,又在冬季憔悴。

那是谁拾起的无谓。遥遥晃晃的天空,那是谁在醉。那是谁抛弃的玫瑰。花花绿绿的小雨,那是谁的泪。

有翅膀为什么不飞!既然无家可归,既然无怨无悔;有翅膀为什么不飞!纵然千山万水,纵然一去不回……

有翅膀,为什么,不飞。

冯春虎的情绪随着那首散文诗的抑扬而跌宕起伏。40年的风吹雨打,他竟然觉得翅膀没湿,羽毛还在。只要有风,只要他想,仿佛助跑几步,一个跳跃,他就会悠然腾飞,像鹞鹰一样,高高地、远远地在自己理想的天空上尽情地翱翔——然而现实却无情地令他不能。

那是一种双份的、来自爱的、来自前后或是左右的情感重力,压迫着他,左右着他,诱惑着他,麻痹着他;使他情的羽毛僵硬,爱的翅膀蜕化;进而无动于衷,原地不动……

等到冯春虎收回想象的翅膀,脚踏实地地回到大本营的时候,已是下午2点多。他收敛情绪,抖擞精神,就又和大家一起,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当中去了。

只是在他“独立风口,展臂凝神,虚怀若谷,接风洗尘”。(引自:玉骨钢心所著中篇小说《大风口》之题记)的时候,他不知道在远处,在一个不为他知的树后,有一双一直跟随他的、美丽而深情的眼睛,在关注他,在热恋他,在祝福他;或是在设计他,在预算他,在暗箱他——谷雨见冯春虎收臂转身,将要返回,就赶紧抄近路取直线,三步并做两步,赶在冯春虎之前,回到了大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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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色—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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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听见冯春虎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赵大连就在暗处说:“冯编导,我给你讲讲我和彩铃的事儿给你解解闷儿吧。”

“好啊,讲讲吧。”冯春虎正在思绪万千,心烦意乱呢,听赵大连要讲点什么,也想分散分散注意力,完事儿也许能睡个好觉。

于是赵大连就讲起了他的故事……

“我妈是1975年生的我。我爸是大连知青,要不我怎么叫「大连」呢。

“我妈是大队书记也就是我姥爷的独生女儿,我爸是青年点儿的点儿长,从一开始在一块儿战天斗地产生的革命的友谊,慢慢儿地发展成了火热的爱情,后来就结了婚,还有了我。我姥爷满以为招了个大连的倒插门儿女婿,这辈子也算了了没儿的遗憾。

“可是到了1979年知青大回城,我爸就熬不住了,宁可跟我妈翻脸也要回大连。那时候我都四五岁了,都懂点儿事儿了,薅着我爸大腿哭着喊着死活不放他走。

“可是他还是趁我睡着了,偷着跑回了他的大连,而且再也没有回来。这把我妈给坑的呀,好几回喝药上吊,寻死觅活就是想不开呀——那火热的爱情那去了?不说火热的爱情,那革命的友谊也都跑到老远山西去了。

“我妈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死,一会闹,整得我姥爷不干了,拿起洋炮(猎枪)就去大连轰我爸。可是没两天又低头回来了,说人家不让他上火车。后来突然有一天我妈也不哭了也不闹了,也不寻死上吊了,改成整天笑了。

“我姥爷一看不行,还得去,不过这回没扛洋炮,也没带刀,他就带了一瓶子农药,要去大连给我爸灌下去,药死他。可是没过几天又回来了,说火车是上去了,大连也到了,可是下车的时候心急火燎没留神,啪嚓一绞就摔下了站台,人没咋的,农药洒了一地。

“人家火车站的人看我姥爷摔倒了,还一身农药味,就不由分说赶紧叫救护车给送到了医院,到了医院,就进了抢救室,不一会儿大夫和我姥爷就一起笑着出来了。

“原来大夫一检查,我姥爷根本没喝农药,也没别的病,就对我姥爷说:「你耍人哪」!我姥爷这才睁开眼,看见是白大褂,这才问了一句:「这不是公安局呀!」原来我姥爷以为是人家把他给抓上了警车送到了公安局了呢。

“等我姥爷从大连回来,我妈这回连笑也不笑了,这回改不吭声了。十天半个月都不说一句话。急的我姥爷呀,啥办法都想了,不瞒你说呀,连跳大神儿的都请了,没用。

“我妈就是不吭声,两眼还发直,你搁她跟前放鞭放炮她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我姥爷一看,这不完了吗,这不把他女儿给毁了吗——可我姥爷也没办法,后来也不吭声了,整天就那么一袋接一袋地抽他的老旱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