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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王2(24)+番外

英灏亨还捎带了两份夜宵。

两人坐在医院长廊的石凳上,就着月光,吃着炸鸡。

“没追上?”

“嗯。”

司徒笙啄了下手指,伸向下一块炸鸡:“你应该好好练练车技。”

英灏亨道:“爆车胎这种事,练成车神也没用。”

“……爆车胎?!”司徒笙一用力,将鸡腿骨咬成两截。

英灏亨道:“不用太内疚,我原谅你。”

司徒笙道:“还记得我沉冤未雪的助动车吗?”

英灏亨道:“我赔钱了。”

司徒笙眼睛一亮,英灏亨慢悠悠地接下去道:“这次没钱,以身相许。”

“你应该正确评估自己的身价。”

“我名下有一栋别墅,两间公寓。”

“只有这么一点?”太不符合首富之子的光辉头衔了。

“对你来说够了。”

“……”

的确是。但经验和直觉都告诉他,收下首富之子的结果绝对不是屌丝逆袭成高富帅,从此走上笑傲人生的康庄大道,而是走在一条不能后退也不能掉头的黑路上,前途无“亮”。

可是,他又实在不甘心平白放过他。

司徒笙在“放他一马顺便放自己一马”和“抱团一起死”的选项中挣扎。

英灏亨饶有兴趣地望着他,连追丢张维朝的郁闷也消散不少。

“算了,”司徒笙咬牙做最后决定,“反正我有备胎。”

“备胎?”英灏亨脑子里莫名地冒出一句:大房还没找,就惦记小三。但他当即被自己这个想法囧得说不出话,别扭地别开头道,“你遇到宋春林了,他说了什么?”

司徒笙做了一个惊恐的表情,又做了一个惊恐的表情。

英灏亨:“……”

司徒笙吸了口可乐,“希望警局的老虎凳能让他冷静一点。”

警局没有上老虎凳,一杯温开水就让宋春林乖乖交代了。

英灏亨得到消息的时候,司徒笙正趴在他腿上睡得很香。他们依然坐在医院的长廊里,只不过从之前的医院换到江诚业住的医院。

张维朝一天没落网,江诚业就仍处于危险之中。

“喂。”英灏亨拍拍他的后脑勺。

司徒笙恼怒地动了动脑袋,脸往凹陷处深埋。

英灏亨:“……”

过了会儿,司徒笙抬头看他:“你……”

“闭嘴。”英灏亨脸色不佳。

司徒笙轻手轻脚地坐起来,想了想,脱下衣服盖在英灏亨的腿上。英灏亨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将衣服往上拉了拉。

“咳!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司徒笙拍着额头,努力从困倦中清醒过来。

英灏亨道:“宋春林刚刚在警局承认自己被绑架,还做了个绑匪的人脸拼图。”他拿出手机,点开一张图,放在司徒笙的面前。

看着图片上杀气腾腾的脸,司徒笙的瞌睡虫全吓跑了,轻笑道:“我开始相信张维朝是无辜的了,我认识的张维朝可没这么凶神恶煞。”

“你认识的张维朝?”英灏亨语气古怪地重复了一遍,接着用更加古怪的语气说,“你和一个喜欢在大马路上开碰碰车的杀人狂魔很熟稔吗?”

司徒笙想到他的舅舅还躺在医院里,自己这个玩笑的确不合时宜,尴尬地抿了抿嘴唇:“张维朝为什么要绑架他?”

英灏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答非所问地说:“你猜对了,我舅舅出事的确和宋春林有关。”这时,他的手机嘟嘟地响了一下,收到一条短信—江诚业临时雇用的保镖发来的。

“我舅舅醒过来了。”

作为一个丧心病狂的反面角色,张维朝的技能显然还没有修炼到家。

当绑匪,人质跑了。

当杀手,人都活得好好的。

当逃犯,好吧,就这一点,他还算可取。

司徒笙勉强认同了他的反派资格。

江诚业半夜醒过来,人却很清醒,从司徒笙和英灏亨进门起,一双眼睛就盯着两人,等英灏亨到跟前坐下,才有气无力地说:“这么晚,你们还在一起?”

有过英衡山的前车之鉴,司徒笙这次积极发言,“江先生请我吃饭,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您有事,我是一定要来的。”

江诚业笑了笑,牵动伤口,又垮下脸道:“下次请你吃,更好吃的。”

司徒笙道:“那江先生要好好养伤,早日康复。”他见江诚业望向英灏亨,不再看自己,识趣地说,“我肚子有点饿了,出去吃点东西。”

英灏亨仿佛没看出他是找借口留给他们单独谈话的空间,嘲讽道:“刚吃完一桶炸鸡还不够?”

司徒笙没好气道:“肉吃太多,我去点两根香超度一下。”

英灏亨道:“坐下,说正事的时候,别到处乱跑。”

司徒笙和江诚业都惊讶地看向他。

司徒笙很快拉了把椅子过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

江诚业别有深意地笑道:“你八岁以后,我就没有看到你对谁这么依赖过。”

“依赖”两字雷到两人。

英灏亨道:“他是我跟班,最多只能用信赖来形容。”

司徒笙道:“这是信用卡赖账的最新说法吗?”

江诚业想笑又怕扯动伤口,只好抽动嘴角强忍着:“你们大晚上不睡,专门过来让我伤上加伤的吗?”

英灏亨道:“我们找到宋春林了。”

“宋春林?”江诚业当然不会以为他特意说个名字是为了和自己玩猜谜游戏,认真地想了想,“是什么人?”

英灏亨道:“他原名叫宋喜。”

“宋喜。”江诚业低声念了一遍,脸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你们找他做什么?”

司徒笙暗暗赞叹,不愧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资本家,喜怒不形于色这一手玩得炉火纯青。

“张维朝之前委托他查找宋喜的下落,后来宋喜失踪,没多久你就出了车祸。后来司徒的朋友找到了肇事车辆,我们在去的路上,亲眼看到那辆车撞了一辆警车逃了。宋喜就在警车上。”英灏亨说的时候,司徒笙一直盯着江诚业的眼睛。他觉得研究这位大富豪的神情变化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江诚业面露疑惑:“你是说,宋喜之所以失踪是被警察带走了?”

“不。他说他被人绑架了,这是绑架犯的脸。”英灏亨将手机里的画像给他看。

江诚业觉得眼熟。

“张维朝。”司徒笙提醒他。

虽然是公司里的人,但公司太大,江诚业不可能记住每张脸。他道:“张国栋的侄子?”

司徒笙发现他说“张国栋”三个字时,神色有点微妙,既有点愤怒,又有点恍然。

英灏亨道:“宋喜说张维朝绑架他是为了十六年前一桩挪用公款案。”

“杨宇。”江诚业动完手术没多久,说了这么多话,很是疲倦,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儿。

英灏亨与司徒笙面面相觑。

司徒笙踢了踢英灏亨的椅子:“宋喜说了什么?”

英灏亨见江诚业一时半会儿没有醒来的迹象,小声回答:“杨宇是远江实业财务经理,因为挪用公款被发现,自杀了。张维朝好像认为是他杀,要为他报仇。”

“宋喜那个时候应该是远江实业的财务副总监,张国栋是行政办主任。”司徒笙扩散思维,“根据小说的套路,他们三个是共犯。杨宇被发现,另外两个为了不受牵连,将他杀了当替罪羊。张国栋临死前良心发现,决定让自己的侄子杀掉当年的同伙,一起去地府向杨宇赎罪。”

英灏亨道:“在这段曲折离奇、可歌可泣的故事中,你考虑过张维朝的感受吗?”

司徒笙道:“作为一个性格极度扭曲,对叔叔言听计从的心理变态,我觉得他的感受就是‘杀人真是棒棒哒’。”有点脑子的变态都做不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当年的事,问你妈。”江诚业闭着眼睛,好似梦呓。

英灏亨皱了皱眉道:“她明天才回来。”

江诚业虚弱地说:“那就明天吧。”

英灏亨道:“张维朝随时可能冲进来补一刀。”

江诚业忍不住睁开眼睛,“你以为,他是哈利波特……吗?”

司徒笙对英灏亨解释道:“他的意思是说,外面有重兵把守,除非张维朝骑着扫把飞进来,不然……”他顿了顿,认真地打量窗户,“说实在的,你真的不考虑拿块钢板把窗户封起来吗?”

“这里是二十八楼。”英灏亨转向江诚业,“我觉得钉两块木板就够了。”

“……快走快走。”江诚业不耐烦地驱逐他们。

英灏亨拉着司徒笙走出医院,见他打了个哈欠,道:“我们开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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