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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王2(55)+番外

祝夫人缩成一团,依偎着他:“我怕。”他常年在外,她独守A市,两人两地相隔,感情本就维系得艰难,若因这件事生出隔阂,很可能让婚姻亮红灯。她不敢赌。

祝老板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想法,就因为知道,才更心疼:“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让我陪着你。”

心里做了最坏打算的祝夫人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

祝老板摸摸她的头发:“我们结婚的时候我说过,以后不会让你难过。你怎么可以在你最难过的时候不告诉我?”

祝夫人肩膀抖动了两下,喉咙猛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号啕声,人扑在祝老板的身上,哭得不能自已。

祝老板和她结婚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不顾形象,越发觉得心酸。被自己最亲近的人欺骗隐瞒这么久,说不介怀是骗人的,可是他太了解自己的妻子,外表优雅从容,内心却很容易钻牛角尖,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再责怪她,无疑是雪上加霜。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是对的。这场大哭是她这八年来心惊胆战的证明。

司徒笙和英灏亨对视一眼,也有些唏嘘。

祝夫人和祝老板虽然情比金坚,但两地分居的生活磨损了她对婚姻的自信,不孕的检查结果成为压垮她的稻草,为了牢牢地抓住丈夫,她铤而走险,趁丈夫不在国内,领养一个孩子,编造怀孕生子的故事。

在当时的她看来,这是赢回丈夫的背水一战,却为这段婚姻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这么多年,丈夫虽然在她的身边,可是不安感愈演愈烈,精致妆容下的憔悴和消瘦显示出她内心强烈的恐惧。如今,定时炸弹终于爆炸,结果却圆满感人。

连自认为看透世态炎凉的司徒笙也有些感动地吸了吸鼻子。

心意互通的温馨时刻需要两人世界。司徒笙和英灏亨终于识趣地告辞。

离开公寓,时近十一点,街上车辆来往匆忙,行人稀少,司徒笙和英灏亨肩并肩地往回走,路灯下,人影拖得老长。

司徒笙道:“你这几天不用回家?”朱维恩不是英家的人,英励勤却是。这次英灏亨出事,江丽华明显迁怒于英励勤,家中一定很不太平。

英灏亨挑眉:“不想和我一起待着?”

司徒笙道:“你非要扭曲我的关心吗?”

英灏亨笑了笑,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路灯下的两个影子融为一团,慢慢地朝前挪动着。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司徒笙道:“英大少最近怎么样了?”

英灏亨不悦地捏了捏他的肩膀,把手放下来,插在口袋里,半真半假地抱怨:“和我在一起还想别人。”

司徒笙喷笑道:“我一向喜欢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英灏亨也不生气,斜眼睨着他,似笑非笑:“我是你碗里的?”

司徒笙摊手:“那你到不到我的碗里来?”

英灏亨一把捏住:“谁去谁的碗里还不一定呢。”

司徒笙挑眉,带着些许挑衅、些许戏谑地说:“拭目以待。”

英灏亨道:“他最近在外面住,很少回家。听说去看了朱维恩两次,一次在朱维恩承认之前,一次是朱维恩承认之后。”

司徒笙道:“他对朱维恩倒真有些兄弟情谊。”

“呵。”英灏亨冷笑,“他一直以为朱维恩是我爸背着我妈和那个女人生的孩子。”

司徒笙一怔,想起自己也因为英衡山与朱维恩的容貌产生过这样的怀疑,后来知道英衡山与朱维恩的生父本就有几分相似,所以朱维恩的母亲才同意下嫁。

英灏亨道:“是朱维恩故意误导的。”

司徒笙不用动脑子就知道英励勤为什么会被误导。

英衡山与江丽华认识是在他与前妻离婚之后,江丽华自然不存在第三者的嫌疑。而英衡山发迹有一半是靠江丽华背后的江氏,这也是他答应将英氏交给英灏亨的原因。如此一来,与江丽华毫无血缘关系的英励勤在英家的位置就变得极为尴尬。朱维恩的出现是一线曙光。如果英衡山真的背着江丽华与前妻出轨生下了这个孩子,那么英家第二代有两个是同母,且是一长一幼,作为老二的英灏亨会变成更加尴尬的人,英衡山与江丽华也会生出嫌隙,英灏亨独霸英氏的格局将发生扭转。

不管朱维恩是有意或无意,他的确抓住了英励勤的软肋。

他问道:“江妈妈和伯父的关系怎么样?”

英灏亨不答反问:“你说呢?”他不信司徒笙看不出来。

司徒笙道:“有人从中作梗?”

英灏亨道:“算是极小的一部分的原因吧。”

江丽华和英衡山不像年幼无知的他,不会被英励勤随口一句话蛊惑。在他看来,两人关系日渐僵硬是性格不合导致。性格强势的两个人凑在一起难免磕磕绊绊,谁都不肯低头,只能越行越远。朱维恩的事反倒是一次转机,常年没好脸色的两个人破天荒地坐在一起商量,专注得连自己都成了多余的一个。要不然,他这几天也不能像连体婴一样黏着司徒笙。

司徒笙见他眉宇间并无忧色,知道英家的情况并不糟糕,松了口气。

英灏亨悄悄地瞄了他一眼:“我现在相信你的确在关心我。”

司徒笙道:“现在相信?之前呢?”

看着他近乎逼问的目光,英灏亨有点心虚:“好奇心作祟。”

司徒笙脱下拖鞋往他脸上拍。

英灏亨捉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拉:“你怎么女人似的甩鞋子?”

司徒笙道:“你希望我男人一点儿甩刀子?”

英灏亨低头,司徒笙抬头,目光撞在一起,竟比路灯的灯光还温柔。

一辆车斜插过来,停在两人的脚边,相距不到五厘米。只是车前灯亮得刺目,完全掩盖了车内的人,看不清是谁。

司徒笙摸着下巴道:“我记得上次用这种方式出现的……”

英灏亨不悦地撇嘴:“是一个混蛋。”

英励勤从车上下来,关上车门后,还对着后视镜整了整衣领。

司徒笙叹气:“这次还是。”

第54章 第十局 任务倒计时。

离上次见英励勤并没有过去多久,他人却消瘦了很多。司徒笙不禁怀疑,他的消瘦缘起于与朱维恩的兄弟之情破裂,还是为了自己失去了一个“同父同母”的筹码。

人憔悴了,但风度犹在。英励勤冲司徒笙露齿一笑:“好几天不见,灏亨对你的感情好像已经超过对我的了。”

司徒笙撇嘴:“那不就是个陌生人水平?”在英励勤明知朱维恩谋害英灏亨仍向他示警之后,司徒笙对他的恶感刷出了新的高度。

英励勤:“……”

英灏亨大笑。

司徒笙道:“你长着狗鼻子吗?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英励勤道:“这条是去你们事务所的路。”

司徒笙道:“黑灯瞎火的,一般人开车只会注意前面,不会注意两旁吧?”

“我承认我心不在焉。”英励勤也没想到自己想着心事开着慢车,就看到了路灯下几乎合为一体的身影。想到这里,有点怪异地看了两人一眼,他心事重重,倒对此没有深究,扭头对英灏亨道:“听说你最近没有回家。如果是因为我的关系,大可不必如此,我已经搬出去了,而且,很快会出国。”

司徒笙道:“报团参加了新马泰十日游?”

英励勤道:“……我打算出国留学。”

司徒笙道:“国外有什么好的老年大学吗?”

英励勤苦笑道:“我知道你们现在很不待见我,这也是应该的。当时我只是没从‘朱维恩哥哥’这个身份中走出来。事后想想,我对他这么好,他连我都下得了手,根本没有人性。今天的一切的确是罪有应得。”

司徒笙说:“你的意思是说,他害了你才是罪有应得,害了英灏亨是理所当然?”

英励勤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司徒笙不理他,将鞋子往地上一丢,拍拍英灏亨的胳膊说:“家门不幸,节哀。”

英励勤知道自己让朱维恩快跑的举动已经将两人彻底得罪,加上自己与英灏亨的往日恩怨,和解的希望渺茫,也不再奢求谅解:“我走后,爸爸和英氏就靠你了。”

司徒笙想起了江丽华,挑眉道:“只有爸爸和英氏吗?”

英励勤苦着脸,这次连笑都笑不出来,怅然哀伤的神色怎么都掩饰不住,又或者,他根本没有想要掩饰:“江阿姨是不会原谅我的。其实也好,这些年我一直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她早就不耐烦了吧,毕竟是自己丈夫与另一个女人生的孩子……现在这样也好,省得相看两相厌。”

一直闷不吭声的英灏亨突然扬手挥出一拳,重重地打在他脸上。

英励勤毫无防备,整个人扑了出去。他趴在地上,捂着热辣辣的左脸,呆呆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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