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时，我们太年轻(31)

“嘿， 你看你着急， 关你什么事。” 张新华瞪一眼为容， 停了停卖关子，”怎么瞎说，吃饭我看见那个女孩和他一起， 我去他宿舍也见过那个女孩， 还有一次我们打篮球， 哇， 那个女孩帮他拿衣服搽汗的。殷勤着呢， 不是他的女朋友怎么会这样。 我告诉你们， 那个女孩真漂亮， 高挑的个， 白白的皮肤……” 歌厅响起不知道谁点的邓丽君的"你怎么说"，以宁的脑子混沌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飘浮的是"证明你一切都是在骗我。。。。"心里一阵阵发紧， 她不相信这是她的高剑书，可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 突然， 难过挥挥手， “张新华， 去拿瓶酒来， 我和你喝” 张新华意外看看以宁， 赶紧跑到另一桌拿来酒和杯子， 他高兴呀， 一晚上滴酒不沾的林以宁终于要和他喝一杯， 为容担心的拉住以宁， “别拉我， 我有分数。” 以宁推开她拦着的手， 拎起酒杯灌下去， 真难喝， 第一次喝啤酒觉得怎么这么苦， 可心更苦， “再来。。” 一口气喝了三大杯， 为容着急抢下杯子， 骂张新华胡说八道， 张新华不明就里的没搞明白怎么挨骂了， 王红星看着这边的忙乱， 跑了过来， 看到醉意朦胧的以宁和在责骂的为容， 提着张新华的衣领出去了。 急冲冲倒下几大杯的以宁， 全身软绵绵趴在桌上， 意识有些飘散， 看见为容的嘴在不停动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好笑的冲着为容叫：“你光动嘴不说话，我怎么听得到， 你大声点。”

第21章 酒醉

以宁喝醉酒的症状非同一般人， 不像其他的人醉酒那么闹腾， 她安静地让人觉得可怕， 好像刚刚跑完一万米的后果是昏天黑地的疲倦，心口闷得透不过大气， 酸酸闷闷堵得慌想吐却吐不出来。 对周遭反应迟钝。 隐约有意识李为容和王红星拖着自己离开卡拉OK， 后来记不清怎么回的招待所， 迷糊间晃动为容紧张的脸， 又好象看到高剑书， 奇怪了， 这么晚了高剑书怎么也来参加聚会， 他不是班的呀， 看见高剑书以宁很喜悦， 极力张开口却无能为力。 但他样子象是很生气又担忧， 抬手想摸摸他皱着的眉头， 却双手无力， 是做梦吧， 以宁困倦的合上眼睛， 一串串眼泪无意识滚落下来。 的确是高剑书， 他接到王红星的电话说林以宁醉了吓了一跳， 明明之前以宁答应聚会不喝酒而且她也是个自律的女孩，怎么会突然醉了，无暇深思他和未睡的爸妈打了个招呼跑回了学校。 见到躺在床上的以宁， 他的心揪在一起， 几个小时前她还象个活泼的小精灵， 现在她却象个了无生气的瓷娃娃一声不吭躺在床上， 脸色苍白一股酒醉的铁青， 长发凌乱披散， 空洞的大眼睛没有焦点的撑着， 她在流泪， 泪水混着头发在枕头上纠缠。 好容易以宁似乎睡去， 剑书抓住王红星问原因， 但他也含含糊糊没说明白，只是说不知道张新华和以宁说了什么， 最后还是李为容不屑的怒斥他”脚踏两只船。”说清前因后果。 剑书又难过又生气， 有好多的话要告诉她， 要给她解释清楚， 但是离开招待所的时间到了， 他不得不离开， 拜托为容照看她， 并说一早会赶过来。 为容愤愤不平将两个男生推出去， 他在王红星的拖拉下离开招待所， 王红星还讥笑他一世的聪明看样子都栽到那个躺在床上的女孩手上了。

头昏闹胀醒来时已经是早上点多， 以宁摇摇有些沉重的头， 看看对面床上熟睡的李为容， 依旧混沉的头和鼻腔里喷出的酒意将隔夜的伤痛慢慢升起， 挣扎着爬起来， 悄悄的没吵醒对面床的女孩， 收拾了行李退房， 留下张字条告诉她回C市了， 开学再见面。 冬日的天还昏黑没完全苏醒， 清冷的风让她发抖， 心里透着冰一样的凉意， 路上铺盖薄薄新雪， 估计昨晚又下了雪。 现在去车站还太早， 她就想赶快离开招待所，短短一晚她的心思与昨天截然不同， 心里明白天亮了剑书就会来， 尽管需要解释的不是自己， 但害怕遇见他， 没有头绪该如何面对他，是哭诉还是冷对都不是她有能力把握的， 只有选择躲避。 经过曾经的宿舍， 抬头看见天台旁孤零零的隔楼， 如今不知谁入住; 空阔的篮球场空空荡荡; 已着混黄光亮的饭堂， 校工们又在准备一成不变的老三样; 过去三年苦读的教室黑压压的， 升起莫名的压抑; 以宁背着包在校园里游荡， 她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原本打算高高兴兴去， 现在心情却是惨劣， 但一定要去。

慢慢走在校园小径上， 来到植物园中的桃树林。小树林光秃秃显得肃杀孤寂， 零零落落的碎雪从树枝上抖落下来。 拂去那块大石头上面的积雪静静坐下， 默默打量离别半年的地方片刻， 悄然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随身听， 按下了”play”， 熟悉的音乐流淌出来， “what a wonderful world”。 “雅欣，我终于考上大学了， 这是我们都喜欢的歌，好听吧。” 思绪万千， 以宁声音颤抖说：“我现在心里很难过， 不想哭的， 可是控制不了， 你要笑我没出息了， 一点点小事都不知如何是好。” 闭上了眼， 一行清泪从长睫毛中滚下来，” 我以为三年终于等到了一片花海， 可是现在发现未必是属于我， 不会和别人争， 不是有那句话吗’是你的躲不掉，不是你的争不来’， 你知道我不是个有野心的人， 只想安安稳稳守着属于我自己的幸福， 但是， 雅欣， 现在都没把握手里的倒底是不是我的， 桃花也有灿烂的花季，但我的初恋这么快就要如同此时的枯枝。 ” 伤心的以宁无法平复心情， 放任眼泪在清凉的脸上泛滥， “剑书那么好的男孩， 有别的女孩喜欢那是一定的， 可他应该要告诉我， 不要隐瞒我， 记得那个小美人鱼的故事吗， 可怜的小美人鱼宁愿失去动人的声音也要和她的王子在一起，王子最后却和别的公主结婚。 难道我等了三年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 雅欣， 我要怎么办……” 好在天还没大亮， 好在还是放假， 好在这个小树林比较偏没人经过， 喃喃自语的以宁独坐在树下无人能够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