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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躁郁(58)

作者: 春听 阅读记录

她是孟澈的女儿,从生下来,身上就带着孟澈的影子。

即使她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再怎么想要阻止自己变得和孟澈一样。

她也还是在缓慢地变成另一个孟澈。

——没有一点意外。

一股恶心感油然而生。

她扶着洗手台干呕。

恶心。

只要一用力就会恶心。

齐孟夏手指不断攥紧,恶心感渐渐消退,她从兜里拿出刀子,在手臂上划下一道。

上次划下的痕迹还没有消失,手臂上不止这几条纵横的疤痕。

她也不止这一次这么做。

用这样的方法警示自己,折磨自己。

她对自虐有一股变态的快感。

很痛,也很爽。

……

.

父亲。

我错了。

原来一切都没有改变。

一点都没有。

……

.

也许是痛感让她注意力没有再关注自己胃里的恶心感。

齐孟夏看着镜子里的人影,有几分亲切。

楼下传来开锁的声音。

齐孟夏迅速用温水冲掉手臂上的血迹,又用洗脸巾擦了擦血迹,抽出一条干净的洗脸巾,绑在手臂上,才从洗手间出去。

“笃笃——”

敲门声响起。

齐孟夏应了一声,“等下。”

敲门声果然停下了。

她将袖子捋下去,走到门边,拉开门。

“回来了。”

“嗯。”

他身上的烟味和酒味有点重,齐孟夏下意识皱了皱眉。

见此,傅禹盛道:“我先去洗澡。”

“好。”

齐孟夏见他走进他卧室隔壁的浴室,关上了门。

不知为何,突然松了口气。

她背靠着门,低头,默不作声地发了一会儿呆。

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她再次被傅禹盛的敲门声拉回思绪。

——他已经洗完澡了。

见她还在发愣,傅禹盛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他身上有刚洗完澡的淡淡的青草香气,眉目清隽,一只手还在擦着头发,浑身的荷尔蒙劈头盖脸地朝她砸下。

齐孟夏眨了眨眼睛,回过神,“你洗完澡了。”

“嗯。”傅禹盛问,“你在做什么?”

齐孟夏笑了声,“写作业啊,还能干嘛。”

“唔……哦”他犹豫了一下,问,“我能去你房间待一会儿吗?”

齐孟夏皱了下眉,想到自己刚刚弄脏的洗脸巾还没有收拾,一时没有说话。

傅禹盛自然地收回自己刚刚的话,没有再继续擦头发,将毛巾挂在了脖子间,“没事,你作业写完了吗?”

齐孟夏摇头,“还没。”

傅禹盛捋了一下她耳边浸湿的头发,感受着湿度,“那怎么这么早就洗漱了?”

齐孟夏皱着眉侧过脸,头发从傅禹盛的手中滑落。

“想洗就洗了。”

傅禹盛犹豫了一下,“你要下楼写吗?”

齐孟夏摇头,“算了。”

傅禹盛:“下午吃了什么?”

齐孟夏:“买了西湖牛肉羹。”

傅禹盛:“喝完了吗?”

齐孟夏再次摇头,“没有。”

傅禹盛感到现在扯着她说话是对她的打扰,犹豫了一下,说:“那你继续做题吧,我去楼下热一下西湖牛肉羹。”

见他要转身,齐孟夏拉住他的手臂。

动作用力过猛,她刚刚划破的伤口似乎再次裂开了。

齐孟夏只是皱着眉,等胳膊上的痛感过去一点,开口:“我跟你一起下楼吧。”

傅禹盛抿唇,问:“是我打扰到你了吗?”

齐孟夏摇了摇头,垂下手臂,“不是,我今天有点没心思学习了。”

“嗯,”傅禹盛跟齐孟夏一起下楼梯,“那你要看电影吗?”

“或者打游戏?”他提议,“我之前一直说要教你打游戏,结果一直没时间。”

齐孟夏想了下,“看电影吧。”

“好啊。”

傅禹盛点头,动作间,他身上的气息也徐徐传入她的鼻尖,萦绕不散。

齐孟夏手指动了动,“就看《猜火车》吧。”

傅禹盛没有异议,“可以。”

他对看什么电影都不是很有所谓,反正他从来不挑。

难得和齐孟夏相处,傅禹盛扭头看了眼齐孟夏的发顶,总觉得她今天有点异常。

走到楼下,齐孟夏走向客厅。

“你去热饭吧,我调电影。”

“好。”

——《猜火车》。

这部电影齐孟夏看过很多遍。

一部后现代主义青春片。

该片英文名《Trainspotting》,中文翻译为《猜火车》。

来源于是苏格兰的一个游戏,无聊的老人和孩子站在站牌下面猜下一趟车到来的时间和车次,以此来打发无聊的时间和生命。

她说不上喜欢,潜意识甚至还有些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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