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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卖萌成为狐傲天/我靠卖萌夺回主角光环[穿书](163)

“轰——”

两人的灵力相冲, 无形剑气向着四周直接激射而出, 满场空气欲燃,火星如同碎雨,纷纷自空中崩落。

舒令嘉长剑脱手, 仓促之间一个翻身,在空中卸去几分冲力,而后还是直摔出去了十余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景非桐刚刚吩咐过了下属便看到这一幕,悚然而惊,脱口道:“小嘉!”

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嘈杂的人语中,眼见变故陡生,周围早已经乱成一团。

姜桡这一剑,放在其他人身上,只怕就是当场毙命都是有可能的,舒令嘉若是起不来,战局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但姜桡一击得手,心中狂喜,自然不会再放过这次机会,趁着舒令嘉尚未站起来,他剑势牵引,第三招“问天”已出!

这一招,当年连舒令嘉都没有练成。

以烈火焚烧人间,以长风九万里相送,最后向天一斩,荡魂催命!

头顶乌云汇聚,闷雷作响,剑势未成,罡风已经从四面八方而来,咆哮嘶吼,更加助燃了剑上火势,鞭子一样打在人的身上。

舒令嘉只觉得自己摔出去的那一下,仿佛全身的骨骼筋脉都碎裂开来,剧痛之下,就像又回到了当年重伤之际,五感失灵,耳中嗡鸣作响,眼前一片漆黑。

他不知道自己的肋骨是不是断了,在对方越来越近的剑气逼压之下,连每一寸的骨缝都如同被万蚁啃噬一般地疼痛,恨不得闭上眼睛一躺,彻底死了算了。

但他就是死,也要站起来再死。

舒令嘉摸到了自己的剑柄握紧,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目前的仅剩的感觉,除了疼痛,就是姜桡那带着得意与轻蔑的眼神。

“你恨姜桡吗?”

月色下,景非桐这样问他。

“情绪就是一个人想要出剑的理由,情乃剑心,动情便生锋芒。”

那么,舒令嘉觉得,他确实是需要一些恨意来支撑着自己的,败在这样一个小人手下,他不甘心。

什么是命格?什么是光环?什么是主角?

有了那些东西,他不是照样亲人离散,师门难留?

有了那些东西,姜桡不是也没有一劳永逸,如今也不得不同他面对面地站在这一处的擂台上?

所谓的“命该如此”,他不信!

可是即便不信,人力终有尽头,又究竟哪一条路才是正确的?

如果这世间真有公理,为何还要让小人得势,英雄蒙尘?

这么多年来,他苦心练剑,除魔卫道,接受着别人夸耀与艳羡,却一朝之间付之流水,好不容易咬紧牙关爬起来,又被再一次地打倒在地。

为什么?

难道矢志不移,百转无悔,错了吗?

难道心存仁善,顾念恩义,错了吗?

若是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又为何会亲人离散,同门恩绝,一次次落到这样的境地。

他当然恨,但因为这恨是由失败而生,所以始终不敢面对罢了,仿佛承认了,就是输了。

犹记得当年手中初初执剑,尚是少年心性,天之骄子,意气风发,自以为日后势必鹏程万里,天下无敌。

殊不知那与生俱来的天赋仅仅是命运最不起眼的馈赠,天赋之后,尚有磨难坎坷,人心霜寒,绝境暗谷,情深不寿。

剑心百炼,方可成钢。

刹那之间,舒令嘉仿佛听到了一阵风过旷野般的鸣响,那声音中又带着无数的私语,或歌或哭,或嘶吼或笑闹。

那是南泽山中千万年来残存的剑魂心音。

他心中有什么坚硬的东西,便如潮汐拍打之下的沙堡,轰然碎裂。

知情,知我,而后忘情,再后无我,剑中方可有情而不怯情,无愧于心。

罡风更紧,姜桡的剑锋已将及体,剑意如同天罗地网,再无半分生机留存,姜桡运足十成功力,双手持剑,朝着舒令嘉全力刺下。

他已经不必考虑杀死舒令嘉的后果了,因为只要舒令嘉一死,再没有人能够将他目前拥有的一切夺走,舒令嘉的命格、天赋、荣耀就都是他的,又怎会有人再对他生出半点责怪!

景非桐起初尚且迟疑,因为他只要一出手相助,就代表着舒令嘉的失败。

但此时情势危急,他再也忍耐不住,身形一晃,便要抢上。

而正在此时,一道蓝色的剑芒陡然暴涨,舒令嘉侧躺在地上,举剑一架,竟然硬生生地把姜桡的招式挡在了半空。

姜桡的笑容尚未成型,便已经僵在了唇畔。

这双方一个是急冲十余丈,凌空直下,双手持剑,另一个则仰卧在地,举剑格挡,旧伤复发,哪一个更加占据优势一目了然。

舒令嘉这一下抵挡,无异于螳臂挡车。

但就在众人紧张地注视下,舒令嘉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握着剑,手背上青筋暴起,竟然一寸寸把姜桡的剑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