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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卖萌成为狐傲天/我靠卖萌夺回主角光环[穿书](72)

他们都是曾经行走在风中的盲人,当未见光明时,可嗅花香,可聆风语,寂寞并不算寂寞,但有朝一日得遇天光,却又转瞬即逝,只怕是个人都要发疯吧。

而且很显然,景非桐的失去,似乎要更加痛苦和激烈。

舒令嘉突然有一点理解了对方为何要如此执着地折腾段浩延,追寻纵无心,原来……他也有无论如何都想要知道的真相。

只是景非桐这个人,当你对他不熟悉的时候,总会有种他不染红尘,无情无欲的错觉,因此很难让人把他与这样感情用事的方面联想,却没想到,他比谁都要执着。

……也是,他也有感情,也是人。

舒令嘉甚至还想再多听一些,但景非桐说到此处便停下了,沉默良久,他淡淡地叹了一声:“罢了。”

说完这两个字,那个被常人所熟悉的景非桐,似乎又回来了。

景非桐没再说话,闭目靠在躺椅上,仿佛已经入眠,舒令嘉又趴了片刻,从他腿上跳下来,离开了花厅。

系统检测任务完成,他今天这一天便赚了不少的气运值,景非桐的心魔也暂时没再出现,舒令嘉还得把明绡给送回青丘去。

景非桐没有阻拦,也没动,依旧懒洋洋地靠着。

痛快地酣饮一场,竟是难得放松,只是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目前为止最好的酒伴,会是一只狐狸。

又过了一会,他才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桌前。

酒壶倒了,拿起来晃晃,里面还有最后一点残酒。

“大都世间,最苦唯聚散。到得春残,看即是、开离宴。”

景非桐低吟着,提起酒壶,仰头一饮而尽。

“细思别后,柳眼花须更谁剪。此怀何处逍遣——①”

醇酒倾入喉头,他笑了笑,带着些微狂放醉意,随手把玉壶掷回了那一桌几乎未动过的饭菜旁边。

景非桐的身子微晃了下,正要离开花厅,目光无意中扫过桌面,突然一凝。

他伸出手,捻起一块做成叶子形状的桂花绿豆糕,拿到自己面前打量。

这块糕点被咬下去了一半,放在方才狐狸那边的碟子里,显然是被舒令嘉吃的。

糕点本身倒是没什么特殊之处,只是这满桌子的菜品,舒令嘉只吃了这么一点东西。

景非桐骤然想起来,就在今日中午,他和舒令嘉在那间酒楼中相互试探,也是点了一壶酒,一碟绿豆糕,以及另外几样小菜。

当时两人都没兴趣看菜单,东西是舒令嘉随口要的。

一人,一狐狸,竟然都爱吃这东西?

心中存了这么个念头,景非桐不禁想起了更多的事。

方才狐狸喝酒那莫名熟悉的样子,偶尔可爱又偶尔有些暴躁的小脾气,它从未和舒令嘉同时出现过,但每回出现,舒令嘉都在附近。

还有狐族少主……狐族之人甚多,为何偏偏要找一个外族人来假扮少主呢?

景非桐想过这小狐狸有可能正是出身青丘狐族。

但一来对方身上似乎还有另一半是来自于其他种族的血脉,干扰性极强,令人难以分辨。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景非桐这个人生性高傲,出身世家,虽然不失狠辣,但处事时多少还有几分君子之风,以为相交贵在互相尊重,朋友不愿透露之事,他也不会无聊地去刨根打探。

因而关于这只小狐狸的来历,他并未曾细究,毕竟会有人想害他,但不会有人看不起景非桐到通过扮成狐狸的方法,处心积虑地跟他打好关系再害他,美人计色诱都比这切实际。

舒令嘉和那只小狐狸的举止神态在景非桐的脑海中交替回想,虽然这个猜测起初显得十分荒谬,他却越琢磨越觉得贴近。

景非桐首先想到的就是舒令嘉的那滞涩的脉息。

对方那倔强好强的脾气他已经领教过了,想着舒令嘉自己伤了这么久,应该也有分寸,当时便只做不知。

可如今看来,若他真是狐狸,方才喝酒的那个样子,一点也不把自己当成伤者,怕是连“分寸”两个字怎么写都没见过。

青丘那秘境如此凶险,也不知道他回去后还会不会继续闯,万一伤势发作了怎么办?

但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又何必恼怒,何必着急呢?

景非桐一边想着,一边向外走去。

他下属守在外面,见状躬身问道:“主上?”

景非桐道:“我去趟青丘,不必跟着了。”

别人不敢问,只有景非桐的近侍元黎跟在他身边多年,忠心耿耿,也说得上话。

他道:“主上,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让您这样忧心忡忡?若是危险,还是多带些人吧。”

景非桐脚步一停,转头道:“我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