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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心(29)+番外

作者: 阿裕 阅读记录

闻应琢事务繁忙,除了一些必要的社交应酬必须露面,推掉不去的场合更多。那天沈宜琛却说要去参加一个艺术展,闻应琢本来不想理他,但沈宜琛的态度很坚决,坚决地让闻应琢怀疑其中有什么阴谋,于是他就答应了。

沈宜琛专门在那些抽象晦涩的画面前徘徊,那些谁也看不懂的扭曲潦草的线条和大片颜料的涂抹像一片混沌,沈宜琛盯得头昏脑胀也没看出什么意义,微微歪了歪脑袋,才从那堆线条里看见一个女人的侧脸,或是在颜料堆砌中看出一只小狗,这还得是他自己发挥想象力脑补出来的。

但沈宜琛买了很多画,都是挑最抽象最晦涩最看不懂也最难看的买,他也根本不看价格,反正闻应琢会买单。最正常的是一幅国内画家夏荃清的画,他的知名度不算高,又沉寂了好多年,现在外界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知道他的人就更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幅画会被展出来。

沈宜琛一眼看到这幅画就说要买下它,那种不假思索毅然决然的语气,仿佛他就是为那幅画来的。

看见这幅画,闻应琢也是一愣,这是夏荃清春夏秋冬组图中的《秋》,他看过其他三幅,却从来没见过这幅。他曾经也找过,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他看向沈宜琛,目光充满怀疑,沈宜琛像是不知道他的注视,仍在很认真地看画,他表情专注而热忱,看起来是完全无心的,虽然很具迷惑性,但闻应琢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闻应琢不由得恼怒,像是有人扯住了他的神经,虽然他没有拦着他买下那幅画。

他一不爽,遭殃的就成了沈宜琛。但沈宜琛好像早就料到了,眼睛里有些似笑非笑的模样,像是在嘲讽他。闻应琢把他翻过去,他对沈宜琛用过最多的姿势就是背后位,因为面对面时,沈宜琛会一直瞪着他,好像在说他恨他。

沈宜琛倔强狠绝的眼神刺激着闻应琢,闻应琢太阳穴跳动着,觉得自己会在暴躁下失控,于是就不愿意看见他的脸。

但这次沈宜琛却不肯顺从他,他挣扎起来,向闻应琢挑衅:“你不会比较想看着我的脸吗?”

闻应琢感觉到自己的神经又被扯了一下,沈宜琛就是故意的。

闻应琢粗暴地掐着他的后颈,让他的脸埋在床单里,沈宜琛像往常一样咬着嘴唇不出声,但闻应琢却不想像平时一样放过他,一时间只有激烈汹涌的挞伐,反抗,以及镇压。

闻应琢厌倦了沈宜琛的沉默,掰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脸来,但是沈宜琛梗着脖子不肯。闻应琢的手指摸到一点湿润,起先他还以为是眼泪,还觉得不可思议,但感觉了一下又不像。

闻应琢看向他指尖扫过的地方,忽然发现床单上散布着斑斑血迹,分外刺眼。

闻应琢眼神一变,强硬地把沈宜琛翻过来,目光落在他身下的床单上。沈宜琛的嘴里都是血,是他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看起来很恐怖,鲜血染红了床单,但他的眼睛亮得异常,射出要焚烧一切的怒火。

闻应琢目光黑沉沉的,像要吃了他似的,他的拇指一点点重重地擦过沈宜琛唇边的血迹,命令道:“张嘴。”

沈宜琛几乎要将牙齿都咬碎了,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

闻应琢突然发狠,手掌要捏碎他的下巴一样,沈宜琛松开唇,才感觉到刺痛,他拍掉了闻应琢的手,但他的眼神却因为疼痛而染上了一抹厉色,他的脸因鲜血而狰狞,像是要杀人一样。

闻应琢默默地看了他一会,表情喜怒难辨,但最终紧绷的脸色却缓和下来,他离开了他,沈宜琛看着他离开,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嫌恶,还有一丝得意,好像这就意味他赢了一样。

那些画到了之后,沈宜琛只挑了几幅摆在家里,还特意把其中一幅最狰狞扭曲的人物肖像画摆在餐厅的墙上,正好是闻应琢位置的对面。

只要闻应琢一进餐厅就能看得见,坐着用餐时,他频频抬头看见那幅画,画像中巨大的人脸似乎在睁大眼睛对他怒目而视,闻应琢食欲全消。

第二天那幅画就不见了,沈宜琛问管家,得到的回答是,先生说要把画捐掉。

就是再也不想看见它,也不能容忍它留在家里的意思了。

沈宜琛很可惜:“怎么就没多放两天,那幅画这么贵,我还没看出味道呢。”

管家在一旁不应声。

他又问:“夏荃清那幅《秋》呢?”

“先生放他书房去了。”

沈宜琛淡淡地哦了一声,对于这个安排,他一点都不意外。

他本来就是奔着那幅画去的,据说夏荃清是程暮予最喜欢的国内画家,闻应琢曾经想收集他的春夏秋冬组图给他做生日礼物,遗憾的是,他当时只找到了三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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