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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心(39)+番外

作者: 阿裕 阅读记录

“我还给你啊。”沈宜琛满不在乎地说。

闻应琢摔开他的手,好似十分厌恶:“少自作聪明。”

沈宜琛揉着手指,吃吃地笑,在安静的车厢里,他的笑声听起来刺耳而诡异,充满着对闻应琢的嘲讽。

闻应琢猛然掐住了沈宜琛的后颈,用蛮力迫使他低下头,沈宜琛的笑声戛然而止,一阵剧痛袭来,有种脖子猛地折断了的错觉,脸几乎挨到了闻应琢的膝盖,但他硬挺着脖颈,不让自己的头颅再低下一寸,他的脸因为屈辱和愤怒而充血,耳朵都红了,脖子上的血管一跳一跳的。

闻应琢的大手似乎能掐断他脆弱的脖颈,他不肯让沈宜琛抬头,后者只能勉强地抬起一双愤恨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亮得惊人。闻应琢脸上充满暴戾之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又将他的头往下按了按。

“我太纵容你了。”闻应琢说。

“你还在乎他。”沈宜琛笃定地说。

闻应琢跟他对视了一会,沈宜琛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闻应琢忽然松开了他,沈宜琛迅速直起身子,贴紧了车门,一脸警惕地望着他。

闻应琢恢复了波澜不惊的脸色,平静地说:“你要是再接近他……”

“你要把我关起来吗?”沈宜琛拔高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闻应琢眯了眯眼,似乎真是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但他没有那样做,他也没有禁足沈宜琛,相反,更经常地带他去出席一些场合,一时之间外界传言纷纷,有人说他们很恩爱,也有人说他们是做戏。

遇见程暮予的次数也不算少,沈宜琛倒是有心接近他,但是闻应琢不让。程暮予也没有刻意接近他们,他们的关系曾经有多亲密,现在就有多疏远。

但沈宜琛却觉得闻应琢对程暮予的冷淡与忽视似乎是在证明什么,可倘若他真的心怀坦荡好无芥蒂,是不需要证明的。

那天闻应琢晚上刚一到家,就听见有钢琴声传来,是肖邦的一段曲子。

沈宜琛已经很久不练琴,所以听见这声音还有些奇怪,何况他弹肖邦也弹得不好。

闻应琢脱西装外套的手忽然一顿,管家接过他的衣服,小声地说:“小沈先生有客人。”

但具体是谁,他又没有说出来。

闻应琢心中隐约有了猜测,走到琴房门口,脸色就沉了下来。

如他所料,弹钢琴的人是程暮予,沈宜琛靠在钢琴边上,微微侧着耳朵,似乎在很认真地听琴。但沈宜琛已经看见了门口的闻应琢,视线从他身上一掠而过,也没有提醒程暮予。

闻应琢似乎觉得在他眼睛里看见了一闪而过的笑意,他心里恼火起来。

程暮予本来在聚精会神地弹琴,过了一会才注意到闻应琢,琴声戛然而止,脸上有些不安。

“别管他。”沈宜琛却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他只是来听琴的,他嫌我弹得不好,所以我才请你来指导我的。”

沈宜琛想叫程暮予继续弹,但闻应琢却转身走了。

沈宜琛还留程暮予吃晚饭,餐桌上又摆起了白色卡特兰,新鲜娇嫩的花朵散发着淡淡清香,闻应琢一看见那花,就望向了沈宜琛。

程暮予看见那花也是一愣,下意识看向闻应琢。

“这是我从花房里新剪下来的,喜欢吗?”

沈宜琛是在程暮予耳后说的这句话,但目光却是落在闻应琢身上。

程暮予微微一笑。

闻应琢在餐桌上几乎没怎么说话,简直是把程暮予当成了透明人,倒是沈宜琛特别热络地跟他说起了以前的事,比如闻应琢以前很喜欢送卡特兰给他,闻应琢在游艇上向他求婚的事。

程暮予的笑容都僵硬了。

沈宜琛突然转向闻应琢,他下午带程暮予参观房子的时候,把闻应琢书房墙上挂着的那幅夏荃清的画送给程暮予了。

“你不会介意吧?”沈宜琛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

闻应琢抬起眼睛,冷冷地看着他,目光里带着浓重的压迫感。

程暮予见气氛不对,赶紧道:“我已经跟沈先生说过不用了……”

闻应琢却打断了他:“既然他要给,你就收下。”

他一句话已经表明了这件事不容质疑。

沈宜琛一副毫不意外的样子,对程暮予说:“我说过他不会介意的。”

饭才吃了一半,沈宜琛忽然站起来,说想起自己还有个重要电话忘了打,就匆匆离开了。

他一走,餐桌上的气氛就冷下来,但他也没再回来,就留下两个沉默的人。

程暮予先打破寂静,他看着餐桌中间的那瓶花,目光很复杂:“他什么都知道。”

闻应琢跟没听到似的,神色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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