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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皇帝的后悔药(154)

黄清急了,冲着信王:“信王!你不能光听姐姐的,人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安信不为所动,目光坚定地望着厉云,厉云同样也在看着他。

久久,厉云忽然放下了手中的刀,他抱着黄凝下了马,他问她:“他连你的命都不在乎,这就是你选的人?”

黄凝还是不与他说话,只是把头侧到了一边,好像他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安信却在此时开腔:“如果她要的不是苟且的活着,我就算再痛苦,也会成全她让她按自己的心意活或者是死。”

黄凝一震,她看向安信,那眼中不再是有光那么简单,那里饱含的是火。

厉云忽然有些慌,他急急地道:“看到你弟弟了吧,他还能活着,你想是谁的功劳?”

黄清却在此时说:“可我一家也是被你所害。”

厉云大声道:“那不是我的罪过,没有我的话,你黄家也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黄家的下场早已落定,不是一两个人可以改变的。”

接着他掰回黄凝的头,让她看着他,他说:“连骂我都不愿意了吗?骂我啊,不是认定我是你杀父仇人吗,骂啊!你到是骂啊!”

黄凝还是无动于衷,好像对他失去了所有情绪,如果厉云不是在绣坊里听到她说了话的,他真会以为黄凝变成了哑巴。

厉云不再高声,他对着她低语:“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求我救你小弟一命,求我护你周全的吗?”

黄凝终于有了反应,厉云得意:“堂堂老将军,一生荣光一身傲骨,是跪在地下,像狗一样的求我,求我救他的儿,求我给她女儿一口饭吃,一间屋住。”

黄凝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终她松开了,因为她发现,比起她骂他打他,厉云更受不了的是她不理他。无视他不与他说一个字,就是对他最大的漠视与鄙视。

黄凝扫开他的手,冲着安信的方向走去。厉云想上前拦,可他被局势所限,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弄死她,要么看着她回去。

有那么几个瞬间,厉云已然握紧刀柄,心中在说:杀了她,她就不是任何人的了。杀了她,他的执念也就消失了。

可心中无论多么海啸爆发,厉云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看着黄凝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男人,而那男人已经下了马来准备迎接她了。

马永星上前:“大人,我们要撤了,以防情况有变。”

厉云低语,每个字都像是被咀嚼过后才吐了出来似的:“早晚有一天,我要让她一步一步地给我走回来。”

说完,厉云翻身上马,一秒都没有犹豫,大喝一声:“驾!”一行人从信王士兵放开的那条道儿上,疾驰而去。

厉云没有回头,没有留恋,身影决绝。自然也没有看到,身后,黄凝跑向了安信,而安信则把她搂在了怀中,两人相拥,心中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黄清看着,心中觉得比起姐姐出事,本该刺目扎心的一幕也没有什么了,她也在庆幸,庆幸自己去了绣坊,看到了姐姐被劫的一幕,这才能及时救下了人。

安信直接把黄凝带到了自己的王府,到了府里,他脸一直沉着。黄凝发现,比起以前,经过了今日这事她开始更在意信王的反应,更患得患失了。

他不知道他在为什么而不高兴,却连问的勇气都没有。她知道这是她太过在意,陷进去的表现。

安信的确在生气,当他看到她的嘴、脸、手腕时,他杀人的心都有了。有那么一瞬,他甚至后悔放走了厉云。

但理智上,他不能这么做,刺杀太傅大人,朝廷重臣,不论皇上是否乐见,也会成为皇上除掉他的好理由,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把信城、信城的百姓置于危险上。

所以,他是在气厉云伤害了她,也是在气自己没能保护好她,没能替她报仇。

叫了大夫后,安信把她带到自己房间,拿出那些专治淤青止血的伤药,林林种种一大堆,不知该给她抹哪一种。

最后拿出了三个小瓶子,打算每个都给她涂一遍。黄凝立马制止了他,“你不怕画蛇添足,反倒减了每个药的药性。”

一语点醒心急人,安信马上道:“对,是啊,那就这个吧,这个我用着极好。”

可给她涂药时,又出现了问题,安信竟然下不去手。那红紫地肿起来的大道子,从两边嘴角一直延伸到耳后,像是唇上的胭脂描出格,一路描了过去那么夸张。碰一下应该会很疼吧。

安信问:“疼吗?”

问完又觉得这是废话,能不疼吗,她娇滴滴的一个人,何曾受过这个。可这个念头刚起,忽又想到,那厉云今日能这样对她,有可能就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