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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向七个男人求婚怎么破!(175)

晏沉微微笑着:“回去吧,这外头冷。”

楚暮云恭声道:“是。”

两人前后回到屋子里,晏沉又坐回到书桌前,拿起了那只狼毫笔。

他微微侧首问道:“会研墨吗?”

楚暮云道:“回尊上,属下……”

晏沉打断他:“不用拘礼,你自称名字即可。”

楚暮云惶恐道:“这怎么能行?”

晏沉嘴角轻扬,那笑容虽凉凉的,但不知为何竟像外头的梅花一般,虽透着凉意却又飘着股勾人的味道:“阿云,我不缺下属,可是却想要个家人,你明白吗?”

楚暮云自是不懂得,但他懵懂道:“属……阿云明白了。”

晏沉转过头,缓声道:“帮我研墨。”

楚暮云应下来后,小步走了过来。

这一下午竟就这样平静地晃了过去。

晏沉练字的姿态极规整,神态也是清淡的,可落笔却遒劲有力,笔锋急转处似是有锋芒要透过纸张直跃而出。

楚暮云眼角微瞥,透过字在看人。

晏沉这儿有事,不单单是他身份的事,只怕是更加深层的一些东西。

晚饭的时候,晏沉才离了书房,用餐的时候也不让楚暮云伺候,反倒是让他同席而坐,还特意悉心的问了他口味偏好。

楚暮云自是不会在这些问题上出差错,说的绝对与之前任何一个马甲都不重合。

晏沉却不在意,似乎这并不是试探,而是真的单纯地想要知道他的喜好,进而安排饭菜。

用餐的时候,晏沉又问了句:“饮酒吗?”

楚暮云连连摆手道:“回尊上,属……阿、阿云不会。”

晏沉也不勉强:“那就罢了。”

一餐饭吃得也不知是个什么味道,晏沉这番模样实在是出乎楚暮云意料之外。

他觉得晏沉肯定是知道了,可是究竟怎样知道的,楚暮云猜不透。

按理说三千年的事,晏沉半点儿没参与,沈水烟也不可能来找他,他又因为压制生门而受了重伤,这种隔绝于世的状态应该是一直被蒙在鼓里才对。

可眼前这情况,显然不是。

楚暮云这一宿睡得可不太安稳,第二天他一早去晏沉屋外候着,却听屋子里传来了一阵极其痛苦的低吟声。

楚暮云微愣,他分辨得出这是晏沉的声音,可却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似是察觉到他来了,晏沉沙哑的声音响起:“进来。”

楚暮云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飘着一股清淡的香气,萦绕在整个温暖的屋子里却给人一种从梦境中唤醒的清凉感。

楚暮云却迅速分辨出,这是一种极其难遇的药材所散发出的味道,那东西罕见至极,饶是楚暮云也只在书中见过,并未真实看到过。

但是楚暮云过目不忘,哪怕是千年前见到的,此时也记得它的名字极药效。

塑魂草,能压制魂体分离之痛。

晏沉这绝对不是单纯地因压制生门而修为受损!

楚暮云心中变幻极快,可面上却是不显的。

晏沉下了床,他只披着一件轻薄的外衣,而此刻却被冷汗打湿,连披散着的长发都沾了水渍,现出了黑亮的光泽。

“收拾一下。”

楚暮云应道:“好。”

晏沉又说:“我去沐浴,给我拿件衣服过来。”

楚暮云低眉顺眼地应下来。

晏沉去了隔壁的汤池,楚暮云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心中的疑惑是越来越重了。

魂体分离意味着死亡。

晏沉这是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也不对,七魔尊是不会死的。

楚暮云除了感觉出塑魂草的味道,在其他的却是什么都发现不了。

他拿了衣服去汤池,晏沉正靠在池边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他忽然开口:“阿云,做错了事,真的是可以被原谅的吗?”

第234章

这话可不好回答。

而且这个做错事,又究竟指的是谁?楚暮云还是晏沉?

楚暮云觉得是前者。

晏沉不是一个会乞求别人原谅的人。

所以楚暮云觉得,晏沉是在暗示自己。

他做错的事……呵呵,从晏沉的角度来考虑,还真是有点儿多过头了。

楚暮云斟酌了一下,轻声回道:“也要看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若是大逆不道的背主之事,是万万不能原谅的。”

这答案是从晏云的角度去回答的,算不上出彩,却也中规中矩。

晏沉眸色微沉,只扬了扬唇,也分不清是不是带了些讽刺的意味,他没再说什么,从池子里站起,踩着青玉阶梯,走了上来。

楚暮云自是不敢多看的。

晏沉却停在了他面前:“更衣。”

楚暮云微顿了一下才应道:“是。”

虽然受了重伤,但应该是内伤,所以身上是半点儿不显的,他刚从汤池里走出来,落满了水珠的肌肤白皙润泽,像是清晨窗外的寒玉,沾了露珠,只觉晶莹剔透,半点儿瑕疵不显。

他身材极好,穿着那翻毛斗篷时还觉得有些虚弱,但脱了衣服,那宽肩窄腰,一双长腿笔直,肌肉线条刚劲有力,性感的让人瞧着了都面红心跳。

楚暮云目不斜视地服侍他穿衣服,只是因为靠得近了,面上微微泛了些红晕。

晏沉却自始至终都平视前方,没有半点儿暧昧之态。

楚暮云有些看不透晏沉,而日子却过得挺快,轻缓又舒适,他日日跟在晏沉身边,所做的无非是些清闲琐事,伺候吃用、睡觉、沐浴,再就是于书房里研磨,晏沉喜好丹青,一手字极好,笔下的梅花也栩栩如生,于纸上跃然而出,让温暖的屋子都添了些清寒之意。

除了第一天的那句模棱两可的话,晏沉再没和他说过任何越界的话。

他们的距离保持得恰到好处,不越线却也不生疏,晏沉每日都要见着他,偶尔还会问他一些闲情琐事,再往后头甚至还让楚暮云睡在了外间,这算是日夜都待在一起了。

楚暮云心思细,可待了这么多天,竟还有种两眼一抹黑的感觉。

首先,晏沉没有知道那些事的渠道;再者,若真是知道了,以晏沉的性情怎么可能忍这么久?

不合理的事太多,让楚暮云不敢轻举妄动。

而随着日子推移,晏沉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好了,初见时的苍白已经成了冷玉一般的光辉,这些日子睡眠似乎也安稳了,眼底的青色褪去,这张精致的容貌越发摄人心魄。

当然楚暮云也在不动声色地亲近他。人总是会被习惯所束缚,楚暮云虽然干得是闲差,但却是最贴身的,这样天天在一起,他又对晏沉很了解,察言观色之下,很容易便让人适应了他。

而适应之后慢慢就会放到了心里。

楚暮云不想去提冰灵兽的事了,他只想找个恰到好处的时候,用语言陷阱来把‘求婚’给骗出来。

这天气氛不错,晏沉看起来心情挺好,晚上用餐甚至还多吃了几口。

他沐浴后斜靠在软榻上,楚暮云拿了条干布巾给他擦拭长发。

晏沉眼睛微闭,轻声道:“前些日子我看你在院子里练剑,可有合适的剑法?”

楚暮云低声道:“在锦书阁里拿了本基础剑术,闲来无事随意练练。”

晏沉道:“很有天赋,你若喜欢,明日我教你。”

楚暮云略微有些讶异:“尊上擅剑术吗?”

晏沉轻笑了一下:“同门师兄是当世第一高手,逐月剑法问鼎巅峰,我这做师弟的虽比不过,但也略通一二。”

楚暮云说道:“您的驭兽术无人能及。”

晏沉睁眼看他,微扬的眼角含了丝轻柔缓和:“想学吗?”

楚暮云蓦地睁大眼,满是惊喜和不可置信。

“你想学我便教你。”晏沉笑盈盈地看着他。

楚暮云张张嘴,有些激动地说不出话。

晏沉在他眉心点了下:“别学那劳什子剑术了,我教你驭兽。”

这话到让楚暮云觉出一些熟悉的‘妒忌’的味道,他面上不由地露了些笑容,是真心实意的。

晏沉靠在软榻上,由下往上看,在柔柔的光晕下看着他的笑容却只觉得心脏被狠狠刺了一下。

真好看,可惜……

晏沉眼帘垂下,极快地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楚暮云觉得时候不错,轻声说道:“能与尊上相遇真是阿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这是句挺平常的奉承话,晏沉很明白,但听他说着也觉得额外动听。

楚暮云轻轻瞥了一眼,见晏沉神态舒缓,又继续说道:“真希望能长长久久地和尊上在一起……”

晏沉明显怔了下。

楚暮云似是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慌忙放下布巾,起身跪在地上,惶恐道:“尊上息怒,是阿云妄言了。”

晏沉微微起身,定定地看着他:“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楚暮云低垂着头,肩膀紧绷着,可是却极轻地点了点头。

晏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沉默着。

楚暮云非常有耐心的等着,这是他的一个试探,若是晏沉答应了,求婚成功;若是不答应,他也确定晏沉是有防备了。

那么一切都得从长计议。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晏沉微叹口气,却是说了这样一番话:“这天底下哪有长长久久?几年前我养了个孩子,本想着能长久,可是却一不小心失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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