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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箱子太明显。”

李橙把手提袋放到后面的座位上，最后看了一眼这栋楼的顶层，那里有一扇小天窗，直通他的书房。

“这是我的新手机号，你记一下。”李橙递给艾逸倘一张纸条。

艾逸倘把纸条折好，收进口袋里，“你可想好了，从明天以后，你的行动就会受限，可没法到处去浪了。”

艾逸倘又递给李橙一副墨镜，“遮遮你的黑眼圈吧。”

李橙戴上墨镜，光线变得柔和，左眼好像不那么痛了，“你要是不愿意，趁早退出。”

“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放暑假，送你一趟而已，不耽误时间。”艾逸倘倒车后，驶出了小区大门。

“你最近要小心，我们一直在被监视。”

艾逸倘瞟了一眼后视镜，“操，又是这辆8568，跟了咱们两天了。”

等红灯的时候，艾逸倘问他：“你新证上的名字叫什么？”

李橙把自己的身份证拿给他看。

“这可比你现在的名字文艺多了，‘李橙’这个名字太土。”

李橙没心情和他打趣，把身份证收好，透过挡风玻璃看到绿灯亮起，随后出租车动了起来。

“欠你的钱，以后我会还的。”

“行啊，但是怎么个还法得我说了算。”

“随你。”

李橙用新手机号拨通了金律师的电话，金沐阳在电话里和他嘱咐了一些话之后，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金律师，你信任他吗？”

“嗯，他是雪臻哥的好朋友。”

“你就那么喜欢陆雪臻？那他对你呢？”

陆雪臻从来没有说过，或者说从来没有挑明过。但是这并不重要，两个人如果心意相通，根本不需要这些模式化的流程，也无需用一个世俗的社会关系来定义。

他已经感受到了对方给予他的爱意，这已经足够了。不论陆雪臻将来会怎样，是继续睡下去还是相亲结婚，他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他，自己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自己能配得上的，也只有这种方式了。

“无论怎样，我都……”

“行了，别说了，”艾逸倘粗鲁地打断他，“我要专心开车。”

这句话刺激到了李橙，他的手忽然不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他用另一只手遮住，闭上了眼睛。

金沐阳借着探望朋友的机会，把李橙偷偷带进医院，支开了门口守着的人，让两人见了最后一面。

李橙非常平静地走了进去，终于看到了他日日思念的人。

床有点高，他跪在地上正好。

一条柔软的毯子盖在他的身上，他的表情很放松，就好像真的只是睡着了一样。被子下面是他赤裸的身体，脖子和胸口上缠满纱布，左膝盖处打着厚厚的石膏，手臂上有很多细小的疤痕。

“哥，我会好好念完大学的，所以你别生气了，快起来吧。”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只有仪器的蜂鸣声。

李橙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一只手，“我会报考省外的大学，卡着分数线进最好的，一分都不浪费，你会来参加我的开学典礼吗？”

金沐阳已经把他的学籍转移到了新的身份下面，他可以开始填报志愿了。

李橙摘掉脖子上的小狗项链，把他缠在了陆雪臻的手腕上。

“就让这只小狗陪你吧，也算我遵守了约定，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忽然有人轻轻敲了敲房间门，李橙知道他该走了。

松开他的手，李橙从地上站了起来，低下头吻住了陆雪臻的双唇，轻轻地吸吮了一下，好像这样就能把他唤醒似的。

金沐阳和李橙赶在其他人发现之前，火速地离开了病房。

刚走出医院的后门，李橙突然眼前一黑，扑通一下栽倒在地上，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34章 流浪

“三十九度九，还好，没到四十，死不了。”

艾逸倘把温度计放在床头柜上，给床上的人换了一块湿毛巾。

李橙全身都在发抖，他费力地睁开双眼，问：“金律师呢？”

“我过来后他就走了。这节骨眼上就别去医院了，会暴露行踪，你起来吃点药。”

“监视咱们的人呢？”

“放心，还以为你在林莱家呢。”

“那你的车呢？”

“怎么那么多废话。”艾逸倘瞧见李橙惨白的面孔，又软下语气，“加满了油，停在酒店旁边的小区里了。”

确认一切安全之后，李橙又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我给你换件衣服吧，你身上都湿透了。”

见李橙没反对，他把事先从车里拿好的一件短袖抖落开，把李橙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将这个软成一摊泥的人抱了起来。

怀中人全身滚烫，艾逸倘觉得自己像是抱了个火炉子。他刚把衣服从下边撩上来，李橙就按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