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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拳(73)+番外

平常可以三掌把他打个半死吐血的。

有些事情不那么容易接受,尤其在半醉的时刻。意识都不清醒,浑身无力,这时假若谁递给庄先生一支笔,一份拍戏合同,这签下来的字都属于骗合同。签字人的行为能力受限,法律效力就存疑,这人确实已经醉了。

假若完全清醒着,这事有的谈。

但是醉了,被乘虚而入,这忒么好像被人强奸一样,换是谁都不愿接受。

“啸哥,你看我,你看着我。”

“我,我真的,喜欢你……我想跟你做。”

裴琰整个人贴上去用力蹭弄着,自己先就把自己裤子扒掉了,赤条条地亮给对方看,被求而不得的渴望折磨很狼狈而委屈。

他突然松开了手。

从迷彩裤某个裤兜里翻出藏了好久都用不到的避孕套润滑剂,手指凌乱地涂抹,抹在自己身上。

裴琰死死拧着人,双手抓住对方胯部,骑了上去。无法克制,一定要这样亲密才能一解数月的辗转反侧,不然今晚他就过不下去了,心里不痛快。

庄啸也猝不及防,没料到还有这么个姿势,裴先生高超的地面寝技还有这一招?关节被压,踹都踹不开人,庄啸睁大眼盯着裴琰这样坐了上来……

啊——

裴琰自己几乎是惨叫一声……

撕裂。刺穿。剧痛。

疼得他浑身发颤,疼得他魂飞魄散刻骨铭心的。他缓缓倒向庄啸胸口,简直是疯魔了……

“你别闹,你疯了吗……”庄啸吃惊的想要翻起来,一抬头就被裴琰堵住了嘴。亲密的吻能够减轻身上的疼,裴琰急迫的渴求慰藉,受痛的声音不断从喉咙里爆出来露出马脚,眼神和口水都是濡湿的……

两人全身都是汗,彻底黏在一起,分都分不开了,挤压出的水渍声在黑暗中无比清晰。庄啸突然也抖得厉害,不停地抚摸他的背和臀:“你疯了吗……别这样……你给我下来……”

那感觉太刺激了,从来没有享受过,口里讲着心疼对方的话,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撒酒疯了。胯和腿夹紧了,互相碾压着,上下蠕动,大腿内侧与胯骨不断磨蹭出快感,臀部在茂盛的耻毛上疯狂蹭弄,感受那最致密处亲密的交合,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官刺激,两人眼神都是一片涣散迷离。

其实谁都不轻松,谁也没逃掉。

这算是另一种强暴。裴琰就是骑在他喜欢的男人身上疯狂地强暴,在疼痛和快感中放纵,释放掉这些日子的心酸。心里突然极度委屈,想要让对方把他裹在怀里,他再次弯下腰身,庄啸突然紧紧搂住他,主动捉住他的嘴唇,很珍惜的吻他……

他就这么碾着,搅合着,混乱着,撒着疯,让庄啸射了出来。

庄啸那样子也像是堕入无限的沉沦之地,胸膛与小腹颤栗出漂亮的纹路,汗水横流,抑制不住的顶入他的身躯……

裴琰倒在被窝里,趴伏着,随后,在半个小时之内,身体再次遭受“重创”。

羊肉和马奶酒绝对是壮阳的,对于压抑太久的两人来说,就是火上再浇一层明油。他们紧紧抱着,沉浸在最原始的肉欲洪流中难以自拔,裴琰感觉到庄啸从后面分开他的腿,一条臂膀勒住他的腰,另一条胳膊直接勒住他胸口,这一下勒得特别紧,让他动弹不得……燃烧的欲望再次劈开他的身体,撕裂了他,卡住他锁骨的这一力道几乎让他窒息,这一捅就逼得他吼出声音:“啊!!”

啊——啊——

他几乎是以跪姿承受,吃力的分开身体,被人从后面粗暴地碾轧,整个人都癫狂了,疯掉了。一下又一下的冲撞,像要把他撞到四分五裂灵魂出窍,将他撞向地毯,逼着他匍匐向前,一寸寸移动。他的头抵在毯子之间,一口咬住不知哪一块衣物,不断被撞出含混的声音。

呻吟失声,咒骂粗口,后来已经没有清醒的意识自己口里叫的什么,快被操昏过去,眼泪都被操出来了。某一部分的知觉却又无比清晰,庄啸从后面抱着他,长发和粗重的呼吸拂在他脸上,让他喘不上气,生发出濒死一刻才有的快感。他在快要被人干死的时候终于低声求饶,也是没在床上服软求饶过。

“哥你轻点儿……不行了……”

“我操……你他妈快要把我勒死了……”

那滋味儿,真就像被庄啸钉在地上然后打了一顿,打个半死不活,还特别爽。

庄啸蓦然停住冲撞动作,在混乱的酒意中极力寻找散得七零八落的神志,松开手臂,又忍不住不断抚摸裴琰的胸口和大腿。

太他妈强悍了,这人绝对没毛病。裴琰侧过脸,唇上带汗:“你……忒么是跟别人都没发和谐。”

“你也就能跟我‘和谐’。”

裴琰惨笑出声:“谁禁得住你啊?上个床会被你直接弄死吧……”

“疼?”庄啸重重的吻他脸,吻他的嘴,呼吸灼热,眼眶里烧的就是干柴烈火,也从来没有这么疯过。

“你忒么也……憋坏了吧?憋多久了你?”裴琰满脸是汗,瞅着对方。

“……”庄啸跟他嘴唇相含,缠绵着吸吮。

“你多久没做过了?”裴琰还嘴欠地刨根问底。

庄啸不想回答这种隐私问题。

多久?很久没做了,况且那些都不重要了,裴先生已经覆盖了他感官上对性爱的全部经验和记忆,从前的都可以归零,直接缺省。从来没有过对一个人失控、下手如此粗暴,两个男人才可以这样,太疯狂了……

滚烫,紧致,销魂,欲仙欲死无法描述,裴琰的身体就是一股致命诱惑。

完美的倒三角形,宽阔的脊背,柔韧的腰部,挺翘的臀峰,还有年轻男人才有的光洁皮肤和修长有力的腿……

他掰开那结实的臀,再一次畅快的插入,看着骄傲得不可一世的裴先生在他胯下颤抖,用那非常羞耻的姿势承受他的冲撞,惨叫,呻吟,喊他名字。黑红双色文身被汗水冲刷若隐若现。这一大片文身一直绣到双臀,蜿蜒到胯骨两侧和人鱼线上,兽纹随着他的动作而颤动,有种泼辣而张扬的性感……

干熟了,干热了,干得通畅了,他听出裴琰从一开始的痛叫慢慢变成舒服的低喘呻吟,不断回过头渴求他的吻和抚摸。他们不停接吻,口水粘连,大腿和臀部混着体液互相磨蹭挤压,沉醉在极致的快活中……那种与占有欲相关联的快感,激荡着血脉,滋味无法言说。

裴琰拉过庄啸右手,抚摸那些旧疤,然后把那只手合拢在自己下体上,攥住了,感受升入天堂的快乐。他们双双掩盖在毛毯下面,在黑暗中起伏颤动,手指摩挲到敏感处时裴琰爽得叫出声,那声音也让庄啸无比激动,奋力地穿插,疯狂地抚慰……掌心的白色疤痕隐隐的发红,与情欲一同烧成灰烬……

人、狗、马都是一夜未眠,聆听风的呼吸,各有各的惆怅。

邢瑢在马棚里坐了一夜。他旁边就是几堆干草,还有一大坨与马粪按某种比例混合出来的肥土,气味实在不好闻,他竟然坐下就不想回去了。

深夜面对一丛篝火,草原上清冷宁静。看着橘色火星在暗夜中自由自在飞散,好像是一团活物,悄悄地捎走他的心情,飘向远方。

萨日胜又给邢小哥围了一件夹棉的长袍,坐那儿堆成个大棉垛,十分可笑。邢瑢脸上带着残妆,眼皮一半有眼影另一半没有。眼线花成个熊猫眼,下眼睑颜色比上眼睑还深,难得这么落魄,偶像形象全失。俩人就围着篝火闲扯。

讲些各自小时候的事,漫无目的瞎聊。

邢瑢说,很感兴趣你说的大草原上好玩儿的事,我都没听说过,没见过,你能多讲讲么。萨日胜于是就慢慢地讲。这小子也难得一晚上讲这么多话,从哈萨克老人的鹰讲到牧民的羊群,从老家的马、毡房木桶的酸奶讲到呼伦湖上的月亮。

讲那些各种花样的奶制品是怎么做的,奶皮子、奶酪和酸奶饼,毡房里各种详细的手工做法。

邢瑢往后一仰:“天哪,今儿晚上把我一辈子要吃的奶都吃完了似的,再也不想吃了!”

萨日胜认真地说:“奶本来就好吃,可以吃一辈子。”

邢瑢斜眼瞅对方,迸出笑:“他们叫你萨宝宝,还真的是个宝宝啊,都还没有断奶么。”

萨日胜斜眼回瞪:“为啥要断奶么?”

哈哈哈——邢小哥笑得弯腰。

小萨拿瑢瑢练普通话呢,平时一个月也不会讲这么多话。这一晚应该长进不少,终于达到普通话三级乙等的水平了。

俩人越扯越神,邢瑢说,我只喝过牛奶,我还不太爱喝,除了牛奶羊奶马奶,你还喝过什么?

小萨抬手一指刚才救下邢小哥的方向,那个狼奶其实味道也行,能解渴,也能喝饱。

邢瑢往后倒下去,被小萨一把拉住才没有笑着扑进马粪肥土堆。邢瑢说,不然咱俩再回去,把那只狼抓回来啊!

邢瑢说,我才不信,你逗我们城里人呢。

小萨一笑露出白牙,也学坏了,就是逗没见过世面的城里人呢。

邢瑢在手里捋着几根很有韧性的草棍,编成一个手链的样子,戴在自己手上。

萨日胜就一直盯着他编那个玩意儿,眼神愣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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