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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宠妾(105)+番外

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

没人知道,自打重活回来后,所知道的一切都颠覆了小宝所有的认知。

他突然谁也不是了,爹不是爹,娘倒还是娘,他突然成了个父不详。最重要的是,他爹竟然嫌弃厌恶他,甚至对他有杀机……

如今他心里终于有了底气,就看怎么才能将这些事联合到一起。

“娘。”

大脑一片空白,像似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的瑶娘愣了一下,摸摸耳朵,以为自己是幻听。

直到袖子被人拽了一下,她低头看看盘腿坐在那里的小娃儿。

小奶娃嫩生生地又喊了一声:“娘!”

瑶娘整个人都被惊喜给淹没了,一把将小宝抱起来,“小宝乖,再叫一声。”

“娘。”

外面的听到动静的红绸红蝶匆忙进来,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哪知进来却看见自家夫人满脸狂喜地看着小少爷。

“小宝会叫娘了,小宝会叫娘了!”瑶娘喜得都语无伦次了。

红绸和红蝶震惊之后,也是一脸高兴,连连道喜。

不一会儿红翡红雁也进来了,红翡还拿东西逗小宝,让他叫一声红翡。

小宝眉头耷拉下来,就是不理她。

可红翡不放过他,他转左边,她就转左边,他转右边,她就转右边,硬是非要让他叫一声。

小宝拿起一朵绢花就丢了过去,他偷偷学了那么久,就只会叫娘。其实他还偷偷学了一个,但是他才不想叫那个人,谁叫他总是小崽子小崽子的叫他来着。

门外的晋王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心中一时五味杂全。

明明想好了许多话说,却是全部忘了,甚至连门都不敢进。

他赵佑堂何曾这么狼狈过?

可——

可这一切都是他欠她的!

晋王简直不敢去回忆暗一报上来的一切,他甚至不敢想当初那样的情况,她是怎么走过来的,也许她哭过很多次,也许她动过死念,也许……

也许了那么多,每一个也许都像似巨石,一块儿一块儿向他砸来,砸得他血肉模糊,砸得他溃不成军……

“殿下。”一个忐忑的声音响起,却是红雁发现了晋王。

顿时,室中所有目光都瞧了过来。

而后是一片兵荒马乱,几个丫鬟行礼后便鱼贯退下了。红绸本是想将小宝抱走,哪知小宝一个骨碌滚到了里面,她又不好当着晋王面爬上床去把小宝抓出来,再加上瑶娘也默许了小宝留下,只能放弃。

卧房里只剩了三个人,两大一小。

晋王清了清嗓子,瑶娘下意识去看他,却在触到他脸颊的那一刻,低下了头,佯装着去整理床榻上被小宝扔得乱七八糟的玩意。

将所有东西都规整到一个小竹篮里,只留了朵绢花给小宝拿着把玩,瑶娘将小竹篮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见晋王还是没说话,又去整理床铺。

气氛十分尴尬,晋王慢慢地走了进来,在床沿上坐下。

本来床上就有个小崽子,如今又多了个大男人,瑶娘彻底整理不成了,于是就闷着头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呃……”

“你是不是嫌弃我脏?若是的话,我这就带着小宝离开!”

其实这话是瑶娘堵着火说出来的,那日晋王将她叫去问了那些话,连着两日都没有动静。

她心里担忧他身上的毒,却又没脸再去朝晖堂。各种忐忑、不安、自惭形秽种种交织在心中,经过时间的酝酿,就变成了一股莫名火。

她就是这样的,他也不是头一日知道!

在床榻上,又是小心肝,又是好妹妹,什么本王不在乎,什么本王知道你之前,就知道你有个小崽子。

这话都是骗人的,其实他心里就是在乎的。

可她已经这样了,也只能这样!

“呃……我没……”

“其实你就是嫌弃我!”瑶娘声音比晋王的还大,大抵心里十分委屈,话出口眼泪也出来了。

“既然话说开了,那就说开吧,我就是这样的,我是被人污了身子,我是不干净了,但当初是你拉着我强要了我的,也不是我拉着你强了你,是你每天来我屋里钻我被窝,也不是我去你屋里钻你被窝。你接不接受已经这样了,你嫌弃我脏,我就走!”

说着,她就扭身去抱小宝,去抱时才想起要收拾东西,于是便下了榻,人还没站起来,就被人一把拉进怀里。

晋王抱着她,手在发抖:“我不嫌你……”

从一开始就不嫌,现在更不会嫌。

“你就别哄我了,是不是还想哄我给你纾解?”一提到纾解两字,瑶娘当即红了脸,心里也有点不自在起来。

这大抵就是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的道理。曾经那么那么亲密过,磕磕绊绊总是绕不过去一些只有两人经历过的东西。

女人的心思太难猜,晋王也从没猜过女人的心思,此时面对这种情况,心中焦急却又一时没有章程。一听到这纾解二字,他顿时想起自己身上的毒了,当即手握成拳暗中发力,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射而出。

瑶娘突然感觉身边人倒了,抬眼就看见他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嘴边还淌着血。

她被吓了一跳,忙将晋王放在榻上,又扬声叫人。

床里侧,小宝坐在那处。

他侧眼旁观,自然比他娘看得清楚的多,这人明明就是装的!

他拿起手里的绢花,一把朝晋王的脸砸了过去。

第90章

瑶娘正在叫人, 自然没看见这一幕。

幸好小宝小胖胳膊短, 这绢花又轻,顺着脸颊滑了下去,闭着眼睛的晋王还以为是瑶娘的衣袖拂过。

福成一直在门外守着, 打算随机应变, 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 听到里面的叫人声,他便一下子窜了进来。

他起先以为晋王莫是真的出了事,可扑近了一看却发现殿下的眼皮子动了一下,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时候, 就该忠心护主的奴才出面了。

“我的殿下啊,你怎么就跟自己拧上了?!”

福成的这声哭嚎,把跟着进来的红绸几个差点没吓得绊到脚,好不容易走过来了,却是站在旁边也不敢靠近。

瑶娘也有些发愣,一时反应不过来。

“夫人温柔体贴, 善解人意, 她定是不会和您闹别扭的。您实在是不用担心怕夫人会气坏了身子,伤着了肚子里的小主子。我的殿下啊,老奴知道您是个面冷心热之人,夫人也定是也知道的,她一定不会怪你,毕竟当初这事你也不知道啊……”

福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时不时拿袖子拭泪,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晋王怎么了。

“福内侍,你这是……”

“夫人!”福成突然转过身,老泪横流地拉着瑶娘的袖子:“您若是心中有何不满,就冲老奴来吧,老奴虽是年纪大了点,但老奴是个奴才,不怕苦不怕累。可殿下他可是咱们晋州的天啊,这天若是塌了,晋州的老百姓可怎么办……”

瑶娘有些手足无措:“福内侍,你说的这些,瑶娘就有些听不懂了。”

“啊!”福成惊讶出声,连哭都忘记了,抬起头去她:“难道殿下没跟您说当年那不小心强了您的人,其实是殿下自己?”

好吧,这下直接把瑶娘给惊住了。

她整个人都呆了,除了看着福成,也不知该做何反应。

还是福成又嚎了一声,才惊醒她。

福成又扑到床沿,拉起晋王的袖子就哭道:“殿下,你怎么能这么为难自己!这两日您郁结在心,明明大病未愈,却是又连呕了几场血。您还不过而立之年,这样可怎么受得住……当年那事也不是您愿意发生的,还不是那起子小人妒忌您大权在握,暗中行坑害之事,竟暗中买通那不忠不义地黄仁龙对您下药……”

他声声如泣,将当年之事掐去其中利害关系一一诉说,又将之前是如何查出瑶娘才是当年那人讲了出来。这故事实在太令人惊诧,峰回路转,跌宕起伏,不光是瑶娘听呆了,连红绸几个听吓呆了。

照这么来看,那小宝少爷其实不是少爷,应该是王府的小公子才是?!

大家的目光顿时放在了小宝身上,莫名有一种感觉——明明小宝少爷和殿下如此肖似,怎么以前就没人发现呢?!

甚至连瑶娘都忍不住看了儿子几眼,这些目光把小宝看的是恨不得站起来把这群人狠狠打醒。

这福老乌龟不愧是老乌龟,出了名的油滑。

上辈子小宝便对福成极为熟悉,一来是晋安帝忙于政务,无暇日日来探望他,所以一般都是福成出面的。二来也是小宝上辈子见证过太多此人的事迹。

福成之所以能堪为晋王的头号心腹,这话可不是叫假的。而一个奴才之所以能在主子跟前冒头,也必然有他过人之处。

例如这福成,晋王天生性冷,不爱多言,御下又是铁血手腕。可很多时候寡言的也是有一定弊端的,毕竟也总不能让下面人去猜上面人的心思,那以后什么也不用干了,只用玩猜猜猜。

这时候福成的作用就出来了,他总是可以恰到好处的出面或是笼络,或是点醒,完美的栓释一个好奴才是如何担当的。

晋王不愿去干的,都是他干,晋王不愿说的,都是他去说。且此人还有一层极为厚的壳儿,那就是脸皮极厚,号称刀枪不入,水泼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