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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奋斗日常(149)+番外

时下可有聘者为妻,奔为妾之说。

两人正为这事僵持着,没料想秦明月和秦海生回来了。

“这事不难办,左不过就是舍些银子的问题。大哥手边没有得力的人可用,我回去跟爷说让他把四喜借过来。他们若是好言好语也就罢,若是胡搅蛮缠,自然有法子收拾他们,关键就是只要馨娘能把住关就成。”

“馨娘那边小妹你不用担心,既然如此,那就帮我谢谢妹婿了。”

也是秦府根基还浅,家中几个下人没有一个能立得住的。对付韩家这样的人,就得恩威并施,刚柔并济,显然秦府下人中是没有能担得起这事的。而秦凤楼作为男方,自然不能亲自出面,请媒人去下聘之前,还需有人‘说合’,才会有秦明月这么一说。

之后兄妹三人又聊起去福建的事,对此秦凤楼和秦海生一样,没觉得有多大的问题。身份不一样,所承担的责任就不一样,有些官员长期夫妻分离,还有些将领前脚洞房花烛,后脚就要上战场。这次妹婿能把小妹带上,在两人眼里不过是暂作分离,但只要夫妻二人不分开就好。

至于内里的一些危机所在,秦明月却是只字未提,她并不想让两个哥哥担忧。

且不提这些,次日祁煊就将四喜使过来了。

四喜在表面上是个随从,可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不用说郡王身边的随从。走出去对一些朝廷大员们来说不算什么,对付韩家这群人绰绰有余了。

更何况这四喜也是个人精,看似他在祁煊面前总是被虐得凄凄惨惨,实则可不是善茬。他去了韩家以后,先是以势压人,之后变了腔调,嫌弃中端着架子,提了提秦凤楼要娶馨娘的事。

韩家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子,换成其他府上都没有让他们这么害怕,可安郡王?京中谁不知道安郡王不是个好惹的。那些王公贵族们都惹不起,更何况是他们这种升斗小民。早知道那秦府是安郡王妃的娘家,给他们十个胆子那日也不敢闹上门。

自然是四喜说甚,就是甚。不过是第一次上门,前面的一概礼俗都没走,四喜就带走了馨娘的笄贴。不过之后秦凤楼便派了人来,将漏掉的礼俗都给补上了。

合了八字,下了聘,又写了婚书。

这婚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若是韩家人再弄出个什么幺蛾子,想趁机讹诈什么的。拿了婚书去顺天府告官,一告一个准,韩家人自然不敢再作。馨娘也从秦府搬回了韩家,做起待嫁的姑娘。

两人的婚事定在这个月二十八。

有些仓促,可谁让秦明月和祁煊三十就要启程,自然要赶在他们出发之前将婚事给办了。

连着多日的紧锣密鼓,终于馨娘在十八这一日嫁入了秦府。

因为秦家并没有什么亲戚,也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所以秦府的婚宴只摆了几桌,都是自己人来。有广和园的一众人,有秦明月和祁煊,还有一人,那就是书商毛文昌。

如今毛文昌已经把容闲堂开到了京城,借了谁的东风他心中有数,这财神爷自然得紧紧的巴着。

参加完秦凤楼的婚礼,祁煊和秦明月就该出发了,出发之前两人又去了一趟忠毅伯府。

宝儿对两人很是不舍,可如今他已经懂事了,自然知道姐夫此行是去办大事,他身上有孝,是没办法跟在一起的。

挥别了家人,祁煊和秦明月两人终于踏上前往福建的路,至于此行是福是祸,暂且不得而知。

作者有话要说:等会还有一章,接下来开启福建广州的副本,这个副本不会太长。

卷三·福建篇

第95章 (捉虫)

==第九十五章 ==

祁煊带着秦明月、四喜裴叔及十多名护卫,一路从运河坐船南下,先是到了浙江,却并未去福建,而是绕道去了广东。

船越是往南行,天气越是炎热,本来在京中正是大雪纷飞之时,在这里却是只着夏衫就可。

广州作为大昌对外最大一个岸口之一,广州市舶司设在此处,早先也是十分繁荣的。不过近多年由于海禁等诸多原因,显得十分萧条。即是如此,走在大街上,所见行人俱是衣着光鲜,可以想见这里的老百姓生活十分富裕。

“这里十人九商,剩下的那个即是不是商人,也与之能扯上些关系。您看咱们这儿白日里不甚热闹,街上行人少,等晚上出来再来看就知道了。”一个身量不高,留着两撇八字胡的牙侩,笑得很是暧昧说道。

他一口大龅牙,门牙却是缺了一颗,嵌了颗金牙,一笑就金光闪闪。

所以此人的诨名也叫苏金牙。

这番来到广州,祁煊一众人进行了一番乔装。祁煊化名齐宣,自称是从四川来的商人,秦明月则成了秦氏,乃是他的正房太太,至于四喜他们就是下人和家中带来的护院了。

而这叫苏金牙的牙侩是从牙行里找来的,所谓的牙侩可不仅仅只是买卖房屋田产人口,各行各业中他们也有所涉足。像广州此地,因为来往的行商多,所以这些牙侩们也起着在之间互相搭桥的作用在。

祁煊他们到了后,就到牙行里找了牙侩,借口是朋友介绍,慕名而来。

至于是慕什么名而来,自然是心领神会,当地人都了解。

不过这苏金牙也是个老狐狸,看似话没少说,却连绕了祁煊等人三日,都不切入正题。而祁煊也就任他绕,一副‘爷一点都不急’的模样,每日都是带着秦明月和一众下人跟着苏金牙在广州城里熟悉情况。

既然是为做生意而来,肯定少不了去各大商行商铺逛逛。广州这地方地处沿海,京城里的有的东西这里有,京城里没有的东西,这里也有。

至于没有的,俱都是些从西洋来的玩意,什么琉璃镜,大座钟,宝石、香料、怀表、象牙、西洋的花露水等等,又稀奇又罕见,就算其他地处有,也是所需不菲。

也幸好祁煊出身皇族,这些对其他人来说十分罕见的东西,与他来说也没甚好稀奇的。不过这些在京城供不应求,要价不菲的东西,在这里却是十分便宜。这便宜自然是相对京城而言,为此祁煊屡屡一掷千金,买下许多稀奇玩意。

而苏金牙却是暗笑在心,笑话这人是个土包子,明明买一样的东西的银子可以买十多样,他却花了买十样东西的价钱买一样。

不过对此,苏金牙也是乐见其成的,他既然作为牙侩,与当地一些商行商铺里的人都认识,带着豪商前来撒金,自然有他一份酬劳。

用苏金牙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蚊子腿儿它也是肉啊。

就这么连着打了多日太极,今日苏金牙终于露了些许口风。

祁煊自然正中下怀,面上却装作一脸不屑的样子:“爷可没看出你说的这些!”

今日的祁煊穿得格外的富贵,一身明晃晃金线满绣的杭绸夏袍,腰上戴着玉带,头上插着金簪。簪子上嵌的那玉,水头极旺,一看就是上等的美玉,却嵌在这根俗气的簪子上,让人真觉得是暴殄天物。

不仅如此,他拿着那把金扇子的手,十根手指头有五根上面都带着宝石戒指,大拇指上还带着偌大一玉扳指,那扇子一摇起来,映射着太阳光,那叫一色彩斑斓,简直能晃瞎人眼。

他身边的秦明月,倒是打扮的清爽多了。一身青莲色对襟夏衫,下着鸭蛋青色十二幅罗裙,梳着堕髻,身上所带的头面首饰一应都是最上等的翡翠。

那翡翠色泽绿油油的,浓、阳、正、和,一看就知道是翡翠中最上等的祖母绿。看似不显山不露水,但只要懂些行情的人就知道,光这一套头面不说价值连城,也是极为罕见之物。

翡翠乃是易碎物,像这样的做工雕工都是极品的,就应该放在家中供起来,藏起来,当做传家宝来传承。

这么□□裸的戴出来,苏金牙都为之胆颤。

生怕这姑奶奶动作大了,头上的簪子掉下一根来,那不是毁了这好物。要知道这种成色的头面首饰,一两件并不稀罕,稀罕得是一整套,且都是同等色泽质地的,一看就是一块儿翡翠中挖出来的。

所以说好东西终究是好东西,是那些靠新奇博眼球的西洋玩意不能比的。西洋玩意在祁煊等人眼里是好物,可这些东西讲究的就是少见。而秦明月这一套头面首饰也少见,但在见多了西洋玩意的苏金牙眼里,这才是好物,顶顶的好物。

所以今儿出来了大半日,他眼珠子总是在秦明月身上打转着。

不对,正确的说是在她头上手上脖子上转悠。

秦明月眨了眨眼,佯装一副十分不耐的样子,拉着祁煊的袖子娇嗔道:“爷,快走吧,咱不逛了。这穷酸地方又热又闷,蚊虫也多,日头也毒,瞧瞧妾身这两日手都晒黑了。”她一面说,一面伸手纤纤玉手来,白皙细嫩的皮肤衬着那绿得正到好处的镯子,真是镯子美,手也美。

苏金牙心中感叹着,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这齐太太又道:“那王仁就是骗你的,什么这里藏着金山银山,明摆着就是忽悠人。咱们金山银山没看到,倒是花了不少银子,小心回去娘又骂妾身,说妾身不拦着你些。”

祁煊一脸不跟妇道人家见识的宽容,又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娘骂你作甚,有事你往爷身上推就是。难得来了这地方,不见识够就走岂不是白来一趟。好了,娇娇,你就别生气了,你说咱们刚成亲不久,爷好不容易找到借口带你出来游玩一趟,这么着就回去了,以后再出门可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