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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奋斗日常(184)+番外

她叹了一口,不再说话。

至于这可惜之后是什么,不说大家也懂。

可惜李氏不领情。

……

对一个已婚的女人来说,最大的打击是什么?

不外乎老公出轨,有人说自己丑。

对于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李氏来说,丈夫睡通房小妾,她气她恼她恨,但却是她阻止不了的事。所以这种打击对她来说,可以让她心里不舒服,但绝到不了气恨的地步。

可被人说丑?

还是她一直心存较劲的两个妯娌说她,不光如此,一向站在她这边的镇北王妃竟然也这么说。

什么让秦氏送两盒脂粉过去给她。

不就是在说她丑,说她的不如秦氏!

能忍到现在对李氏来说,已经是极为不错的了,哪知鲁氏又说出这么戳她心窝子的话。

她就想暴起,把这阵子的疲累郁结烦躁通通宣泄在秦明月和鲁氏身上,可惜还不等她有动作,就感觉眼前一片发黑。

一阵天旋地转,她倒在了地上。

*

二夫人被世子夫人和三夫人以及王妃联手给气晕啦。

这一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遍整个镇北王府。

为何会将镇北王妃也给加上呢?

因为镇北王妃是站在世子夫人和三夫人这一方的。据说,王妃体恤二夫人辛苦,让她多注意身体,另外两位夫人也表示了下自己的担忧,哪知二夫人却被气晕了。

至于为何会气晕,还有人关注这个问题吗?只要知道人被气晕了就好。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有人推波助澜。

人选自然不做他想,是鲁氏。

鲁氏蓄谋已久,早就想把李氏给拉下马,突然给她这么好的机会,她可不是得好好把握?

总得有个人出面挑头。这个角色自然不可能是她,以前她打着让秦明月挑头的主意,没想到闹得这一出,一个最合适的人被搅合了进来。

所以若想造谣,还得真假搀和,才显得其效。

听到下面有人这么说,连镇北王妃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才将李氏气晕了。毕竟这话头可是她挑起的,早先鲁氏和李氏也不是没斗过,李氏怎么也不至于将自己气晕。

那就是自己了。

只是以镇北王妃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认错。

她最擅长的就是先声夺人,将错误归咎在她人身上。

为了表现自己确实是担忧李氏,而李氏是因为身体不适才会被晕倒。她特意命人去请了王府良医所的良医去给李氏诊治,诊出来的结果是李氏有气血两虚之症,需得静养,若不恐会留有病根。

这下根本不用其他人做什么,就有了最好的解释

其实这不过是从太医院出来的大夫通用手段,甭管好不好,静养就对了。人养着,药吃着,有病治病,没病强身。

于是李氏就这么被病了。

李氏倒下了,冬至宴的事还得有人担着,鲁氏自告奋勇,并拉上秦明月做帮手。镇北王妃再心不甘情不愿,可如今除了这两人也没有其他合适人选。在她来想这谁管中馈不过是她说句话的事儿,她也不怕等李氏好了拿不回来。

于是便命人来逸翠园拿了各处的钥匙、对牌以及账本。

李氏刚醒来就听到这一消息,顿时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好吧,这次彻底坐实了良医的说话,得养,好好的养。

*

不得不说鲁氏实在是太心急了。

她刚将各处的钥匙和牌子接到手,就开始大刀阔斧地对各处动刀。李氏的人纷纷落马,闹得下面是人心惶惶。

上面人博弈,其实下面人也一直没消停。这几年鲁氏的人一直没停下和李氏的人斗,可惜李氏掌着中馈,鲁氏自然不是对手,她的人大多都排斥在府中重要位置的边缘。

这一番翻身农奴把歌唱,鲁氏的人得意非常,走路脚上都带风。

可问题是你坐了位置得会干活儿才成啊,鲁氏只知换人,却不知协调。这番大动作闹得人心惶惶,大家都自危,活儿都没心思干了。

当然也少不了有人趁机搅合浑水。

毕竟李氏虽被暂时夺了权,可她人还没死,又怎么可能不反击呢。她的人被换下来也不可能就甘心情愿,这府里各处关系盘根错节,很多下人都是世仆,有的一家子人都在王府里干活儿,这个院子牵着那个院子,所跟的主子也不同,随便出点岔子就够鲁氏受了。

其他也就不提,这次的岔子甚至出到了镇北王身上。

其实也不算是镇北王,而是素兰苑,可镇北王那日刚好在素兰苑里,自然碰了个正着。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个月发下的月例,素兰苑里很多东西都被人以次充好给换了。负责检查东西的两个丫鬟觉得自家夫人受了委屈,就跟镇北王告了状。

消息很快传到了鲁氏那里,鲁氏大惊失色,赶忙命了人去查探究竟。

可查来查去都是她手下的一个婆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竟在素兰苑的东西上动手脚。动的倒不是什么显眼东西,这婆子以为素兰苑那边不会注意这些小细节,却没想到被抓了个现行,还闹到了镇北王面前。

鲁氏知道这是有人给她下的绊子,关键她有冤无处诉。

人是她的,就算她亲自去素兰苑道歉并说明情况,别人也不会相信她的清白。只会以为她初掌权就得意猖狂,这几天下面没少有人这么偷偷议论,鲁氏也是出了这事才知道的。

鲁氏惊了一身冷汗,事已至此她不免就想到一个人。

一个被她拉上当了招牌,她却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轻而易举就将之遗忘了的人。明明对外宣称的是她和世子夫人主事,可实际上在她刻意遗忘这件事后,那边也一直没有动静。

鲁氏如今迫切的需要帮手,她一个人按起葫芦浮起瓢,实在顾不过来。当然,也有分担责任的意思。另外这事发生后,她必须有个表示,而这一切只有秦明月能够帮她。

*

就在鲁氏忙着大刀阔斧揽权之时,秦明月却沉浸在养儿之乐中。

继她开发了早教卡之后,昀哥儿学的非常好,如今已经认识了许多没有见过的东西。且思维越来越敏捷,经常会问一些延伸性的问题。

例如为什么小狗的毛是黑色的?祁煊能说小狗的毛不光是黑色的,还有花的,白的,灰的。为什么下雪了?雪是什么,为什么是这样,和自己看到的不同。

看似问得问题很不着边际,实则这正是幼儿开发大脑的一种标示。为此秦明月特意带着昀哥儿去探寻这种奥秘,例如雪,她会找来干净的雪,极为艰难的挑出一片雪花来,给昀哥儿去观察它真实的样子。

还例如她怂恿祁煊做了更多的早教卡出来。

就在一家三口忙得乐不可支的时候,鲁氏上门了。

其实早在事情爆发出来,秦明月就收到这个消息。她还跟祁煊说,鲁氏要来找她。正说着,鲁氏来了,祁煊领着昀哥儿避了开。

多日不见,鲁氏宛如换了一个人。

她的面相本就显小,寻常也就罢了,真是管起家来,这种面相没有威严感,也不能服众。于是她一改早先的打扮,而是选了颜色重的衣裳穿,妆容也特意往成熟上靠,这么一来,果然人看起来成熟许多。

可惜这段时间连着发生了很多事,都让鲁氏精疲力尽,此时她终于明白为何李氏之前会是那样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可当人尝到权利甘美的滋味后,即使这糖里包着屎、裹着玻璃渣,她也让舍不得吐出来。

鲁氏笑得很热情,也很歉意:“这些日子没来大嫂这儿,实则是事务太忙,大嫂不会怪吧。”

这是试探了?

秦明月笑得一脸心无芥蒂,懵懂不知的模样:“怪你什么,我最近也是忙得厉害,昀哥儿正是调皮的时候,我成天对付他就够精疲力尽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鲁氏终于放下心,也笑得更是热情:“大嫂是个好娘,可这也不能光闭门养孩子,还得管管外面的事啊,弟妹我实在是兜不住了。”

“哦?发生了什么事?”

鲁氏也没遮掩,就将素兰苑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大嫂,你可千万得帮帮我,你若是不帮我,我也不知道找谁帮忙了。这事本就是以你为主,我为辅,你可不能撂挑子。”

秦明月满脸为难:“问题是我也不懂这事啊。”

“难道大嫂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不管中馈?”

秦明月窘脸。说实话她还真没管过,都是当甩手掌柜。她和祁煊新婚就去了福建,福建就那么点人,也没什么中馈可管。等从福建回京,还没呆几日,又来了辽东。安郡王府的从来都是德全和裴婶管着的,根本用不着她来插手。

秦明月素来笃信一个道理,一个人不能把全天下的饭都给吃了,东西都搂在自己怀里,关键问题是你抱得住才行啊。

管家她没学过,也不擅长,还不如放给能干的人去干。

好吧,这下鲁氏终于相信秦明月根本没跟她计较之前揽权的事了。一个对此根本不上心的人,她也不懂这其中的好处,还怎么计较。

鲁氏自然不知道,秦明月不是不懂,而是根本没把这点蝇头小利放在眼里。于她来看,成天把满腔的心思都放在如何从一个锅里捞银子,还不如她多用点心思在外面赚别人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