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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奋斗日常(58)+番外

也是这人不是东西,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人家可不讲究这些,开戏园子的时候,别处都不去,就搁在城东,还只和广和园隔了一条街。手下没人,就来挖广和园的,这么一来二去就结了怨,之后索性明目张胆地针对起来。

何庆园是天时地利人和,而广和园因为何庆的出走,元气大伤,再加上对方不择手段的挖人兼打压,早已是独木难撑,撑了这些年已极为不容易了。

秦明月沉吟了一下,问道:“也不知这戏园子盘多少银子?”

听到这话,老板娘就是一愣,“难道秦小哥有意想把这戏园子盘下来?”

秦明月含蓄一笑,道:“这么多年走南闯北,我们手里也是攒下了一些银子的,只是银子不多。可开个戏园子是我和我的哥哥们多年的心愿,碰到这种情况,免不了就想问问。”

“这个我倒没问,要不我帮小哥儿问问去?”

“这怎么好麻烦?”

“不当什么,就是跑个腿的功夫,再说了我娘家爹和老何老板是旧识,能帮一把是一把。”

“那就谢谢老板娘了。”秦明月一拱手道。

老板娘笑颜如花一摆手:“谢什么谢,多大点儿事,能给秦小哥帮忙,不谢我也开心。”

这话就说得有些露骨了,秦明月不禁头疼起来,先不提其他的,至少这老板娘一直对自己一直是善意的,恐怕自己得找个恰当的时候,表明身份才是。

按下不提,第二天老板娘又来找秦明月了。

这广和园要价并不高,只要两千五百两银子,连房子带物一并都给了。

之前也说了,开个戏园子一直是秦凤楼的心愿,其实认真来说应该是秦默然的心愿。当年因惹到那乡绅,刚开起来的小戏楼开不下去了,只能带着班里人到处走场讨生活。秦默然临死之时,都还记着这件事,并将这事当做遗愿告知给了儿女们,希望哪一日儿女们能完成他的遗愿。

这件事不止秦凤楼记着,秦明月也记着,若是秦海生在此,恐怕他也还记着。

就算不提这个,有个戏园子在也便与在京城站稳脚跟。毕竟若是在别的戏园子里挂靠,谁知道那老板的为人如何,且秦明月也不喜欢为他人作嫁衣裳。

就好比那惠丰园,自家给造了多大的声势,可那李老板在面对责难时,还是毫不犹豫地将他们撵了出来。

终归究底,秦明月还是记着之前的那事,虽然因为李老板最后那句点醒之言,她并没有太记恨对方。

兄妹俩商量了一下,打算第二天去看看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趁着店里生意还不忙,老板娘便带了庆丰班的人上广和园了。

这广和园离客栈并不远,走路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地理位置并不偏僻,虽不在正大街上,但所在的这条街人流量也是挺多的。

从外面看去,就能看出这戏园子的生意有多么清淡。

挂着门楣上的匾额虽擦得铮亮,但从外表来看,显然是许久没装潢过了,红漆都已褪了色,显得黯淡、陈旧。

大门只开了半拉,这个点儿戏园子是不做生意的,一般都是趁着这个时候将里面打扫收拾干净,才好开门做生意。

老板娘带头进了去,庆丰班的人随后跟上。

入了内,先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庭院,正中间是个小水池,里面奇石林立。两侧有花圃若干,只可惜如今花圃里杂草丛生,显然是许久没打理过了。

迎面上了三层台阶之后,是个偌大的厅堂。厅堂是挑高的,正面挂着一副占据了整个中堂的高山流水图,两侧各有一个楼梯,可以上二楼去。

厅堂里站着一个人,年纪大约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可看其容貌和神态,却是充满了疲惫感,整个人给人一种颓丧感,似乎郁郁不得志。

他穿了一身半旧的青色圆领袍,身材干瘦,面容清癯,长得称不上来俊,但浑身充斥着一种儒雅的气质。

作为一个戏班子的老板,这种气质似乎有些突兀,但秦明月看着却莫名有一种亲切感,因为在此人身上,她似乎看见了当初的秦凤楼。

只是秦凤楼在经历这接二连三的事后,整个人已经变了许多,少了几分忧郁与沉默,多了几分锐气。

若是没有自己的出现,恐怕此时的秦凤楼也应该是如此,不知道为什么,秦明月突然有这种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

女主的事业正在起航中,所以男主还会远吗?

另,没想到昨天的作者有话说会炸出这么多亲爱的,哈哈,我把评论拿给我老公看,他脸都气歪了,O(∩_∩)O哈哈哈~亏我昨天给他面子,特意捧了他想的梗一下,谁知道哈哈哈哈

既然大家不爱看狗血霸道总裁带球跑的,那面面下一本还是开《山坳坳里春花开》算了,只是昨天躺在床上想了下,依稀记得当年写《炮灰》时,女主名字被各种吐槽,那时候的面面任性固执且有恶趣味,就是觉得小花这个名字大俗即大雅→。→。时至至今,若是我说下本文的女主名字□□花,你们还会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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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谢谢漂流瓶亲的提醒,面面昨天的章节忘记估算房价和物价的差距了,所以把昨天第二章吃饭所花的银子改了一下,望周知。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

这姓何的老板似乎并不是个善于言辞的, 明明是在往外盘店, 却不知道推销,只是自我介绍了一句, 就沉默地带着庆丰班的人在戏园子里转了一圈。

这戏园子从门外看不出来有多大,但内里还是挺大的。

整个戏园子呈四合院状, 前后两进,第一进是四栋楼高两层的戏楼, 中间是个偌大的庭院。后面一进则是住人的地方, 还带了一个小花园。

整体环境以及格局都挺不错的, 就是有些破旧, 据这何老板说,有好几年没修葺过了。

秦明月只是简单地看了看, 就看中了这地方, 她能看出她大哥也是挺满意的,老郭叔他们也没有别的什么意见,于是看完之后,秦明月就打算将这个地方盘下来。

虽然两千五百两银子几乎要将他们手里的银子花空, 剩不了多少, 但秦明月觉得这地方值。

本来还想还还价的,可想起对方的经历,以及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气质, 还价的话竟说不出口。秦明月无视老郭叔在一旁对她直打眼色,问对方怎么签契。这何老板大抵也没料到对方会如此爽快,竟有些愣住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 他面色有些犹豫,不过也只是一瞬,他就开口道:“这地儿是我爹一辈子的心血建起来的,我也是个没本事的,竟保不住它。”他一面说,一面拍了拍身边的柱子,显得极为的不舍。他回头看向秦明月等人,表情十分郑重:“你们应该知道这两千五百两的价,便宜得有些离谱,且不提这地段,这房子,光这里头的布置和摆设,恐怕都不止这个数。”

秦明月点点头,这倒是事实,认真来说,如果能以两千五百拿下,他们算是捡漏了。

“这其中有些事情我希望你们能知晓,估计我和那何庆的恩怨,你们应该听阿娇说过,不过有些事阿娇是不知道的。”明明是在谈事情,一时间秦明月竟觉得有些忍俊不住,这老板娘竟有个如此娇嫩的名,阿娇。

就在她分神之际,那何老板又道:“何庆一直想吞了这广和园,可惜我没如他愿,所以他就一直命人暗中使坏,致使一直无人敢来盘下这个地方。其实在你们之前,也有人曾经来问过,但无一律外都没有下文。俱因那何庆放了话,这地儿盘给别人他不管,做什么他也不管,但只要是开戏园子,他就会一直针对这里,直到这家店垮掉为止。别人盘店也是为了讨生活,会想来盘下这里,大多同你们一样是打算开戏园子。何庆园在京城也是数得上名号的戏园之一,做这行的哪能把自己的路全部堵死,大家都不愿得罪他。”

听到这话,大家都有些瞠目结舌。

什么样的仇怨竟如此赶尽杀绝,怪不得之前老板娘说那何庆手段太狠毒了。

看出大家的疑问,何老板苦笑两声:“也不怕你们笑话,认真说来,这何庆算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外面人只道他是我的爹徒弟,并不知道还有这一层关系在里头。当年我爹娘伉俪情深,他娘是我爹的师妹,我爹娘成亲之后恩爱非常,可他娘却依旧没有死心,一次在我爹酒中下了药,才会怀上何庆……可惜生他的时候,那女人难产而亡。我爹念他出生便丧母,本是想将他记在名下的,我娘心中有芥蒂不愿,无奈我爹只能将之收做了徒弟。”

“说是徒弟,其实是当自己孩子养大的,吃穿用住与我并无不同,我爹也从未对他藏过私,一身技艺尽数传于他。我娘心中耿耿于怀,又有个这样的人成天杵在眼皮子底下,郁郁而终,我爹伤痛欲绝,可当时我和何庆年幼不能自立,才会一直守着我们成人。直到前些年我爹因病去世,他老人家去的时候,将这戏园子留给了我,并嘱咐我以后多照应何庆,我才知道这一事情。我原想着就算不念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虽是师兄弟却胜过亲兄弟,这戏园子与他共享也没什么,只是我爹说何庆心胸狭窄,让我万万不得将此事告知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