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心散(41)+番外

刚刚发问的少年人听了半天，忍不住好奇问道：“不知道这‘黑白双煞’究竟是什么人，竟有这么大的本事？”

“谁知道啊，没人见过他们的样子，看清楚他们脸的人都已经永远闭嘴了。”

“出手真是狠啊！”

“是啊，才两个人就把偌大一个枫林晚变成空岛了。”

……

七嘴八舌的声音从茶馆里飘出来，对面墙角处站着的卓衡扶额道：“虎背熊腰……还是多谢令尊大人手下留情，没把我这个白衣人的真实相貌透露出去。”

枫林晚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消息一出江湖震动。关于始作俑者的星星点点讯息不知从何处传出，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离奇。到如今，“黑白双煞”的名头传遍街头巷尾，成了最近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一旁的秦墉揶揄道：“看你把剑包起来，就知道他们把信息改得还不够。”自□□白双煞的传说盛行以来，卓衡就把自己的墨痕剑用布裹了个严实，生怕被哪个不识货又恰巧联想丰富的家伙误解。卓衡喟叹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秦墉闻言一哂。卓衡被拉出来掩盖影卫内部清洗的真相，只是没想到自己也被捎带进去，传言四起，连名头都有模有样。黑白双煞。秦墉默念着这几个字，唇边泛起一丝冷笑。

只听卓衡说道：“你们影卫自然没工夫再专门取个名字。还是江湖能人多呀，这名字是怎么想出来的。”听到“影卫”二字，秦墉冷冷射过来一记眼刀，“行行行，我不提，”卓衡不以为然哼道：“不过话可不要说得太满。是谁本来心急火燎要去昆仑山，结果跟来了这里。”

东阳郡临别前夕，昆仑山传来消息，谢敏需要闭关祛毒，一时半刻见不到人。秦墉听到消息后看不出什么情绪，却改了主意加入到护送孟杉的归程。

“烧饼来了！”孟杉举着烧饼跑回来。卓衡道：“买个烧饼，你给我买到茶馆里去了。”孟杉不好意思道：“听到说书先生在讲枫林晚的事，忍不住听了听。”卓衡和秦墉下意识对视了一眼，说道：“世事难料，江湖上的事一向如此，你不必太过介怀。”

孟杉道：“我没有介怀，只是觉得王老板人看上去挺好的，怎么就突然被杀了呢。卓大哥秦大哥，你们知道黑白双煞是什么人吗，比你们还厉害么。”

卓衡道：“这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秦墉道：“你家快到了吧。”“嗯，快到了。”孟杉点头，心里忽然滋生出一种温暖又惆怅的情绪。

北方寒冷的风仿佛还在耳边呼啸，眼前却是吴侬软语的旖旎风光，一切恍如隔世。

第20章 一、 偶遇（上）

行近城郊，眼前仍是大片浓墨重彩的绿，正午的太阳更是越来越热力四射，真是一点儿也不像秋天。前面一个小酒馆在树木掩映中若隐若现，破旧不堪的旗子斜伸出来倒是十分醒目，只是上面的‘酒’字几乎被粘上的油灰糊的看不见。三个人不约而同直奔酒馆而去。赶了半天路，大汗淋漓之余饥肠辘辘，总算出现个歇脚的地方。

小酒馆里出奇的热闹，有人喝酒猜拳，有人高声谈笑，气氛十分热烈。空气里弥漫着热辣的酒香与酱牛肉的香味，而妙的是，这酒馆位于风口处，有不大不小刚刚好的凉风穿窗而过，不但不闷热，反而让人清爽舒坦。

跑堂的是个妙龄少女，一身窄袖长裙清爽利落，看有客人来忙迎着他们在一张空桌旁坐下，问道：“咱们小店里只有酒和酱牛肉，几位客人看怎么个吃法？”说的却是一口北方口音。

“姑娘不是本地人？”卓衡顺口问道。少女掩嘴笑道：“自然不是，本地人可做不出咱们家味道的酱牛肉。”“那我们今天可要大饱口福了，”卓衡也笑道：“一斤酒，两斤牛肉，劳烦姑娘。”

卓衡长了一双桃花眼，不管看着谁都显得特别深情，更何况在此处落脚的多为五大三粗的莽汉，少有像他这么彬彬有礼的。

小姑娘顿时红了脸：“几位客官稍等。”她转身走去后厨，不多时端上来酒食，还附带了一盘花生米：“几位慢用，有什么需要的叫我。”卓衡道：“多谢姑娘。”小姑娘害羞地看了他一眼：“不用谢。”

这时只听一旁有人道：“哎呀你这个小娘子也忒偏心了，怎么不送我们花生米呢？”

“就你那个糙样还想让人家小娘子送你？先换张脸再说吧！”

四周顿时哄堂大笑，跑堂少女嗔怪地瞪了他们一眼，转身进了后厨。孟杉也跟着笑道：“那个姐姐好像真的不好意思了。”

一直冷眼旁观的秦墉开口道：“你别喝酒。”“啊？”孟杉不想话题转得这样快，猝不及防道：“我自然不喝。可是这店里没别的喝的。”卓衡将水壶往前一推：“不是还有白开水吗。”孟杉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