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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武朝的追凶搭档已上线(46)

作者: 三月聚粮 阅读记录

他拿了周同尘纸笔,绘了麒麟符图形,叫跑堂上来,道:“送与石城卫所。”

宏武朝各府县卫所听命于都指挥使司,薛煊的麒麟符又是圣上钦赐用的,有名的很。

跑堂脚步快,去了卫所递了图画。石城卫所是驻守卫,总领是千户。这千户不敢怠慢,见了麒麟符,即刻骑马来见。

薛煊道:“暗中探察一事。玄武湖外墙外数十丈处三块农田,你将此事打探清楚了。”

不仅玄武湖是禁区重地,玄武湖外数里之内,自然也是严防死守。数十丈处竟有农田,自然是逾矩之事,这千户自以为明白。又见薛煊吩咐暗中探察,只当是了不得的大事,连忙敛声去办了。

薛煊兀自思索。周澄与他共用同一张书案,她将探察过的九张图按照方位摆放好,又将各处描绘在同一张图上。

薛煊见了,问道:“何处不对吗?”

周澄摇头,道:“山川形状、水流缓急均不知,现下瞧不出。得再走访。”

薛煊跟着走了一次,知道农田间所距甚远。与曹全对话知有异后,他打算接下来再去黄册库装模作样一日,可是他的打算里是要与周澄同行,一并去假装探察的。并不是他孤零零独身一个在玄武湖,而周澄在外逍遥。

莫名的,薛煊有些不悦。

他想了想,道:“一人之力,走访也久,毕竟有限。工部侍郎李知早,曾领旨绘舆图。工部现藏有《万国全图》,山脉河流,均有所绘——这不就是你要看的?比你一一去瞧了省力。过几日回金陵城,我借了给你如何?”

见周澄同意,薛煊坏事得逞了般得意,转过身去走至窗前,笑着望向连绵雨幕。

他不料贴着客栈墙边忽然转出一人,正是客栈跑堂。他手中托着上菜的木托盘,托盘上覆着红纱,瞧不清究竟托了何物。薛煊瞧见,那跑堂虔诚走近宝殿。不顾泥泞污水,十分敬重的跪下了,口中念念有词,将托盘上红纱揭开。那托盘上是五个纸扎的手掌长女子,皆着大红女衣,浓妆艳抹,插戴各种头面。又有一盘金灿灿金叶子,同初来客栈那一日薛煊所见相同。

这跑堂伸手向宝殿中,取出一盘先前摆放的金叶子。这金叶子不知何故,竟像被吸走了颜色般,丝毫无灿金之感了。跑堂取出金叶子后,将女子并新的金叶子,一同供奉在香案上。他磕了三个头,便拿着托盘,深一脚浅一脚沿着墙边转回了客栈。

薛煊并跑堂均瞧不见,因得了供奉,那神像颜色姿势,更加生动了起来。

晚间秋风大起,吹得窗扇吱呀作响。薛煊关了窗扇,仍在周澄房中,周澄做功课,他便拿了周澄所写的来看——字迹稚朴,若往日在金陵城见了这样的字,实在入不了薛煊的眼,看上一看便丢弃了。眼下许是他实在无聊,竟也看的许久。

不知不觉夜深,估摸着有亥时末,石城卫所千户独自一个,骑马前来秉事。

那三块田地是一个石城农户所赁,农户岁数大了,又无子女,晚景凄凉,有些可怜。黄册库佃田与他,农户则每岁向黄册库交租子,也已经租了七余年了。

农户亲邻关系、与黄册库谁人交接、每岁何时交租子等等,卫所千户都探听的清楚。

薛煊听了,道:“黄册库佃银取多少?”

卫所千户答了一个稍低时价的数目。

薛煊又道:“未曾变过?”

千户道:“大人明鉴。自初次赁地时至宏武六年均是这个数目。这两年却不曾收租。询问这农户,他也没讲明白是什么缘故,只道是官爷好心,不再收他租子。”

让千户告退了,薛煊细想数日所见,加上今日种种细节,更加笃定玄武湖黄册卷有异。他虽顶着狂妄的名号,可也知道六部官员平素如何做事。若说给银爽快,曹全之话疑点颇大。

黄册库官员向外赁田收租,是不得已而为之,虽然在律法和明规矩允许之外,却是心照不宣、心知肚明的潜规则。已经收了六年多的租子,怎会无缘无故的不收租了呢?

既然玄武湖有异,是什么时间起有异?以慧椿兵器被抢先一步挖掘走而看,不如大胆论断。早在他与周澄在金陵城,还未动身前往玄武湖时起,这局便已经布下了。

如果提早布好,逃不过开国军抽查,买通不了如此多的记录小吏,也避免不了过湖入库后例行的国子监核查。

算算时日,能在这短短时间内完成的如此天衣无缝、手法娴熟。而杨继圣又将黄册库看的如此谨慎严密,想来必是玄武湖中人。

次日薛煊与周澄仍旧过湖入库,抽检一番后正式向杨继圣等辞行——这日他喝上了黄册库的清茶。薛煊明明白白的讲了黄册无误,启程回宁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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