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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武朝的追凶搭档已上线(8)

作者: 三月聚粮 阅读记录

升平坊鸨母听了脸皮紫涨,这话说着她坊里痛处——近一两年升平坊姑娘或赎身、或病故、或年岁大了容色不继,正青黄不接,挑不出头牌来。她只得加紧□□,先进一批新鲜水嫩小姑娘救救场。而魏紫坊头牌魏紫姑娘自不必说,余下的五六位头牌也是色艺俱佳,又得文人追捧,声名大噪。

然而道理虽是这么个道理,被人直戳戳嘲讽到脸上却是万万不能的。

升平坊鸨母一时间忘了她在薛煊的堂下,曾被人千叮咛万嘱咐过的老实答话莫要放肆。她运足了气,高声道:“张妈妈!都道罗公子好脾性,惯是能温存人,到了你坊里时常打架闹事的。怎么你开的不是歌舞坊是拳脚行吗?见天儿全武行演着,真是个不招人待见的是非地!”

魏紫坊张鸨母这下子也面皮紫涨了,叉起腰气昏了头道:“你放屁!”

她正待把天杀的卢妈妈好一顿臭骂,一只蛋壳薄的酒盅打着旋儿飞到她面前,正正好在她面门前落下,伴着清脆的砰声摔得粉碎。

两坊鸨母这才清醒过来,晓得话太多招了薛煊厌烦,唬的连忙跪下了。

薛煊抬眼瞧了瞧,道:“三板,着实打。”

架出去又拖回来,这三板子下去,两坊鸨母成了锯嘴的葫芦,再也不敢在动弦堂上大呼小叫争什么金陵第一坊。之前津津有味看好戏的余下众人,听见被“着实打”的鸨母惨叫,也都本本分分低着头,像极了良民。

薛煊道:“魏紫坊打架,怎么回事?”

周澄在旁端坐,墨笔不停,将一页薄纸写满后揭起,接着提笔默写,“了一心而通万法,则万法无不具于一心……返万法而照一心,则一心无不定于万法”。这是她门□□课,万不可怠慢。

魏紫坊鸨母忙道:“大人容秉,这真是没有的事。坊内惯是候着头牌姑娘,都求个抢先见上一面。这抬价争夺是常有的,却绝对没有大打出手。我魏紫坊都是遵着《宏武律》本本分分做生意的,虽比不上朝廷的教坊司,却半点惹是生非的心也没有。”

升平坊鸨母不忿。可是屁股上的三板子叫她学了个乖,知道没有真凭实据的东西不能公然的拿出来讲。若是说些听来的东西给薛煊听,保不齐又是三板子,只好咬着唇不说话。

薛煊轻按着指节思索:明面上看,似乎客人间争风吃醋引起了纷争,没什么不对,勉强说得过去。可是细细回想,又总觉着哪里有异。

不只是此一番对罗长兴的评说,就连之前徐赟的下人、同僚的问话,也是明面上说得过去。实则总是滞碍横生,叫人理的不顺。

再则之前了解到张肆维的往事与为人,串联着思索,更是疑团重重。

天色渐晚,无边黑色沉沉的压下来,回敬亲王府的路却并不难以辨认,薛煊由着马慢吞吞的穿过宵禁前热闹的碧石街,目光似落在两旁布坊酒坊,又仿佛飘着没个着落。一身雨过天晴色外裳,晴朗苍润,更衬得风姿无双。

周澄则不远不近跟在马后慢悠悠的走。她听得不知哪家小娘子瞧见了薛煊,惊喜之下喊了声“世子”。须臾间布坊楼上楼下挤了不少遮着折扇的小娘子,粉扑扑羞红着脸偷偷的瞧。

周澄在远处向马上的那人瞧了瞧,仍旧觉着仿佛看了寻常不过的石头山景。她心里没半点波动,也不分一丝心神,仍旧跟着薛煊去了敬亲王府。

薛煊在府里赏月亭吃酒,周澄便在湖旁长廊木栏上静坐存想。

跟着在赏月亭伺候的小厮除了春风,还有拂剑,都很是伶俐。拂剑捧出一沓帖子,道:“世子,这些帖子是近日里各府公子所邀,请你去赴宴戏耍的。”

薛煊转着酒盅,道:“说说。”

拂剑道:“均是些结交往来帖子,也没甚新奇的,也没甚十分要紧的。”

薛煊点头。

拂剑又捧出了更厚一搭帖子,见状春风则低头偷笑。拂剑道:“世子,这些是设的赏玩宴,多是各府小娘子相邀。”因当今皇后陪同圣上自微寒而至至尊,圣上对皇后十足尊敬。女子地位比之前朝要高出不少,宏武朝男女之防也不似前朝严禁,故小娘子也能设宴邀男子前去。只是为防他人看出端倪来,多邀些人遮掩遮掩也就罢了。

不过薛煊与金陵城时下许多翩翩风流公子哥儿不同,不愿厮混在女儿堆里。他自来京城,或者守着神机营,或者研习兵法功夫,甚少在宴请上露脸。可他不露脸,却偏偏比许多露脸的更得小娘子心仪。

因薛煊家世显赫,在宏武朝是一等一的权贵子弟。而宏武帝又颇器重他,曾道,“吴札观化,知兴亡之国;师旷吹律,识南风之不竞。而薛臣有季礼、师旷之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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