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纵横(117)

晋楚卿有心把韩荣拉到华城，让他主管五绝楼之事。韩荣感激晋楚卿的知遇之恩，也想出外闯闯，但他放心不下韩父韩母，所以下不了决心。

韩父说韩荣早该出去走走，好男儿志在四方，男子汉应趁年轻去闯荡。

得到父亲的肯定韩荣终于下定决心，他道别亲人，怀着激动忐忑的心情来到华城。

五绝楼的发展已经逐步稳妥，有绝武楼在少有人敢再行挑衅，绝色楼绝才楼绝歌楼相继建成，绝色楼一月内拿下五绝楼一半的流水，晋楚卿放权到下面，除了偶尔听下韩荣的汇报，基本不做事，是越来越懒了。

淫雨霏霏，晋楚卿在关道轩听曲儿，韩荣从外头回来，把伞放在门口，上面还有韩荣的挂牌。

晋楚卿：“怎么又是这身衣裳，上次不是划烂了，还是又买了一样的？”

“没，之前我娘过来，又给我缝好了。”韩荣。

“……我给你的月钱很低吗？”

“勤俭节约是美德。”韩荣。

风吹动窗外的树叶。

“……你还记不记得龙眠？”韩荣。

“他不是死了？”

“好像在那场灾难中活了下来。”韩荣，“……他求我让他进绝武楼。”

“他达得到绝武楼的标准么？”

“楼里做杂事的黄立文前几天病倒了，正好有一个空缺……”韩荣。

“随你安排吧，合适就填上。”

“……”

“怎么了？”晋楚卿。

“外头有一种传言说龙家的事是李家人干的。李老六这几日一直沉溺绝色、绝欢、绝歌三楼，时间上过于巧合。”

“胳膊拧不过大腿，如果真的是李家，他这辈子恐怕没希望复仇。”

“……”

“……”

“萤火姑娘都催了好几次了。”

“……我知道，也有在考虑。”

“欸？”韩荣笑，“萤火姑娘果然有一套。”

“与她无关。”晋楚卿。

“是吗？”

是啊。

只是因为晋楚卿现在过得很好。因为很好，所以很少会想起那些坏的事情。

他毕竟是他的父亲。

给了他生命，他的武功、头脑、血肉都是拜那人所赐。

他的所有都来自于他。

韩荣走后，晋楚卿拆开信，快速过了一遍内容，晋楚卿将信烧毁。

原来是任务。

李老六为夺龙家的虚墨簪而亡龙氏全族，晋楚茗要晋楚卿拿到那根迄今下落不明的簪子。

虚墨簪是支配之簪，戴上它的人将成为虚墨簪主人最忠诚的守卫。

韩道后来托尤智转交的簪子就是虚墨簪。

晋楚卿灭了李家以后，龙眠如约把虚墨簪给了晋楚卿。

如果把五绝楼当作教派，当时的五绝楼综合实力大概能排到前六名，晋楚卿想如果再加上醒礼教短时间打压李家是绝对有可能的，扳倒李家的同时会削弱族权，若能成功对于醒礼教、五绝楼来说都不是坏事。

晋楚卿跟晋楚茗说起自己的计划，晋楚茗明褒暗防。

他还记得晋楚卿出走前说的话，还记得那时的晋楚卿对醒礼教以及自己怨恨，晋楚卿不利条件下善隐忍的性格，晋楚茗是了解的。如今突然大拐弯地要为醒礼教的发展着想，难保不是计策。

莫非他是希望醒礼教与如日中天的李家斗得两败俱伤才故意这般？

——

钱都曾有心打听过晋楚卿的消息，晋楚卿却似人间蒸发了一般，直到五年后的一个雨夜，钱都慕五绝楼巳安之名赶往华城，在华城郊外钱都看到横尸满地血流成河。

“阿卿……”萤火。

“……”

萤火：“我只是想要带你回去，没有想到会害了韩荣，会发生这种事，教主认为你的想法太激进了，他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激进……如果一开始就不同意为什么还要答应？”晋楚卿道，“又是测试，又是对我的测试，他到底要测试什么，希望我交出怎样的答卷？”

“阿卿……”萤火。

“够了，收起你假惺惺的眼泪。”晋楚卿。

电闪雷鸣中，钱都分不清是天在哭，还是晋楚卿跟萤火在哭。

“……”

晋楚卿从外回到岚城，钱都耳边再没断过关于他做的暗昧之事。

他似乎完全堕落成一个纨绔子弟，设立靡巢圈在酒池肉林中夜夜笙歌。

钱都被人约在百芳斋谈生意的时候有一次看到晋楚卿，晋楚卿醉得站都站不起来，满脸的颓废跟暴躁，周围客人跟姑娘在起哄……

听说那个叫萤火的丫头被他赠给了自己的近侍，如今已玉殒香消，他是否也有过一丝后悔？

晋楚教主都不管他吗？

——

萤火至死都认为她与晋楚卿是真心相爱过，只是因为误会重重，才导致他们不得不分开。她忘不了那些快乐的日子，无法接受晋楚卿的变心，她希望自己的死可以让晋楚卿记一辈子，追悔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