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纵横(43)

“你们教派执行任务都是这样吗？”

打击范围不要太广，晋楚卿吃了口花饼，味道的确不错。

房子上，街道里铺天盖地都是花瓣。水仙在花树之间扯了个秋千让晋楚卿帮她荡，晋楚卿用力一悠，险些把水仙从秋千上甩出去。

水仙大笑，水行骂了晋楚卿一通，小心地给水仙推，水仙却嫌他推得太轻。

晋楚卿跳到屋顶躺在上面，听着下面的吵闹声，无聊地观察着落花的圈数。

“作为护行客，可以这么自由吗？”

晋楚卿瞟了来人一眼。

南再哼了声，坐到他的身边：“你上次说的，我会找庞建求证。”

“垂般成千上万的难民在那，只需要她降一场雨，她并不是没能力，竟不愿意。”

“有什么稀奇的？”晋楚卿，“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多了，不想管不是很正常，就算管你管得完吗？”

“至少眼前的，可以解决的，可以试试看。”

“你觉得能力与责任是什么关系？”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人为什么想要变强？可能确实有人是因为高尚的理由，但是大多数还是为了更自由，而不是为了承担更多的责任。”

“对于水仙来说，她的责任是灵族。虫循说灵族人王族人教派人都是人，不该以此区分。花之谷属于教派，花之谷里的人属于人，现在他们的谷主受伤，谷内受创，请求你的帮助，以一年花药作为谢礼，你告诉他你在执行飘晓阁任务，将通知别的教徒帮忙。如果花之谷换成飘晓阁，飘晓阁受创，飘晓阁阁主受伤，你是否还说得出在执行任务？”

“人本来就是有亲疏远近的。在水仙眼里，灵族是亲，其他都是疏。简言之，垂般一事不能靠水仙的责任、道德感去驱使她行动。”

——

住在芙蓉酒家，旁人偶尔投注的高看眼神满足了祝喆脆弱的虚弱心，她昂首挺胸地进出芙蓉酒家大门。进入以后，酒家的消费她无法承受，什么都不敢点，只能跟在虫循跟南再后面，水仙又想要什么都可以被满足，令她觉得分外心酸愤怒。

自卑自尊自负与妒忌交织在一起，致使祝喆越来越无法忍受水仙，她受不了水仙的骄纵跟无理取闹，更受不了所有人对她的宠爱。

可她又无计可施，只能努力练习剑法，她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会成为人上人，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

晋楚卿起来时酒馆空无一人。

从院里跑来一位着粉色衣服的小女孩，小女孩长得粉嘟嘟的非常可爱，她探着头看了一圈，抬头看到晋楚卿在楼梯处。

“你有看到我娘亲吗？大家都叫她庄夫人。”小女孩奶声奶气地问道。

晋楚卿下楼说没有。

小女孩抿了抿嘴唇要回去，走了一半又回来：

“我要喝水，你给我倒。”

“……”

“水壶在桌子中央，我够不到。”小女孩不好意思。

晋楚卿：“……”矮子的悲哀，不知道南再有没有这个困扰。

晋楚卿坐到小女孩身边看着她喝水，问小女孩知不知道他们人去哪儿了。小女孩说她听到他们说曲人姐姐又来了，大家都去了。

晋楚卿：“她不是伤了你的外公吗？你还叫她姐姐。”

“外公是曲人姐姐伤的？”小女孩难以置信，小脸皱成一团。

晋楚卿：“……”这孩子被保护得真好。

一阵打斗的声音传来，晋楚卿听到屋顶传来异响，抱住小女孩闪到一边，小女孩所在位置的屋顶塌陷。

把小女孩放到一边，晋楚卿站起来看向正中央的白发女子。风扬起女子的裙摆，女子相貌妖艳，她看到晋楚卿冰雪一样的表情融化了三分：

“找到你了。”

花瓣从漏了洞的房顶飘下来：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

晋楚卿看着女子，眉头紧皱：“……宛朝。”

——

上次他走了四年，这次会是多久呢？

十个月前，晋楚卿走的那天，宛朝睡不着，起身披上外袍打开窗户，有冷风和雪吹进来，宛朝被刮得清醒了点，呼出一口气自嘲地笑笑：

她本该已经习惯了离别。

如果她不是宛朝，如果她抛下一切追随他、追求他，他会是什么反应？

可惜没有如果，她是宛朝，她不可能抛下排风庭，如果她真的抛弃了，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江湖上初次传出晋楚卿出走消息的时候，是宛朝派人放出其他消息混淆视听的。

排风庭的事情越来越多，匀巷阁的新任阁主游广连欺人太甚，处处打压排挤排风庭。

排风庭掌门年事已高，经过门人商讨，开始组织选举下届掌门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