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身边的死太监(122)
当主子的还好,那些琐碎的活真真要把下人们烦死了,一个个的骨头险些累散了架,全靠股气吊着呢。
一靠近海,周福海胯骨上的老毛病又犯了,整天哎呦哎呦叫个不休,最后还越发严重起来,连半步都走不得。
阮昔原本还担心不已,直到有一次她端着煎好的药去周福海屋中探望时,才发现这老头翘着二郎腿躺在榻上,悠哉悠哉的偷偷嗑瓜子。
听见有人敲门,立即将瓜子往怀里一踹,又捂着胯骨呻.吟上了。
感情全都是装的,怕是在为南巡回来后,向殷承景请辞做准备。
知道指望不上他,阮昔便也打消了依靠人的点头,完全将总管公公的活计揽过来。
经过这几日的磨练,她早就不再像最初那般遇到点事就惊慌失措。
石春也旁也帮了不少忙,不得不说这家伙虽平时不着调,关键时刻还是靠谱的。
南巡的船只共有百余艘,整整齐齐停靠在码头,其中最夺目的,便要属殷帝搭乘的御船了。
船身为乌褐色,两侧镶有巨龙浮雕,和普通的小渔船相比,这便是个庞然大物,连略微动动似乎都能掀起不小的波浪。
上船之前需采办不少补给,地方官员趁着这个时机大献殷勤,甚至将当地有名的舞伎请上船给主子们解闷。
不得不说,宫外的舞伎自有其独特的风韵。
她们与舞司的姑娘不同,对打量自己的男人回应得更为大胆些,走起路来一步三摇,婀娜多姿。
张文和等乐司的人此番也跟了来,与那些舞伎磨合得倒也融洽,被软软的叫上几声“大人”,立刻美得连魂儿都丢了。
阮昔对着他打趣:“张兄可有相中的?我豁出脸去,亲自替你说合如何?”
张文和慌得连忙捂住她的嘴,对那些舞伎们连连作揖:“这小子说起话向来没把门儿的,姑娘们切勿见怪。”
憨头憨脑的模样,反倒引来了一阵笑。
殷帝登船时,涟金港的百姓跪在岸边拜得起劲儿,仿佛见到了活神仙。
岸边的屋舍逐渐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海平线。
阮昔站在围栏边,望着远方那时不时跳起的飞鱼,心中的阴霾也跟着消散不少。
想那么多做什么?
得过且过吧。
船舱内歌舞升平,苦心排演的成果终于到了验收的时刻。
张文和是个没出息的,不管参加过几次宫宴,每次要演奏前,总会紧张得手心出汗。
“真那么害怕,摆摆样子不就得了?反正乐师多得很,也没人能察觉出来。”阮昔一肚子坏水。
“既食君禄,怎能做出诓骗之举?”张文和义正言辞:“除非我忘谱子了。”
阮昔早就看透了他虚伪的外表,这家伙八成一直都这么混来着。
此次晚宴,只有殷帝与沈太后、魏后等人参加,席间难免沉闷些。
酒过三巡,沈太后瞧着身姿曼妙的舞伎,忽然开口:“哀家怎么觉得,这领舞的女子很眼熟呢?”
阮昔正在为殷承景倒酒,抬头微扫了眼,发现席间的气氛有些不太对。
尤其是吴太妃,嘴角绷得紧紧的。
“难怪太后殿下眼熟,臣妾觉得,这领舞的眉眼,似乎和吴太妃有些相像呢!”
明妃眸光流转,娇滴滴地笑了声,随即又像是察觉到自己失言,忙捂着嘴请罪:“酒后胡话,还请吴太妃莫怪。”
吴太妃瞥了明妃一眼,冷笑:“怎么,你这是上赶着想给哀家认个便宜女儿?”
魏后闻言,用袖口轻拭唇角:“都怪明妃妹妹不会说话,她呀,多半是想夸您年轻时也必是光彩夺目的美人,奈何措辞不佳罢了。”
吴太妃眉梢高挑:“年轻时?怎么,你们是觉着哀家如今老了?”
魏后脸色稍变,没想到这老太婆和她说话也半分情面不留。
殷承景只顾独自饮酒,全然不想掺和女人间的纷争。
“呵,连这种话都问得出口,莫非吴太妃平日不照镜子?”
沈太后撂下酒杯,好笑地看着她:“都土埋半截了,半只脚踏棺材,还指望谁能夸你句韶华仍存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上船啦~开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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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惊喜
按理说太妃原本不应同来南巡,据说此次是吴太妃舍下脸面硬向沈太后求来的机会。
这两个冤家平日就不对付,可不知因何缘故,向来看重礼法制度的沈太后,竟答应了。
原本阮昔还以为这对老姐妹经过深谈,终肯放下陈年恩怨,消了对彼此的恨。
可如今这菜还没吃上两口,便又夹枪带棒的吵起来!
即如此,还硬让吴太妃跟来做什么呢?
身披明黄色薄纱的舞伎随节拍加快旋转,白嫩的手臂翘于头顶,裙摆飞扬,像朵朵绽放的花儿,须臾间又娇羞地合上花苞,静卧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