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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身边的死太监(134)

作者: 荒无言 阅读记录

即便他当真能狠下心来,此举也为世人所不容。

到时就算起事者没有皇家血脉,只要操作得当,恐怕也会比殷承景这个暴君,更得民心。

得民心者得天下,殷承景不可能做这种蠢事。

除掉殷博明,暗地里的敌人只会更多,进而演变出各种原著中不曾提及的变数,让人防不胜防。

与其如此,不如留着这面明晃晃的旗帜,先动手拔出朝廷内的余毒。

等毒都清干净了,一个孤立无援的王爷,又有何惧。

想太长远无益,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吴太妃的南巡之死。

这老太太前几日教阮昔吹尺八的时候,精神灼烁,腿脚康健,怎么看都不像病入膏肓的模样。

想来应是出了某种变故,才会突然暴毙。

阮昔仔细想了想,昨夜殷承景派人在她屋外抓到的可疑太监,应当和吴太妃脱不开关系。

向来身居深宫的她,这次破天荒的硬是要跟着殷帝出行,连规矩礼节都全然不顾了,期间必有原由。

沈太后轻易应允的举动也太反常了点……

难不成吴太妃的死,和她的老冤家沈太后也有关联?

失踪的太监小方子的事一传出,韩美人与芳尘的神色明显变得异常不少。

她二人显然知晓小方子的身份,可之前在与阮昔聊天时,却没表现出有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

看样子自从那夜和主子接过头后,她们的确始终处于待命的状态,并未再有其他举动。

有殷承景明目张胆的护着,那背后之人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在船上行凶。

此事便那么不了了之,各方上蹿下跳的势力也总算消停下来。

当船终于靠岸之时,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

无论是主子还是宫人,大多都没出过远门。

光是车马劳顿还好,冷不丁的在海上漂这么长时间,好多人都得了晕船之症。

即便随行的太医开了不少药,还是止不住的犯恶心。

如今好不容易登上了岸,众人铁青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许。

甚至有人刚下船的时候,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仿佛喝多了似的。

很不幸,阮昔就是其中一员。

她自觉得没晕船,可双脚踩上结实的土地,眼前的世界便仿佛倾倒起来。

直到摇摇晃晃地迈了好几步,还不能彻底适应,只觉得头晕目眩,简直比宿醉更难受。

正当阮昔控制不住想一头栽倒时,身后出现一双大手,稳稳地扶住了她。

抬头一看,便瞧见了殷承景眼中的无奈,和那紧致的下颌线。

“真有出息。”

这狗男人还是沉默时更像个人,一开口就没好话。

阮昔揉揉太阳穴,做了几次深呼吸,尽量让目光向愿望眺望。

过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总算将那种不适感压了下去。

御船是首个靠岸的,其次便是其他臣子乘坐的官船。

殷博明被人从船板上扶下后,便刻意寻找阮昔小小的身影。

当两人目光总算相遇,他立即露出个自认为风流倜傥的笑来,还将纸扇打开,轻轻摇着。

阮昔漠然扭过头去,只当眼瞎了。

她不稀罕,七王爷这张人模狗样的俊脸,还是骗倒了不少在港口迎接圣驾的民女。

在殷帝威严的仪仗过去后,她们嬉笑着,对着殷博明抛了不少绢帕和鲜花。

既娇羞又奔放的模样,当真和宫内的女子大不相同。

近百艘船一一靠岸,大队人马行动起来又极为磨蹭,等众人皆在禹州的行宫安顿好时,天色已然近黄昏。

禹州州长兆德良整天都端着笑,脸上的肌肉都快僵了,还不敢放下。

恶心了旁人,也恶心到了殷承景的眼睛,遂挥手让地方官员通通退下,有事明日再禀告。

劳顿乏累一天,殷承景洗漱得也比往日要早些。

阮昔始终想着吴太妃和那即将血谏的旧臣之事,心不在焉的。

等殷承景洗好了脸,她便拿着黄巾帮他胡乱擦水。

谁知动作稍微粗鲁了些,等黄巾拿开时,他白皙的皮肤已然被擦红不少。

接受到对方眸中愤怒的无声抗议,阮昔若无其事接着替他擦手,权当没瞧见。

他又不是个小姑娘,那么娇气做什么!

其余在旁服侍的宫人看得胆战心惊,实在无法理解阮昔这“凶残”的服侍手法。

等一切都结束,连忙带着一应用具急不可耐地出来屋,生怕再晚一步,会遭到什么无妄之灾。

殷承景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你知道何谓‘温柔’二字么?”

阮昔眨眨眼,起初还觉得莫名其妙,但等她反应过来狗皇帝是在暗讽她时,顿时来了脾气。

亏她还在为这家伙的未来操心,他还敢挑三拣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