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成暴君身边的死太监(28)

作者: 荒无言 阅读记录

“你说什么?”

李应、双兴两人登时急了,露胳膊挽袖子就要揍人。

那张文和连忙后退一步,将谱曲挡在脸前,瞧着熟练的姿势,应该不像头次挨揍。

“狗、狗仗人势!”

边怂边叫嚣,阮昔还没见过这么可爱的人,简直像只嗷嗷乱凶的未足月小奶狗。

阮昔伸臂将两条真正的恶犬拦在身后:“不可无礼,咱家与张乐师乃是生死之交。”

李应忿忿不平:“爷,您大度归大度,可这孙子也太混帐……”

阮昔敛去脸上笑意,难得神色严肃,将李应剩下的话硬生生吓了回去。

李应:妈耶,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若论见风使舵的本事,这些狗腿子可谓十级选手,方才还吆五喝六的,转眼间又忙不迭地哈腰认错。

忏悔到激动处,两人甚至还大嘴巴抡圆了抽自己,闹得张文和实在没眼看,连连摆手:“够了!够了!”

怕继续丢人,李应、双兴自动退到数十米外站着,不敢再打扰两人叙旧。

阮昔知道他在怪当初宫宴上,不事先商量便将他拉出来伴奏的事。

虽然结果不错,但若中途出现半点差池,盛怒之下的狗皇帝在处死阮昔的同时,肯定也会把他打包带上。

平白无故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事后阮昔因忙着别的事,又不曾和他专门道歉过,以至于张文和对这小太监着实厌恶得很。

但气都是独自闷着才容易生,如今阮昔主动来访,态度也尚可,张文和郁结心中的气也消了些许。

“张乐师?”

见他脸色稍缓,却还死撑着不理自己,阮昔索性绕到他面前:“啧啧,张乐师好生无情啊,这才几天的功夫,怎么就不认得人了?”

“在下和喜公公没话说。”

“见外了不是?什么喜公公啊,都是外人瞎抬举,叫小喜子就行了。”

阮昔瞧见他怀中的曲谱:“这是要上哪儿去?”

张文和猛拍脑门:“不好,险些误了大事,快让开,我要去舞司……诶,你做什么?别弄散页了,快还给我!”

阮昔手疾将曲谱夺来,随手翻了翻,只觉得天书一样难懂。

学了这么多年舞,她自然认得乐谱,可那古代的谱子和现代不同,都是些晦涩的文字谱,阮昔根本就看不明白。

但此时不能露怯,她将拳放在唇边清清嗓子:“今夜赏花宴非同小可,你们就拿这糊弄事?”

张文和直着脖子不承认,就差把心虚两字写脸上了:“莫胡说!乐理的事你又不懂,别添乱!”

“无非宫商角徵羽而已,能有何难?”

乐理课上老师普及的那点知识幸好还留下一句,再配上阮昔高深莫测的表情,还真把张文和唬住了。

“曲调亢长沉闷毫无新意,半柱香不到就听得人起瞌睡,张乐师呀,陛下近日烦心事多,就想去梅园散散心轻松下,你们倒好,奏这种曲子,不是诚心给陛下添堵吗?”

阮昔摇摇头,将谱曲塞回他怀中,做无可奈何状:“这事儿本不该小喜子管,只是为着咱俩这情分才直言一二,张兄不信就算了。”

来这之前,阮昔曾经和宫人打听过乐司的事,知晓总乐师选曲的习惯。

今夜帝后赏的是雪中梅,要的就是清净优雅的气氛。

但凡动点脑子的,都会挑些雅致悠扬的曲子演奏,本无可厚非。

她也是随口试探罢了,没想到猜了个正着。

张文和脸色顿僵,流了半晌冷汗后,急吼吼的就要往回跑:“我去让大师傅换几首欢快点的曲子!”

“欸,这都什么时辰了,张兄没听见里面的声音吗?恐怕大家早已排练上,再生变动,愈发耗费时辰,到时改个四不像出来反而不美。”

阮昔一番话更让他急得不行,连忙扯住她袖子问:“这,这可如何是好啊!阮喜,你快想想办法!”

见他主动和自己拉近距离,阮昔不禁莞尔:“既然曲不新,那便只能在舞上下功夫了。走,咱家陪你去趟舞司!”

***

李应、双兴站得远些,也不知那两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就几句话的功夫,那傲气十足的张文和脸色都变了。

扯着阮昔急忙忙跑开不说,一路上时不时的,还可怜巴巴地回头望望她,瞧这急切依赖的模样,哪还有半点生分的影子。

两人对视,心中暗暗确定:有猫腻。

可惜,等他们一路追着到了舞司,却被侍卫拦在门外不得进入。

舞司里美女如云,时常有管不住自己眼睛的下流胚子找尽借口往里钻。

为了杜绝这种事再发生,教习姑姑特意差人守着,就连阮昔也是借由张文和的引荐才能进去的。

李应、双兴急得抓耳挠腮,软磨硬泡了半晌,甚至连银子都掏出来了,还是没能混进去,万般无奈下,只得乖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