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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身边的死太监(68)

作者: 荒无言 阅读记录

“甚妙!那园子偏远,草木荒凉又没人愿意去,就算他们直着嗓子叫也没人听见!”

“不妥不妥,依我看还是少弄出动静的好,索性先将人勒死再推井……”

“咳,就算是枯井,日后也有被人发现的风险,还是打杀后找块地方深埋为妙。”

“对!埋在荣邱园的花圃里,正好能掩盖土地新翻出的痕迹,以腐烂尸首为肥,花儿也可生得更艳……”

阮昔揣着袖听他们激情谋划半晌,终于忍不住了:“啧啧,你们别光想着杀人呀,事后该如何掩盖他们的失踪情报可考虑过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短暂沉寂后,新一轮更激烈的争论又开始了。

阮昔暗暗摇头。

不行啊,这帮人。

半点没有犯罪天赋,乱哄哄的像聚堆儿黄蜂,估摸着吵到晚上也研究不出个结论。

“咳,尔等休慌,哪就到灭口的地步了?咱家前个儿去过慎刑司,倒是学了不少逼供的招,眼下正好试试,看灵不灵。”

阮昔学殷承景平日扮深沉的样,也将手负在身后:“挨个儿来吧,先审这个斗鸡眼儿。”

总炮师对这位救命恩人简直崇拜到极点,登时听从她的吩咐,在花炮司单独腾出间屋子来供她使用。

既是在宫里当差,背景信息多少都会登记在册。

阮昔听总炮师简单聊完这五人的身世后,便开始审讯。

她每次只审一人,不许别人旁听,也不用什么刑具,只让人送来不少茶水点心,足足审上半个时辰才换人。

审讯期间,无半点哀嚎和惨叫声传出,屋内静得很。

等到犯人出来时,身上、脸上均无新增伤痕,还一步三回头地往屋内张望,满脸困惑。

总炮师努力克制自己的好奇心,硬憋着没多问,按照阮昔的吩咐让其余花炮师都如同往常那样,各自忙活去。

直到下午申时初,最后一个犯人审讯完毕,阮昔这才抻着懒腰回到院子里。

“哎呀,喜公公辛苦了!劳神许久,可有结果?”

几名花炮师殷勤凑过来想帮她捏捏肩,被阮昔抬手制止。

她在五名犯人之间来回打量,半晌后对总炮师吩咐:“去请万中万总领。”

“领命领命!”

总炮师忙不迭将人派出去跑腿,几经犹豫后,还是忍不住试探着问道:“这,喜公公啊,接下来可如何是好?”

阮昔摸着下颌,明眸狡黠地转了转,伸手指向五人中的那个斗鸡眼男人:“揍他,让脸上淤青再多些!”

***

万中带走了其余四人,只余斗鸡眼随阮昔去了养心殿。

片刻后,殷帝亲自下旨,赐斗鸡眼沐浴更新服,赏百两,并差两名护卫送他回宫外住所,守在屋内,寸步不离。

斗鸡眼并没有被限制自由。

无论他去哪儿,两名护卫都如影随形,即便斗鸡眼的友人前来探望也拔刀相对,硬生生在斗鸡眼周围劈出数十米隔绝区域来。

到了次日清晨,又有两名侍卫前来换班。

如此折腾几天,斗鸡眼情绪明显暴躁许多,不仅数次咬舌未遂,还故意攻击侍卫,企图激对方拔刀。

奈何侍卫训练有素,只像两尊泥雕似的守着,甚至不发一言。

斗鸡眼将家中物砸了个稀巴烂,开始绝食。

当他绝到第三顿时,两名侍卫便动手往他嘴里灌掺肉的稀粥,每顿都灌,数量甚多,以至于斗鸡眼还长胖不少。

一周后,阮昔带着锦衣和百两银子前来访问。

“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何这般对我!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窗户敞着,传出斗鸡眼崩溃的哀嚎。

“放心放心,有陛下护着,谁都不敢动你半根汗毛!你远在禹州的家人陛下也已经派护卫去接了,过些时日就能送到。”

阮昔温柔的安慰声,也被院外的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两人就站在窗前,在对方哭得更大声后,她甚至还怜惜地拍拍斗鸡眼的背。

谁也没听见她在斗鸡眼耳边,轻轻说了五个字:“你还有三日。”

阮昔来访的当夜,负责守护斗鸡眼的侍卫曾在院外发现可疑人身影。

两方拔刀交手后,可疑人负伤而逃。

次日,斗鸡眼院内侍卫数量增加了两倍,同时宫内又有护心甲赏下,命他日夜穿着。

当阮昔三天后再来时,斗鸡眼正呆靠在榻上,眸中毫无生气。

他发须均被打理整齐,锦服下是坚硬的护心甲。

被涂抹过太医院亲开的药膏后,脸上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几乎瞧不出来。

众侍卫铁桶般围在院中,手按佩刀警戒,不容任何人有靠近举动。

阮昔将门窗紧闭,撩袍坐在他身侧,从怀中掏出刚在街上买来的蜜桔,往他身前递了递:“甜得很,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