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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千张面孔(136)+番外

何枫晚挣了一下没能挣脱赵以澜,低头跟她互瞪。

何枫晚:你想干什么?

赵以澜:求帮个忙嘛,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何枫晚:呵呵。

赵以澜:反弹。

何枫晚:???

第85章 犯罪者

门房看这两人似乎要瞪到天荒地老的模样, 不得不出声道:“呃,两位贵客,你们要进去吗?外头冷,我家老爷已在里头等着了, 二位里头请……”

何枫晚扭头看门房, 张了张嘴想起之前自己说不认识赵珀恬时门房的态度,他便肃着脸对赵以澜道:“恬恬,你乖一点,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来凑什么热闹?快回去, 不然小心爹娘家法伺候。”

赵以澜挑了挑眉,看来何枫晚是觉得装作不认得她没用, 继而改变策略, 拿大哥的身份压她了。

她扬着脑袋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我几时怕过家法?哥哥, 我知道你自小被家法折腾得太惨了才会如此惧怕家法,可爹娘从来都没有对我用过家法,他们可不舍得呀。毕竟我是女孩儿, 细皮嫩肉的, 哥哥你皮糙肉厚, 耐操练。”她露齿一笑。

何枫晚揉了揉赵以澜的脑袋,在她那想要咬死他的目光中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说实话了。爹娘对你如此宽厚,只因你并非他们亲生的,你是他们捡来的。”

赵以澜看着何枫晚, 面色分毫未变,微微一笑道:“哥哥,这个我早就知道啦。爹娘好几年前就告诉我了,就你还蒙在鼓里以为我不知道,千方百计要瞒着我。哥哥,我是很感动你的作为啦,可是爹娘说了,虽然我是捡来的,但至少家世清白,我的亲生爹娘都是在灾祸中死去的平民老百姓。然而哥哥你啊,其实也不是爹娘的亲生儿子,而是几年前的反贼之子呢!”

一旁的门房听得是一脸懵逼,怎么好好的他就听了一段家庭密辛呢?这世道是怎么了?他并不想听的啊!什么反贼什么捡来的,他并不想知道!

“两位,两位,有什么话不如等进去再说……”

门房的话并未引起二人的注意,只因此刻何枫晚和赵以澜棋逢对手,正在飚戏,因而无暇他顾。

“恬恬,哥哥知道你是在担心哥哥,但是不要害怕,我爹的案子早已沉冤昭雪,我如今可不是什么反贼之子。”何枫晚微微一笑,“倒是你……我不在家,你就调皮乱来,爹娘说,你看中了一个武林人士,居然要跟他私奔?这对我们家来说,是多大的伤害,你想过没有?”他轻轻摇着头,一副为妹妹操碎了心的亲切好哥哥模样。

赵以澜眼睛一抬,满脸愤恨:“说到这个我就来气!哥哥,你要相信我啊,我跟那什么武林人士,可没有半点关系,都是你那个未婚妻嫉恨我,乱说的。她可真奇怪,我明明是你的妹妹,即便不是亲生的,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那可是实打实的兄妹亲情,也不知她在乱嫉妒些什么。”

何枫晚眉头一颤,叹息道:“恬恬,若不是你几次三番针对她,她又如何会反击呢?说到底还是你的不对……唉,你快回吧,爹娘该担心你了。”

“我不回,就不回!从前我也是破过几次案子的,这回的案子,有我在一定如虎添翼!”赵以澜道。

何枫晚失笑:“恬恬,你说的破案,是指邻居家的鸡被偷了,你一直观察的鸟窝被掏了这些案子吗?别胡闹,今日我是不会让你跟我进去的。”

赵以澜道:“哥哥你也太不了解我了,那些小案子早就过去了,我破的,可是像青沧县赵一白惨案这种案子。”

何枫晚的眼神有些变了。青沧县赵一白的事,眼前的女子本不该知道跟他有关,可她却说给他听,说她不是故意的他可不信……

何枫晚笑道:“那件案子不是一直没破吗?我听说是他的一个宠妾做,至今还没抓到呢。”

赵以澜笑道:“哥哥你有所不知,那位宠妾啊,其实并不是什么宠妾,他可是个男……”

“恬恬,时候不早了,咱们进去吧,莫让他久等了。”何枫晚打断了赵以澜的话,双眸死盯着赵以澜。

赵以澜甜甜一笑道:“哥哥,你方才不还嫌我碍事吗?”

“怎么会呢?恬恬你如此聪慧,定能帮哥哥的大忙。”何枫晚笑得有些狰狞。

赵以澜道:“既然哥哥你非要我帮你,那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啦。”

门房一颗心听得起起伏伏,简直要跳出胸膛,又有些可惜这位小姑娘没有继续说下去。青沧县距离万安不算太远,几个月前的那件惨案,他们自然也有所耳闻,听说那宠妾至今没有抓到,没人知道她跑哪儿去了。如今见这小姑娘似乎知道些什么的样子,他竖着耳朵想听到更多,拿来可做谈资啊,可谁知他们又不说了。她说,那宠妾是个难什么?南方人?嘿,正好往日里跟他不对付的那家伙是南边来的,他可要好好嘲笑嘲笑他!

地域黑·门房见二人已不再争吵,连忙侧身让开做了个请的动作。

赵以澜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想起自己的马,对门房道:“我的马怎么办?”

门房笑道:“请贵客放心,您的马我们会照料好的。”

赵以澜点点头:“那便有劳了。我家的盖碧诺·爱德华·伊思菲拉·白·罗伯特比斯三世比较精贵,烦请大叔多费些心思。”

门房:“……一定,请贵客放心。”那盖什么什么的,是一匹马的名儿?又长又记不住啊!

说完就把编出来的名字忘了的赵以澜跟在何枫晚身边,对他手中还拿着的请帖有些好奇,便抬手抽了过来打开,看到受邀人的姓名,她的目光便是一顿。

何枫晚把请帖拿了回去,塞进衣袖里。

赵以澜挑了挑眉:“孙胥?”

何枫晚面色沉静,教训道:“恬恬,跟你说多少次了,长幼有序,不得直呼哥哥的名讳。”

“哦,我晓得了。”赵以澜拖长语调回道。敢情这请帖也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他从叫孙胥的人那儿搞来的,偷,抢,还是骗?

何枫晚看了眼前方,门房在前头引路,但那双耳朵动来动去,显然正在偷听,他便暂时忍了下来,打算等无人之时再好好与她“切磋切磋”!

二人沉默地跟着门房往里走,过不多久便换了人继续带着二人走,许久之后才在一处院落停下。院子里头有三间正屋,东西两侧各两间厢房。

领着二人的是一个姓周的小管事,他瞥了眼赵以澜,才对何枫晚说:“孙公子,实在对不住,其他几位客人先到的,正屋已经住满了,只能委屈二位住厢房了。”

“无妨。”何枫晚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舍妹顽皮,非要跟来,才是给贵府添麻烦了。”

周管事笑道:“令妹冰雪可爱,能来敝府实乃我之荣幸,孙公子不必介怀。这边请。”

赵以澜笑眯眯地对何枫晚道:“哥哥,人家夸我冰雪可爱呢,你也这么觉得吧?”

何枫晚瞥了她一眼,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但他只是笑着教训道:“恬恬,旁人夸你是客气,你不可骄傲自满。”

“你胡说,管事大叔明明是真心实意,你凭什么说他虚伪?”赵以澜不满叫道。

何枫晚是真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他说的是客气,到她嘴里怎么就成了虚伪?

何枫晚笑得如沐春风:“恬恬,不要乱说话,哥哥说的是客气,不是虚伪。叫你平日里多读些书,你也不肯听,这不闹笑话了?”

赵以澜一脸天真地说:“书我读了的啊,昨日你书桌上的书里头,你明明加了个批注,说什么客气就是虚伪……啊,其他的我也记不住了,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何枫晚沉着脸道:“我没写。”

赵以澜也不跟他争,撇撇嘴道:“你说没写就没写咯。”

说完她转头就去看周管事,甜甜地笑问道:“周叔叔,这三间正屋住的都是什么人啊?”

何枫晚心里憋着一团火,这场战斗还没有打完,她就半途弃城逃了,真是岂有此理!在那周管事听来,岂不是他真写了?

周管事原本听兄妹二人拌嘴还是笑眯眯的,听到“客气与虚伪”之争时面上便多了几分尴尬,等赵以澜叫他时,他忙回神,正色道:“两位贵客请稍等,稍后我家老爷会宴请诸位,到时候便会为几位引见。”

“那便有劳了。”何枫晚拱手笑道。

等周管事一走,被安排在东厢房靠北一间的赵以澜正准备回自己屋里去,何枫晚叫住了她:“恬恬,我们还有话没有说完呢。”

赵以澜笑得很甜:“哥哥,有什么话非要这会儿说呢?我骑了一天的马,现在好累了。”

“那我到你屋里去,说完你便可以休息了。”何枫晚道。

赵以澜连忙双手在胸口交叠,一脸惊恐道:“天啊哥哥,你想对我做什么!”

何枫晚:“……”

“已经没人了,你想演给谁看?”何枫晚冷笑。

赵以澜便也收敛了面上神情,笑道:“那么,请进来吧。”

二人在桌旁坐下,何枫晚把玩着茶杯,似乎要看出朵花来,而赵以澜则正在发呆——说发呆也不确切,她是打算这会儿便从系统问答那儿问出偷青花瓷的贼人。她总觉得,何枫晚会出现在这里动机不纯。这位司空老爷似乎是邀请了一些人来参与破案,何枫晚顶替了别人的名字也混了进来,说他只是想来玩一圈就走,她是万万不信的。莫非是跟电视剧里说的那样,犯罪者犯罪完之后还很喜欢回到犯罪现场进行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