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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千张面孔(138)+番外

何枫晚冲他微微一笑,却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司空成站了会儿,面上有些恍惚,转身踉踉跄跄离开。

何枫晚不一会儿便追上了赵以澜,他说:“明日便要开始调查青花瓷失窃一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赵以澜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我觉得是司空成干的。”

何枫晚嗤笑道:“你可真记仇。”他只当赵以澜是因方才司空成骚扰她一事故意这么说。

赵以澜也不解释,侧头看他笑得邪恶:“知道便好,今后小心些,别随便招惹我。”

前头便是自己屋子,进去之前,赵以澜忽然想起些什么,转头对何枫晚道:“按照套路,今晚我们之中定会有人出事,晚上小心些哦。”这可是侦探小说的套路。

说完她便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何枫晚看了会儿紧闭的房门,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院子里,恢复了一片寂静。

第二日一早,当正屋传来尖叫声,有人叫着“死人了”的时候,何枫晚对刚刚从屋里走出来的赵以澜道:“你杀的?”

赵以澜:“……”我到底哪一点看起来像杀人犯?!

第86章 死者

好在何枫晚也不过就是调侃性地玩笑了一句, 说完他便笑了笑,抬脚向那边走去。

赵以澜立即跟了上去。这种剧情真是太熟悉了,众多侦探齐聚一堂,准备解开某个不解之谜, 其中一个倒霉蛋可能是无意间发现了什么线索, 因此直接就被凶手咔嚓了。凶手,除了她之外谁都有可能,甚至何枫晚她也不排除怀疑,毕竟他来到司空府的目的不明,谁知道是不是那个倒霉蛋发现了何枫晚来此的目的,才会被何枫晚干掉呢?

死的人是那个面容严肃的阮叔正, 他就倒在自己的房门前,正对房门, 背上一大片血迹, 蔓延到地上, 形成了一道长长的拖痕,他并不是立即毙命的,倒地之后至少还爬行了两米, 本能打算逃走, 可惜身上伤势过重, 没有逃入房间内就死了。

“这到底是谁干的?”章善叫道,之前发出尖叫声的人,就是他。原本看起来自负的一个翩翩佳公子,在凶案面前便暴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何枫晚转头见赵以澜看得认真, 似乎完全没有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不禁挑了挑眉:“你果真只是个未及笄的女子么?”

赵以澜收回视线转向何枫晚:“怎么了?你看得,我就看不得?”她本来就跟另外三人不熟,因此他们的尸体倒不会让她太过情绪失控,要是何枫晚死了,她或许情绪还要起伏一些。

何枫晚哼了一声道:“你看出了什么?”

“你要考我?”赵以澜道。

何枫晚呵呵一笑:“不如比比谁先找出凶手?输的必须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

赵以澜道:“那可不行。除我之外你们都有嫌疑,若我答应了,你立即说,‘我知道凶手了,就是我自己’,那我岂不是被套牢了?”

何枫晚无语地看着赵以澜:“阮叔正不是我杀的。”

赵以澜撇撇嘴道:“凶手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凶手。我当初骗你去找那面具男麻烦的时候,我承认那是骗局了吗?”

何枫晚面色一青,一向都是他骗别人,那是他少有的被骗黑历史,没想到她还将这事挂在嘴上,让人忍不住想掐死她。

“赶紧报官!必须立即报官!”章善从慌乱无措中回过神来,大声喊道。

一向沉默寡言的徐安仁却说:“不能报官。万安县令是个昏庸无能之辈,最擅长的便是屈打成招。若报官,我们院中的所有人都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甚至含冤成为凶手。”

“不能报官,那你说要如何?”章善想起万安县令的性子,不禁打了个冷战,忙问道。

徐安仁道:“我们自己找出凶手。”

章善又看了眼死于非命的阮叔正,眼中闪过恐惧,慌忙退开几步:“反正不是本公子杀的!”

徐安仁那漆黑的眼仁淡淡地扫了眼章善:“那可说不定。”

他蹲下,看了下伤口的位置说:“伤口位置很深,也高,除了那位赵姑娘,我们都有嫌疑。”

赵以澜欣慰地想,推理的原因不一定对,但至少结果是对的。

她问道:“昨晚你们有听到呼救声吗?他爬行了这么长一段距离,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徐安仁看了眼赵以澜,又看向章善:“昨日他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章善仔细回忆了一番,不怎么确定地说:“他酒倒是喝得不多,但他似乎酒量不好,才喝了没多少便开始说胡话了。”

那么就是说,阮叔正可能是因为喝醉了无法控制身体,因此才没能发出声音。

赵以澜看看几人,问道:“在来此之前,你们互相间可都认识?”

虽说阮叔正是死在了司空府中,但也不能断定他就是因为青花瓷失窃的事被杀,或许他们几人本来就有恩怨,这次是趁机杀人。可若失窃是阮叔正死亡原因,那么凶手应该是司空成。司空成这人她也就接触了那么点时间,对他的印象最深的就是贪恋美色,纵欲过度,至少单从他如今表现出来的来看,他不像是会杀人的那种人,不就是偷他自己家的一个青花瓷吗?被发现了顶多被他爹骂一顿,又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他没有太强烈的杀人动机。

“我与几位都是第一次见到。”徐安仁先回道。

章善想了想,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欲言又止,摇摇头道:“不,我先前并没有见过你们所有人!”

赵以澜看章善那模样神情便知他隐瞒了些什么,想来是跟阮叔正有关的,估计是因为怕被认为是凶手,他才撒了谎。

她看了看何枫晚,没想到何枫晚也正在看她,见她看过来,他微微颔首,又看向章善似笑非笑:“章公子,据我所知,实情可不是如此。你跟阮公子,不是有一些龃龉么?”

赵以澜添油加醋道:“啊,我想起来了,哥哥你之前说的两个人,不会就是他们吧?”

说着她的一双美目怀疑地落在章善身上,直看得他额头冒汗。

章善躲闪着赵以澜与何枫晚的目光,似是怕被认为是凶手,声音都打着颤:“我与阮叔正不过是一些小争执罢了,又怎会杀他?”

赵以澜道:“那你方才否认什么?直接说明就好了,难不成我们还会就此认定你就是凶手吗?我们又不是万安县令!”

徐安仁赞同道:“都这种时候了,有什么事就别隐瞒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只会让我们更怀疑你。”

章善眼神闪烁了会儿,最终颓然点头,低声说道:“我与阮叔正之间的矛盾其实并不深,不过是我看上的花魁,看上他罢了。你们说,就这么点小事,我何至于将他杀了?我可不是心胸如此狭小之徒!”

其余几人并没有对他的话表示赞同或者反对,如今章善跟阮叔正有前隙,如今阮叔正死了,章善自然是第一个该被怀疑的嫌疑人。

章善见大家似乎都在怀疑他,连忙说道:“我们不是来调查青花瓷一事的吗?我认为阮叔正肯定是被偷走青花瓷之人所杀!”

就在此时,得到消息的司空峰领着人匆匆而来,看到地上那具尸体,他沉默良久,环视一圈道:“既然诸位都是灵思敏捷之人,老夫暂时不报官,几位寻找出杀人者,我们再报官,如何?”

司空峰的话其实正合众人之意,在所有人都查探过尸体之后,司空府的下人将阮叔正好好收敛,另寻了个院子停灵。

要调查阮叔正的死因,就不能跳过青花瓷失窃案,而找出偷走青花瓷的人,说不定能找到杀死阮叔正的凶手。

一行人没什么胃口地吃过早饭,之后便随着司空峰来到原先珍藏青花瓷的屋子。那屋子就在藏宝阁之中,屋子只有一扇上了锁的门,并没有窗户。司空峰手中拿着钥匙,打开屋子让众人进去查看。

赵以澜并没有跟进去。司空成并没有出现,她原先以为他并不是凶手,如今倒有些怀疑了。之前她顺口问过一句,说是司空成身子不适,如今正在休息。难不成是昨日杀了人,毕竟有些心理障碍,才会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至于青花瓷的事,在她早就知道凶手的情况下,倒容易反推了。按照司空峰所说,藏宝阁的钥匙只有他一人有,每一次打开藏宝阁使用,都要由两个管事一起拿着钥匙去取,用完也是两人一起将钥匙归还。平日里,藏宝阁之外也会有两个家丁看守,不放任何可疑的人进去,他二人说,青花瓷失窃那天,二人一直守在门口,并没有离开过。在提前知道司空成是偷走青花瓷之人的情况下,事情就好猜了。司空成收买了这两个家丁,又偷拿了他父亲那儿的钥匙,进藏宝阁将青花瓷透了出来,又或者,这两个家丁当时偷偷赌博或者什么的,耽误了正事,给了司空成偷东西的机会,而青花瓷失窃后,为了不担责任,这两个家丁便谎称没有离开过,使得这次事件成了个不可能的犯罪。

等屋子里的人都看得差不多了,赵以澜才进去看了一眼。

司空峰道:“不知几位……咳咳,有什么看法?”

司空峰的面色比昨日还差一些,眼神也不及昨日那般有神。

徐安仁道:“司空老爷,我认为还应当再问问相关的所有人,单单查探了此处,并不能看出太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