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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千张面孔(279)+番外

那么所谓的原初之地,就应当是对密文的设计者有意义。而密文的设计者, 是不是那个写在书名扉页上的书作者?

因为书的内容并没有任何意义, 可见这书就是专门用来作为密文用的, 也就是说,可以认为书作者就是密文设计者。

赵以澜翻到封面,目光在“武岳”这两个字上停留,抬头问此刻似乎也在沉思的舒断念:“你知道武岳这个人么?”

舒断念回得很干脆, 自然答案也令人失望:“从未听过。”

赵以澜面露失望,舒断念对《天命》已经查找了七年,武岳若有留下什么,必定早已查清,如今连他都说不知道,那想必就真的是个没有任何名气的人,如此她也没办法从对方的籍贯等信息下手。

仗着自己好感度多不怕挥霍,赵以澜又跟调戏系统似的问:武岳籍贯何方?

当然系统的回应也没出乎她的意料:未明。

“有没有办法试着找找这个人?”赵以澜只能将希望放在舒断念身上。

虽说她也猜测这可能是系统给她留的线索,但目前的情况下,她只能盯着她唯一能查的东西。只要找到这所谓的原初之地,她相信她会得到个满意答案的。

“我会再查。然而我过去早已查过,此人未在江湖上留下半点线索,只怕再查也无济于事。”舒断念道。

赵以澜点头表示理解:“尽人事听天命吧……”她忽然想到另一个可能,连忙说,“这七本天命都分别是在哪儿找到的?你给我列一下吧。”

原初原初,说不定就是《天命》最先藏的地方呢?

舒断念斜眼看赵以澜:“澜儿,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可是知道每一卷都在何处的。”

赵以澜咳了一声,她也想起她之前问舒断念哪一卷还没有找到的时候,确实顺口说自己知道每一卷的方位来着……

“我只是知道曾经它们都在哪罢了,况且在得知你找全后,我就把那些事都给忘了。”赵以澜恬不知耻地说。

舒断念的眼神很好地表达了他对赵以澜那不实之语的鄙夷,他随手拿过赵以澜之前用过的笔,就着那句密文答案的下方,一条条列下他所知的关于《天命》各卷所在的信息。

按照舒断念写的,卷一在崆峒门地宫下,但赵以澜知道更久远的地点,就在一处深山老林之中,地点她还记得,便在舒断念所写地址后头补充。卷二的寻找她并未参与其中,上面写的是某个小门派,她不自觉地想象那造成了多大的伤亡,忍不住看了舒断念一眼。

舒断念挑了挑眉:“怎么?”

“没事。”赵以澜又垂下视线,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她再追究也没意思。

卷三她是一起参与的,就在天阳地宫里。卷四是从她手上到舒断念那边去的,原先是在无量山的山洞之中,舒断念去过那个山洞,知道具体位置。卷五是从一个商人家的藏书中找出来的,那个商人对这本书一无所知。卷六来自一个废弃的村庄,舒断念为了找这书把整个村子都翻了一遍,它再早之前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了。卷七就是赵以澜刚从庄王府宝库中找出来的。

赵以澜看了会儿,觉得越是早的地方越是可疑,比如卷一所在的那处,本是岑庆天夫妻的居所,而卷一应当是舒鼎天和萧无雪二人带过去的,因此这里便不用考虑在内。这些地方里面,天阳地宫最是可疑,那毕竟是个古老的地方,可如今那地方早就被毁了,他们就算想去查探也没入口。另外一个相对可疑的地方,便是无量山的那些冰洞里,或许也藏着些什么。

赵以澜将自己的分析结果简单跟舒断念说了一遍,他沉思片刻说:“我再去探探无量山。”

“我……就不去了?”赵以澜试探性地说道。

舒断念笑着看她:“你若想去,我也不拦你。”

“……我就不去当你的包袱了。”赵以澜干笑。

“这七卷便先交给你保管了。”舒断念也不意外赵以澜的答案,说着站了起来,“我想,等我回来,它们还会好好的吧?”

这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赵以澜自然满口答应下来:“那是自然!”

舒断念走了,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赵以澜看着摊放在自己跟前的七册书,长长地叹了口气。

按理说,她是应该跟舒断念一起去查探的,毕竟她也很好奇所谓的宝藏是什么。但她总有种感觉,她无奈之下瞎推断出来的地方,不太可能正好蒙对。一定有哪里她漏掉了,继续待在许都翻看这七卷书,说不定会有更多的收获。

舒断念走了,小徐依然留了下来,像之前那样兼职帮厨和监视者。而赵以澜每日里便躲在房间里翻着这七卷书,寻找着可能有的更多线索,中间觉得累了便在院子里坐坐,于是总会遇上葛优瘫的范修。

范修看到赵以澜总是一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模样,腆着脸问:“小丫头,那位小殿下怎么不找你来玩了?”

赵以澜戳穿起人来也不客气:“范前辈,你这是想你儿子了?”

走迂回路线的意图被拆穿,范修也没有半点尴尬,反倒笑呵呵地说:“小丫头,我跟你说啊,我家儿子,差一点就要原谅我了,我已经看出来了,他就是不好意思过来找我。所以啊,叫你家那位殿下多来来,就当是给我这老头一点儿面子,你看怎样?”罗锐是魏霖的贴身侍卫,魏霖来,罗锐自然也会来。

看范修笑得如此谄媚,赵以澜都不好意思点明某些事实了。自从范修中毒躺下而罗锐愿意来看他之后,他脸上的笑容真是止也止不住,天天跟人唠叨他儿子很快就要原谅他了,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样。

“范前辈,您若有时间,不如多练练功,您看您如今的功夫都退步成什么样了?”赵以澜不想谈魏霖,干脆转了话题,叹了口气道。

范修似乎并未发现赵以澜的意图,顺着她的话不满地说:“唉我说小丫头你这什么意思?老夫这是病体初愈,要不了多久便会恢复的,到时候看老夫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赵以澜轻蔑地笑,一副不愿意跟他一般见识的模样。

范修吹胡子瞪眼,正要发火,就见门口进来一人,他立即变戏法似的露出慈祥的笑容。

赵以澜一见他这模样就知道恐怕是罗锐来了,头一转,便看到罗锐站在那儿,没有看对他笑得一副垂涎三尺模样的范修,而是看着她微微颔首,退开一步,让出了身后的魏霖。

范修丝毫没有因罗锐的冷淡态度而不满,反倒期待地看着赵以澜,指望着她把魏霖多拖一段时间,他才好跟他的儿子相亲相爱。

赵以澜也有两天没有见到魏霖了,心中无疑是惦记他身上的伤的,虽说两人的关系让她觉得剪不断理还乱,只想逃避,可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她总不好再那么小家子气自己跑进房里去。

她的房间里还摊放着那七卷《天命》,虽说赵以澜不认为魏霖对那七卷《天命》会有什么兴趣,可她也不好将魏霖请进房里去,便让他在院子里坐了。

罗锐远远地站着,而范修则将躺椅搬到了距离罗锐不远的位置,时不时忐忑地看看他,简直跟小媳妇似的。

而罗锐则冷着脸不愿搭理他。

“你的伤如何了?”赵以澜率先打破沉默。

魏霖浅浅一笑:“伤得不算重,已经无碍了,想来再过几日便能痊愈。”

“那就好。”赵以澜道。

接着便是冷场,不过魏霖似乎丝毫没有觉得这样的沉默有什么令人尴尬的,面色极其自然。直到他看到有人从厢房出来,眉头微微皱起。

罗锐虽被范修骚扰,却一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本来赵以澜院里的这些人他都认识了,并不会太提防,可这个人,他却不认识……不对,他记得这个人!

“血翼阁!”罗锐当即拔出长剑,身上溢满杀气,眼看着便要向那人冲去。

“等等!”赵以澜差点跳起来,“罗护卫,他不是什么坏人……”

罗锐杀气稍敛,面容严肃:“赵姑娘,此人是血翼阁之人,我过去曾与他打过几个照面。”

“我知道他是血翼阁的,但他真的不是坏人,做的饭也超好吃!”赵以澜努力为小徐辩护,看时间她知道小徐是去准备饭菜了,连忙对表情冷静却戒备的小徐道,“小徐,你去准备吧,这边交给我。”

“好的赵姑娘。”小徐也不跟罗锐对峙,得了赵以澜首肯之后便往后厨去了。

等小徐的背影消失,赵以澜面对的便是两张阴沉的脸。

赵以澜坐了回去,她跟舒断念近日的这段关系真是不好说,尤其是对魏霖,她一说,他估计要炸。

可还没等赵以澜想出个什么说法来,便听魏霖道:“今日起锦衣卫会秘密搜捕血翼阁之人。”

赵以澜心中一讶:“为什么?”

魏霖道:“《天命》。”

赵以澜惊讶地看着魏霖,他说《天命》?!

“舒断念正在收集《天命》,据说《天命》之中藏着龙脉所在。”魏霖道。

龙脉?唉不对啊,《天命》要么跟另一个穿越前辈有关,要么跟系统有关,跟这个所谓的龙脉有什么关系?所谓的龙脉,可都只是迷信啊!

“我……听他说过一点点《天命》的事,你别被这书的名字给误导了,其实这就是几本无关紧要的书。”赵以澜道。她这会儿一点儿都不敢透露所有的七卷《天命》都在她房里的事,跟什么龙脉扯上关系,连魏霖都保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