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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千张面孔(75)+番外

赵以澜没有多打扰郑若兰的休息,很快便退出房间让她好好养伤。而她自己,则先去将何枫晚的马车给卖了,转头换了辆普通马车——若说被何枫晚控制还有好处的话,那就是她学会了驾驶马车……

赵以澜陪着郑若兰在客栈休息了两日,等她的伤没那么重了,才启程上路。

闵阳府距离肇州府并不远,赵以澜当了一日的车夫,便到了闵阳府城外。这座城市自然没有肇州府那么繁华,跟肇州府相比,这儿的武林人士似乎更多一些。

赵以澜按照郑若兰的指点驾车来到青城派,看到这个门派的时候,她有点感慨,这占地,也就比贺氏镖局稍微大一点吧,果真是完全不入流的帮派啊。

赵以澜的到来,引起了帮中弟子的注意,当她扶着郑若兰下车时,立刻有人围了上来,还有人去通知帮主。

青城派的帮主是个有着大胡子的中年男子,在郑若兰简单解释过情况后,他那原本看到自己女儿受伤而显得戒备警惕的双眸立刻溢满笑容,热情地邀请赵以澜去派中歇一歇。

郑若兰小声在她爹耳边说了句什么,面色有些害羞,他爹一愣,随即上下打量赵以澜,那目光像是岳父看女婿般挑剔,半晌,他让人扶着自己女儿先去休息,等郑若兰羞答答地离开了,二人又相继落座,他才笑道:“不知赵少侠家在何方?如今可有娶妻?”

赵以澜之前是不好意思拒绝对方的热情招待才不得不留下,听郑若兰的爹这么一问,她心里咯噔一声,立刻做出一副有些害羞的模样道:“我老家在许都,家中有我刚过门一年的妻子,如今我离家已有月余,怕妻子挂念,便想着赶紧回家去。”

郑若兰的爹闻言沉吟片刻,也不继续提那话茬,只举起酒杯请赵以澜喝酒。他女儿看上了人家,他这个当爹的自然要极力撮合。可奈何名花有主,他也只能让自己的女儿死心了。

赵以澜在青城派吃了一顿饭,便以心急回家为理由继续上路了,自然也没去跟郑若兰道别。

她继续用着赵昊的身份,驾着空马车向许都进发。她白天驾马车,累了就休息,拿出《般若心经》研究。好歹是经过语文高考的人,读文言文不算太费力,赵以澜在如何入门修习《般若心经》这事上没有太多困难。可能是曾经用过内功丸,晓得内力在体内游走时是个什么感觉,赵以澜前两次打坐便开始能感觉到微小得如同蜘蛛丝般的内力在体内游走。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

每一次的进步对赵以澜来说都是一次小小的激励,她用极大的热情,将所有空闲时间都花费在了学《般若心经》一事上,因此,当她看到新任务降临时,很不开心。

然而,在看到下一个任务的内容之后,赵以澜又立刻高兴起来。

宿主:赵以澜(成就点:5;好感度:14)

任务目标:徐大牛(山腰子村农民,距离:北方1789米。)

目标愿望:今年能赚到十两银子。

系统商城

多么朴实可爱令人愉悦的愿望啊,赵以澜希望这样的愿望再给她来一打!

第50章 二十两银子血案

赵以澜暂且将练功的事放下, 驾着马车往北方行去。离开官道,拐过一个丘陵,便看到一个炊烟袅袅的小村子,正是吃晚饭的时候, 在外干农活的村民们都扛着锄头回家吃饭。

赵以澜很快便锁定了她的任务目标, 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壮实汉子,皮肤在太阳的长期暴晒下显得黝黑无比。他一个人沉默地低头走在黄昏的田埂上,不远处一间小院子正是他的目的地。

赵以澜跳下马车,向前走去,边走边拿出二十两银子,趁着徐大牛没注意, 啪叽丢在路边,然后惊呼:“咦, 这里居然有二十两银子!”

她的惊呼声大小正好, 徐大牛蓦地抬头, 惊讶地看了过来。

赵以澜这手法,源自于她从前在社会新闻上看到的诈骗手段,骗子先丢一样假的贵重物品在地上, 当着受害人的面“发现”, 之后二人商量瓜分这物品, 或者在第三方的见证下瓜分,由受害人拿出一笔钱交给跟他“共同发现”的骗子,而这假的贵重物品就归受害人。这种骗局利用了人的贪小便宜心理,十分简陋又常见, 可每年都有人上当,也算是经久不衰的常见经典骗术了。

当然,赵以澜就是稍微借鉴了一下开头,毕竟她又不是真骗子……

赵以澜捡起那四块崭新的银子——这是她先前在某个城市破开银票换来的,这一路也没用掉多少,马车上还放着不少。

她先是将银子捧在手心,接着又四下张望,“不小心”看到了一旁的徐大牛,顿时护住银子,满眼警惕地看着他,片刻后她眼珠子转了转,没等徐大牛开口就似乎有些不情愿地说:“既然这银子是你我二人一道发现的,我也不好独吞。这样吧,你一半我一半,每人十两!”

徐大牛万万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事,胸腔之中心脏狂跳不止,眼神直勾勾落在那几锭银子上,可片刻之后,他却摇头拒绝道:“这银子俺不能要。这么多银子,也不知是谁丢了,这会儿怕急死了,俺不能昧下别人的救命银子。”

赵以澜有点郁闷,怎么这回任务简单了,任务对象却难搞了呢?遇到这么一个拾金不昧的,让她怎么送银子?

赵以澜没放弃,劝道:“这位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能有这么多整银子的,必定是大富大贵的,才不会在乎这么点银子,”对,这位到处撒钱的富婆就是她,“你不想要就算了,正好,这些银子都归我!”她说着将银子往自己怀里塞。

“等等!”徐大牛出言阻止。

赵以澜心里一松,正待假装跟徐大牛再来回掰扯几句好增加可信度,就见徐大牛抓住她的手腕道:“你不能拿走这银子!这些银子指不定是哪个人救命用的,俺不能让你把它们拿走!”

“你、你怎么就这么顽固?我说这银子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你也太会想了!难不成你想私吞了这些银子?”赵以澜对徐大牛怒目而视——她是真的好生气啊,捡到钱平分,多简单的事,徐大牛还要拒绝还要搞事,真是太迂腐了,他也不看看他家是什么情况,他又不像她,扔钱花也不心痛!

“俺,俺没有!”徐大牛涨红了脸道,“俺交给村长,村长肯定能找到丢银子的人!”

“你交给村长,村长就自个儿私吞了!”赵以澜叫道,“你不要就松手,这是我的,我要拿走!”

“不行,俺不能让你拿走!”徐大牛固执己见,死拉着赵以澜不放。

赵以澜这会儿才刚练习心经有所成效,但也只是有点感觉而已,体内可没有什么内力,而徐大牛天天干农活,身子骨壮实得很,二人拉扯间不分胜负,不一会儿就引来了不少人。

赵以澜是生面孔,徐大牛是村里人,山腰子村的村民自然站在他那边,什么都没问,就先帮着徐大牛把赵以澜摁住了。

没一会儿,晚饭吃到一半的村长匆匆赶来,目光在徐大牛和赵以澜身上转了转,问徐大牛:“大牛,怎么回事?你怎么跟这个外乡人打起来了?”

徐大牛连忙说:“村长,俺跟他一起捡到了二十两银子,他要平分,俺不肯,俺觉得这银子说不准是谁丢的,肯定急死了,他要走,俺就不让他走。俺们就拉扯起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赵以澜还捧在手中的那些银子上,目光发直。

在场的人,包括村长在内,谁也没有一次性见过这么多银子。真把他们一年生产出来的粮食折算成银子,山腰子村的人年平均生产总值总有个十二三两,可他们收获的粮食一部分自己吃,一部分上交赋税,剩下的寥寥无几,平日里去镇上赶集,要么以物换物,要么用的都是铜钱,谁见过这么大块的规整银子?徐大牛能说出那是二十两银子,还是因为赵以澜说的,否则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那么大一块银子究竟是多少两。

村长在村民们的火热目光下咳了一声,视线若有似无的往那些银子上飘,一本正经地赞扬道:“大牛,你做得对。这些银子肯定是谁家的救命银子,咱不能昧着良心私吞了。外乡人,把银子交出来,你可以走了!这是掉在咱们村的银子,肯定是村里谁丢的,可不能让你拿走了。”

村民们在村长的示意下松开赵以澜,后者只犹豫了片刻,就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

是她漏算了徐大牛的人品,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正派,连白捡的银子都不要,实在难得啊。好在她也不心疼那二十两银子,给他们也就给他们了,就当一回散财童子好了。接下来才烦呢,她还得想想别的办法让徐大牛收下十两银子。

赵以澜回到自己马车上,驾车离村子远了些,回到官道上。她带了些干粮,然而刚刚进村闻到那饭菜的香味让她胃中翻滚,她急需美味的饭菜抚慰她抽搐的胃部啊。

前一个经过的县城并不远,驾马车走官道也就一个时辰,原本赵以澜并未收到任务之前,是打算路上凑合着睡在马车上的。她驾着马车掉头,准备今夜先在县城好好休息一晚,第二日再抖擞精神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