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未知命运(28)

拿刀的男人死了，被一枪爆头。

达娜呆怔住，那男人的后脑勺涌出鲜血。

她拧住之也胸前仅剩的布料，失了形象地朝他吼道：“喂！你疯了吗？你这跟草菅人命有什么分别！”

之也勾起冷笑，他怎么可能疯。

不管这两个男人是否真的知晓他的身份，敢对他开枪，他们俩都得死！

达娜使劲推开他，扶起还活着的男人，打算带他进警局。

“疯子！”

她就不该回来救他。

她怎么能忘了，这个男人并不是什么善茬。

之也置若罔闻，给枪上膛朝男人的背开了一枪。

达娜听见男人“嗯”的一声，全身的重量一下子都压在她身上。

她不堪其重，单膝跪在地上，男人此时没了气。

她瞪大双眼，直到那男人温热的血流到她的手臂上。

背后传来之也的声音，“达娜，不管你怎么做，这男的都会死，与其痛苦地死去，不如一枪带走他来得痛快！”

她慢慢放下尸体，紧握住拳头，上前给了之也一拳，他的嘴角溢出血丝。

“你凭什么这么轻易地结束别人的性命？”

之也好像听到了一个大玩笑，他舔了舔嘴角咸腥的血珠，嗤笑道：“你很了解他们吗？刚刚拿刀的那个男人贩.毒走私拐卖小孩，只要能赚钱他什么都能做出来。”

“拿枪的那个就更厉害了，他是在逃的杀人犯，用铁锤杀了五个人之后跑来这的。他们、其他人都不值得你可怜。”

她对他的话感到震惊，也对他对那两人的了解程度感到震惊。

她不认为这两人会主动告诉他自己的罪过，也不相信这两人和对方聊自己的过去时被之也听见。

那么，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达娜，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在这里你别想着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这里没有法律没有约束，你对别人心软，他就有可能取你性命。你想回家，就必须活到最后，必须除掉所有可能对你造成伤害的人。不要觉得愧疚，这里的人全都不无辜！”

‘你和薇薇安都不该来这，是系统出了错。可既然来了，我会尽我所能送你们回家。’

达娜防备地盯着他，“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总之如果你一定要去救薇薇安的话，你就听我的，记住：这把枪不是用来吓唬人的！”

“达娜，我知道你很善良，但善良在这里一文不值。”

他把枪放在她手心上，那枪居然沉重得她快感觉透不过气。

达娜手中的枪顺畅地转动半周，被她握稳，拔动套筒枪口直指之也脑门，凝视他：“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这座城市是不是……和你有关？”

不然她解释不了他为什么那么了解那两个男人、为什么将她关起来又没伤害她，现在却告诉她不能对别人心软、为什么刻意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还问轻易认出薇薇安……

“你回答我，我只问你这个问题！”

良久，之也抬眼，眼神深邃。

“有关。”他说。

*

达娜心情沉重地前往超市。

超市的门口关上，但里面明亮的白光透过缝隙逃了出来。四周挺暗，那道白线尤为明显。

走近一看，达娜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

腿！

她往后退一步，之也以为她要摔倒，忙上前扶住她。

微热的手心隔着薄薄的衣料贴在达娜肚子上，达娜敏感地推开他，双颊一红。

她惊讶地指着他：“你怎么”在这？

“嘘~”之也的食指贴近嘴唇，轻声说：“跟我来。”

他欲要拉达娜的手，达娜敏捷地躲过。

之也扬眉，直接揽过她的肩膀带走她，“别说话。”

之也将她带到另一栋大楼，在超市隔壁。

缩到角落后，达娜拍掉他的手，用手肘顶了他的胸膛。

他揉着胸口，腹诽这丫头的劲儿贼他妈大。

“你把我带到这干嘛？”比起他杀人时的那副嘴脸，她更看不惯之也嬉皮笑脸的样子，尤其是在杀了人之后。

她现在一看他的脸，身体就会不自觉地战栗。

他是奥斯卡影帝吗？是怎么做到杀人犯和毛小子自由切换无障碍的？！

“别想这么多。脑子这么笨，转不过来就完了。”他轻轻戳了戳达娜的额头，语气颇有几分意味。

“少动手动脚的。”她不满地推开他的手，“为什么带我来这？”

之也挑了挑下巴，示意达娜看超市的顶楼。“看到没？上面有人。”

是有些奇怪，整栋大楼只有一二层和最顶层亮着光的。

在警局里看薇薇安的监控录像时，她们俩的脸色都不大好，一个惊慌失色一个苍白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