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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闲(125)

叶泠沉着脸说道:“你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随便伸手挠人脸,当心被人剁了爪子。”她说完,冷冷地瞥了眼姚瑶,又朝温徵羽脸上的伤看去,让她真想给姚瑶挠回去。

姚瑶小声说:“有你在,我才不怕。”

叶泠一声冷笑,“信不信我先剁了你的爪子?”

姚瑶说:“不信。”说完,径直起身往外走。

叶泠喊道:“姚瑶。”

姚瑶回头,红着双眼看着叶泠,神情有着说不出的伤心。

叶泠满脸肃容,警告她:“别再有下次。”

姚瑶定定地看着叶泠,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露出一个笑容,笑着便又淌出了眼泪,然后转身过,抹着眼泪走了。

温徵羽端着茶杯,杯里的茶水都已经空了,却仍忘了从唇边挪开。她直到姚瑶出了贵宾室的门才回过神来,又慢腾腾地给自己续了杯茶,继续慢悠悠地喝着,思量着这两人的关系。

她看得出来,她们的关系极亲近。姚瑶是真的喜欢叶泠,而叶泠待姚瑶也处处透着关爱。姚瑶挠了她的脸,叶泠还得担心姚瑶被人“剁爪子”,那话里有警告的意味,也有因姚瑶行事不妥而出言提醒。

叶泠在温徵羽的身边坐下,又去看温徵羽受伤的脸,越看越生气,还很担心温徵羽误会。她解释道:“我对姚瑶从来没有过其它想法。”

温徵羽轻轻地“嗯”了声,“她喜欢你,你关心她。”这是通过她刚才的观察得出的结论,也是姚瑶闹上门来想让她知道的。

叶泠知道温徵羽心细,不需要她解释也能看出来,可她仍是解释了句:“她没有父母,所以想要多照看她一二,但不代表她能上门来挠你。”温徵羽从小到大连骂都没怎么挨过,突然被挠几道印子在脸上,她看着都心疼。她看温徵羽这反应就知道温徵羽这会儿还在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有回过味来。温徵羽带着保镖,又是在安保严密的画室被挠的,显然是姚瑶给所有人都来了个出其不意,就她那性格,既然伸了爪子便不会轻易罢休。

叶泠给温徵羽先来支预防针:“她应该是想挑拨我俩的关系。”

温徵羽又轻轻地“嗯”了声,再次说道:“你关心她。”

叶泠:“……”这是……吃醋了?叶泠顿觉欣喜,跟着又见到温徵羽脸上的三道扎眼的挠痕,心头又被揪了下,那点欣喜感消散得干干净净。她说:“还得多‘关心’点。”

温徵羽扭头不解地看向叶泠,觉得叶泠的话里有话。

叶泠补充道:“防止她再挠过来。她如果再伸手,我给她挠回去。”

温徵羽瞥了眼叶泠那磨得格外圆润的手指甲,说:“你没留指甲。”她由衷地建议,“你可以把指甲留长。”

叶泠看看自己漂亮的手,说:“那不行,指甲必须修剪干净,我的手还有更重要的用途。”

温徵羽听懂了叶泠这话,只觉原本被挠得火辣辣疼的脸更烫了。她瞥了眼叶泠,说:“你还有心情想这个。”她福至心灵,说:“晚上你睡罗汉床。”

叶泠:“……”她喊了声:“徵羽。”

温徵羽又补充句,“睡到我脸上被挠出来的印子全消。”

叶泠小声地讨价还价,“跪床脚行不行?”

温徵羽瞪大眼睛,愕然地看着叶泠。她怎么都没想到叶泠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她再一次觉得自己低估了叶泠。

叶泠可怜兮兮地问:“行吗?”

温徵羽摇头。她让叶泠跪床脚,她成什么了?母老虎吗?她想到让对象跪床脚的彪悍母老虎形象,又赶紧摇头。

叶泠一发横,咬牙叫道:“那再加两块砖头。”

温徵羽愣了下,然后继续摇头。她很想说:要点脸,行吗?

可这话,实在难以出口。

温徵羽觉得姚瑶那一爪子要是挠到叶泠的脸上,绝对挠不出印子。她徐徐缓缓地说了句:“她有很多你们一起出游的照片。”她的声音又轻又柔,用平缓的语调述说着事实。

叶泠顿觉头皮发麻,空气中都飘着浓浓的醋味。

温徵羽继续说:“你们还睡过同一张床。”她若有所思地说:“你们每个月都见面,至少能见两三次,有时更多。”叶泠很忙,即使她和叶泠走这么近,叶泠守着画室,她俩之前见面和交集的时间都不多。姚瑶不是本地人,她要见叶泠可比她见叶泠难得多,得特意找时间约到一起。

叶泠默然。姚瑶这次在温徵羽这里给她挖了多大一个坑!这种事还没法解释,越描越黑。她现在只想在姚瑶的两边脸上各挠五道爪子印!

温徵羽看了眼浑身散发着肃冷气息的叶泠,说:“晚上你睡罗汉床。”便起身往外走。

叶泠起身,气啾啾地说:“我去找姚瑶。”

温徵羽回头,不解地看向叶泠:还去找她?

叶泠咬牙切齿地叫道:“去挠她!”

温徵羽轻轻地“哦”了声,很是淡然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翻出小镜子去照脸上被挠出来的印子,又给叶泠发了条短信:“多挠几道。”还把自己脸上的抓痕拍照发过去:“不能低于这个标准。”又再补充句:“我要验收。”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叶泠知道温徵羽是气得狠了,她回了条短信给温徵羽:“等我回家。”她握紧手机,看着温徵羽发来的照片,心疼不已,更是满心愤怒。温徵羽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一个个看她性子软绵,就当她是好欺负的,爪子全往她这伸。

她到画室,乍然见到姚瑶受伤,便知道她肯定是来找事吃了亏,她不仅是找事,还动上了手。

她去到姚瑶入住的酒店,敲开了姚瑶的房门。

姚瑶红肿着双眼出现在门口,委委屈屈地看着她。

叶泠面无表情地说道:“进去说。”

姚瑶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抽着气说:“你想给她出气就出吧。”

叶泠进屋后顺手关上大门,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看着抽泣不已显得格外委屈的姚瑶,徐徐缓缓地说道:“我已经决定终止与你合作,撤回所有项目和投资。”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但说出来的话没有半点转圜余地。

姚瑶震惊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叶泠。

好半晌,她才发出声,几近崩溃地叫道:“你就这么维护她,为了她居然这么对我。”

叶泠皱眉,沉着脸说:“收起这些下三滥的招数!早在你伸爪子挑事的时候,就该想到这结果,现在哭闹晚了。有这哭闹的时间,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收拾我撤资后的烂摊子。我明天会安排人过去处理撤资的事,你自己早点做准备。”她说完,起身便往外走。

姚瑶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叶泠面前,双手紧紧地抓住叶泠的胳膊,叫道:“你吓我的,对不对?”迎上的却是叶泠那格外锐利和冰冷的眼睛,让她不由得打了个突,才继续哭叫道:“我又没做别的,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我不甘心。你以前对我那么好,现在为了她,说翻脸就翻脸。你还要撤资,你要是撤了资,我就只能去跳楼了。”

叶泠的声音依然冷淡,“你要跳楼就尽管跳,后面的事,我自会找你爷爷谈。”

姚瑶倒抽口冷气,瞠目结舌地看着叶泠,浑身都在哆嗦。

直到她见到叶泠要走,才匆忙抓紧叶泠的手不让她走,辩解道:“我喜欢你这么久,你突然喜欢了别人,我就是想去看看是什么人……我只是想吓吓她,可她当时突然偏头正好撞到我的手上,这才挠伤了脸,我被她的保镖和保安摔到了地上,摔出满身伤,你都不管我,就替她出头……呜……”她边说边抽噎,委屈得不行。“我给她看我们的照片,让她觉得我们有什么,她都不生气,还能继续心平气和地做事,她心里都没你……”

叶泠听到姚瑶提到温徵羽,便下意识地想到温徵羽。她可以想象得到温徵羽的反应,也明白温徵羽为什么看起来会这么淡然。她不是不伤心不难受,只是不会表达,她的性子慢,什么事都需要先想好,就像对痛觉迟钝的人,哪怕是受了伤也要到看见伤口的时候才能反应过来。

她回过神来,说:“不论原由和初衷是什么,事情做了就要承担后果。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徵羽,是为了我自己,你伸手挠的不是她,是我。”她说完,强行掰开了姚瑶的手,转身就往外走。

姚瑶转身就往阳台上去,攀着栏杆作势就要跳楼。

叶泠淡淡地扫她一眼,毫无所动地说:“你跳下去,我连撤资都可以省了。你的死亡最多换来我和你爷爷或者是你大伯的一场谈判,为你家的亲戚换点好处而已。”她说完,转身打开门,径直走了。

没有父母不够优秀,出生在子孙众多家庭的孩子,从来都不是不可或缺的。她愿意帮她站稳跟脚,但不代表她要继续纵着她把自己搭进去。姚瑶做的这些事,让她觉得不是喜欢她,而是跟她有仇。多大的仇,才能打上门来,要搅得她家宅难宁。

叶泠上车后立即给姚瑶的大伯打电话,把姚瑶抓伤温徵羽的脸以及她要撤资的事告诉了姚家大伯。

姚瑶年轻,才二十一岁,还在念大学,她要是直接派人去处理,显得欺负人。她当初给姚瑶投资的时候,是经过姚家大伯同意的,如今让姚瑶的亲大伯兼监护人出来处理撤资的事,合情合理。况且,她如果弄个烂摊子出来,做事也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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