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动(48)
“三两黄金?”
卿玥父亲摇摇头。
“三十两?”
仍旧摇摇头。
卿玥紧紧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问道:“多少?”
“不多,三千两,我知道你有钱,对亲生父亲,就不会这么苛刻吧?”
卿玥脸色发黑,呼吸声有些重,没有做声,但他身旁围绕的杀死能看出,他现在的所想。
“哦?三千两黄金?”江慕从门口走出来,他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的对话,看见卿玥为难且杀气腾腾的样子,走过去,在卿玥的父亲耳畔说了一句话,梁遗怀凑近才听清:“那你把命留着儿,给你办一个三千两黄金的葬礼。”
说罢,卿玥的父亲脸色一变,称自己不舒服,便如同耗子一般,跑出院中。
江慕见卿玥眼神中徘徊的疑虑,一把搂住他,轻轻道:“不怕,我在这儿,没人敢为难你。”
卿玥嘟着嘴,将脸深深埋到江慕的怀里。
江慕笑笑,把卿玥从自己身上拉来,塞给他一颗糖:“甜吗?”
“甜。”
仍旧是儿时的话。
梁遗怀看着他们,不禁回忆起自己和君逍暮,想起他的深情与柔情,撒娇与傲娇,想起他的种种。
忘不了。
即使,梁遗怀现在认为,自己已经死了,但一闭眼,脑海里浮现的还是君逍暮。
已是三月后。
卿玥和江慕在屋中,凤凰在卿玥旁歇着,化作小鸟的白啾,也没有斗志,每天都在昏昏欲睡,若不睡,就得看卿玥与江慕你情我浓。
江慕抱着卿玥,使卿玥坐在自己的腿上,卿玥侧躺着,依偎在江慕胸膛,写着诗。
“卿玥,你我既是道侣,又称夫妻,我想……”江慕说到这儿,停顿一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良久才道:“我想娶你。”
卿玥揉揉眼,故作没听到,又问一遍:“嗯?你说什么?”
“我说。”江慕看着卿玥的眼睛,认真道:“愿倾万两金,娶尔回家。”
“我这不就在你家嘛。”卿玥一笑,眼睛弯成月牙。
这时,只有梁遗怀知道,好日子快到头了。
江慕道:“哈哈,卿玥,以后拜堂了,可不准叫我哥哥了。”
“那叫什么?相公?”卿玥故意反问一句,但随后又道:“诶,不行,太肉麻了,等你娶了我之后再说吧。”
“对了,明日我要去羽清山上,取一味药材,可能需要三日才可。”
卿玥笑笑:“好,我在家等你,记住,最多七天。”随后,把头埋在江慕怀中,极其小声说道:“要不然,我就不嫁于你了。”
“好。”
从江慕出门开始,卿玥就在家呆着,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于是就继续吹叶子。日子有些无趣,于是便种花,做饭,看书,题诗,饮酒。
什么都做了,但就是觉得,没人与自己说话,日子过于枯燥。
在整日期盼中,度日如年。
三天到了,但江慕还未见人影。
五天到了,还是没有消息。
卿玥心里有些着急,以为江慕不要自己了,或是遇险,他放出白啾,道:“白啾,去羽清山!”
白啾载着卿玥,经过一条条关隘,一座座山,卿玥心里倒是放心许多,可能是江慕时间不够,路途太长。
到达羽清山顶空时,白啾长鸣一声,卿玥也感到了一片生灵涂炭与战争的气息。
“下去看看,白啾……”卿玥的声音有些不稳,手也有些颤抖。
果然,山里血流成河,一股血腥味和一众尸体,有些甚至腐烂发臭了。
卿玥嘴巴有些颤抖,眼睛里含了些许泪花:“江慕?江慕!江慕!!”
没有回应。
跨过一条条血河,死的人太多。
卿玥只觉得整个人都站不好,颠簸着步伐,一走一晃。朝中间有去,突然听见打斗的声音,卿玥仿佛又抓到希望,同白啾一齐奔去。
树林里,柳吟和一众人刀剑相向着江慕,江慕嘴角尚留着血,胳膊上也有几道划痕,胸口参差不齐地插着几根箭,众人也不例外。他们没见卿玥,还在寒暄:“哟,江慕你的内力倒也不赖啊,把我们一众长老打成如此,的确有两把刷子。”随后,又是众人的嗤笑声:“不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死后,就是凤主了!”
江慕听见‘卿玥’这儿,拿起剑又与扑上来的人交缠打斗着。
卿玥跑过去,一把抓住柳吟的脖子,眼睛猩红:“好久不见啊,所以……永别了。”只听咔嚓一声,柳吟的脖子断了。
其余人还有许多,他们走的再地上布阵,有的在树上,还有的御剑在天。
“正好,一起受死吧。”一位长老道。
“受死?你也不看看谁是这江湖的一片天。”卿玥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