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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爹启示(7)

小树只比孟多高一些,不太茂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鹿时应春天时摘了初芽的缘故。

“公子?”阿洛小声的叫。

孟多说:“去远处守着,别过来。”

阿洛想不通孟多要做什么,但是听话的走远了。

孟多将手在衣裳上蹭干净,近乡情怯般的摘下了第一片叶子。

鹿时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反正当孟多注意到他的时候,孟多已经吃光了一根树杈上的叶子。

“孟老爷?”鹿时应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孟多无法解释他正在做什么,想撒谎也不可能,因为他正坐在安树的树下,左手抓着安树伸出来的已经光秃秃的树杈,右手捏着一片啃了一半的安树叶,而另一半正在他的嘴里。

孟多在鹿时应的目光下含着安树叶,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听见鹿时应说:“想吃为什么不来找我?”

因为“想吃你家后院的树叶”这个事情,体面的孟老爷对着高贵的国师大人,说不出来。

鹿时应挨着孟多坐下来,也坐在矮矮的安树下,面前是一池幽静的清水潭。

“好吃吗?我尝尝。”鹿时应拿走了孟多吃了一半的安树叶放进嘴里。

即便是吃叶子,鹿时应也比孟多优雅端方,这让孟多觉得,如果鹿时应变成澳大利亚的一只袋鼠,也一定是最好看的袋鼠,许多母袋鼠都愿意把草和叶子分给他,并且为鹿时应生小袋鼠。

“还不错,你怎么知道这样好吃?”鹿时应问。

原本应该感到尴尬的孟多在鹿时应自然而然的聊天中,没有半分羞愧和尴尬,鹿时应就有这种能力,让孟多在‘半夜偷溜进你家后院吃你家的树叶’这种荒唐事被发现后,也只会觉得轻松。

“茶叶我吃了。”孟多撒了小小的谎。

鹿时应说:“原来是这样。”鹿时应从广袖中取出一只帕子,又摘了安树叶子,用帕子擦干净,然后递给孟多,“我派人摘下给你送去。”

孟多拿着安树树叶,略显羞涩:“多谢。”

“夜深了,今夜便住在府上,明日我派人送孟老爷回去,如何?”

孟多吃了鹿时应的叶子,说不出拒绝鹿时应的话,答应:“好。”又问:“我的人呢?”

鹿时应说:“我已经让人送他去休息了。”

孟多领悟了意思,在他吃叶子的时候,也会武功的阿洛被武功高强的鹿时应敲晕了,因为后来又看见了他,所以知道阿洛是他的人,现在已经被送进房里休息了。

孟多站在鹿府雅致舒服的厢房里,对鹿时应说:“再见。”想了想,又说:“也不能一口气把树叶都捋下来,还是留着再长长。”

孟多担心鹿时应会把安树树叶都捋下来明天送来给他,于是对鹿时应说他今夜已经吃了不少了,把安树的树叶都捋下来的话,容易捋死,他今夜已经吃够了,等树叶再旺盛,他再来吃。

“好。”

孟多睡得很好,第二天阿洛出现在他的房间,一脸愧疚的说:“属下没察觉到就被打晕了。”

“起来吧。”孟多说:“鹿时应的武功在你之上。”

阿洛信誓旦旦的告诉孟多,下次夜入鹿府的话,他一定会带够人手保护孟多,不会再被发现。

孟老爷偷吃别人家后院的树叶子,还要带着人手轰轰烈烈的来,孟多也没那么理直气壮。

鹿府准备了清淡的早膳,孟多用过之后向鹿时应告别,带着阿洛溜溜达达的往孟府走。

钟齐雁和蒋兴在孟府等他,钟齐雁说:“阿多你一大早去哪里了?”

蒋兴扑过去抱住孟多,哭哭啼啼的说:“孟老爷,我爹爹被绑架了。”

蒋兴的父亲蒋长治外出去南州采购染料,两月有余未回,终于在昨日给京都的家里寄来书信,说染料被劫持,他与山匪周旋数日,未能取回,需家中派人送来银两,赎回染料。

蒋兴的小娘凑了些钱,却找不到人去送,京都的脚夫消息四通八达,谁也不肯为了微薄的酬金去山匪祸乱的南州。

蒋兴说:“我去给我爹送钱。”恳求孟多:“可不可以借给我一个家丁,只要一个就好了,我不太会骑马。”

钟齐雁说:“路途遥远,你又带着许多钱,半路遇上危险怎么办。”用肯定的语气说:“夫子替你去,你在学堂安心学习。”

孟多听了,沉默片刻,问阿洛:“离苍启最近的粮仓在什么地方?”

阿洛说:“在俞碑镇,到苍启需要多久?”

“脚程快的话,十五日能到。”

孟多:“量有多少?”

阿洛说:“可供三万人。”

孟多对钟齐雁说:“过些日子你就要会考,此时不可分心,我去吧,顺带还要查查孟府下放的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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