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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恨(61)

作者: Sleeptear 阅读记录

来人不是别人,是刚出院的严立名,只见他脸色苍白,意识模糊,已经进入了休克状态。最可怕的是他的左腿血肉模糊,整个推车就跟一个肉摊子,摆放着一堆稀烂的肉。

下手的人明显就想废了他这条腿,以外二的人的经验,这条腿是绝对保不住了。为今之际,能救他的命已是万幸。

宁小蒙暗叹一声,此人真是多灾多难啊,不知道又得罪了哪个人,下手如此狠毒。当下拿起留置针穿刺,输液,给氧,监测等和其他护士一起完成了抢救工作,这次自然一针成功,他都成这样了,不能在这个时候拿他的命开玩笑。

经过抢救,严立名的命保住了,但是腿终因血管损伤严重,无法修复,组织肌肉坏死,最后经家属同意,截了肢。严立名的母亲得知儿子要被截肢,当场晕了过去,他的父亲直念着“家门不幸”,颤抖着手签下了字。发誓一定要查出真凶,还儿子一个公道。

警察去天天了解了案情的经过,那个莲子早已被辞退回了外省老家。问了领班,领班也说得不清不楚,只说莲子在给客人服务,严立名硬要点莲子,两人起了冲突,发生了争执,至于具体如何,自己当时也没在第一现场。等听到惨叫声时,已见严立名倒在血泊中。于是急忙将他送往医院。对那几个黑社会的脸部特征,说的和没说一样,那几个人除了文身基本上长得就没特征。警察草草记录了一番,就打道回府了。一旦牵涉到黑社会,事情就难办得多,只能怪这小子命薄,得罪谁不好,得罪了黑社会。于是这案被警察受理了,却一直没有结果。直到后来的那些事,才把这案子翻了出来,这是后话。

严立名出了这番大事后,从一开始的否认期,愤怒期到接受期,性格开始变得忧郁内向,工职也丢了,连工伤都算不上,单位怜悯他给他办了提前内退,各种保险自己缴纳。这一住院又花了家里一大笔钱。直把严立名逼到人生的最低谷。

宁小蒙见此情景唏嘘不已,一时也忘了他的过往,毕竟也算认识一场。平时能照顾到的就照顾一点,再说那张婶也来找自己,请宁小蒙不要计较他曾经在村里诽谤过她的事,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子里能撑竹排,现在他都成这样了,一定要帮帮忙。

只是宁小蒙不敢跟卢熙泽提严立名这三个字,他哥哥的事还在僵持中,嫂子是下了决心要离婚了,可怜了家亦整天要妈妈,原本快乐活泼的孩子也变得不爱说话了。这段时间卢熙泽经常往卢家跑,经常就剩宁小蒙一个人在家。

春天过去的时候,卢熙平和朱婉音正式离了婚。最伤心的人却是卢熙泽,他一个人在外面喝得酩酊大醉,最后被他一个好友詹军毅碰到,拖回了家。

詹军毅,是卢熙泽多年的好友,也是卢熙泽工业区那片房产的合伙投资人。那片房产大卖后,因为卢家发生了一大堆事,暂时没有意向投资新的项目。不过当时股票经历了几年悲惨的折磨后,进入了特大牛市。从未涉足过股市的詹军毅初生牛犊无所畏惧,居然赚得比老股民多得多。

宁小蒙正准备睡觉,以为卢熙泽又像往常一样回卢家了,听见门铃声响,开门一看,卢熙泽喝得不省人事,急忙协助詹军毅把他拖进客厅。

和詹军毅说了感谢道了别。宁小蒙就发愁了,这个满嘴酒气的庞然大物该怎么处理。最好先拿个脸盆备住再说,免得万一吐得满屋子都是就不好了。

忽然,宁小蒙听到卢熙泽含混不清地说着一些话,刹那间,宁小蒙万般情绪涌上心头。

第三十章 分手

卢熙泽一遍一遍地叫着一个名字:“婉音。”言语间含混不清,但当自己的男人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的时候,女人会表现出惊人的听力和理解能力,宁小蒙还是听清了他断断续续表达的内容:

“婉音,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家?即使能让我看到你也好啊,你走了,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宁小蒙就楞在了那里。

从那天卢熙泽的坦白陈述里,她知道朱婉音曾经在卢熙泽心里的位置,却不曾想她始终占据着那个位置。从专业的角度来说,心脏可以分成左右心室和左右心房,除却朱婉音和许萍,宁小蒙自认为自己起码占据两个,可是到今天,她打开剩下的两个,一个是朱婉音,另一个还是朱婉音。那自己算什么?只是那个摆在台面,却只住进他心房一个角落的女人?心脏很小的,这样未免也太挤了点。

夜色渐浓,卢熙泽带着呓语渐渐入睡了。宁小蒙却睡意全消,她给卢熙泽盖上一条薄毯,一个人走到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