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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正途(18)

凌博今一下子被问住了,只好扯出笑容来。

王瑞从后座爬到驾驶座,伸出头,迷迷瞪瞪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常镇远把他头塞了回去,“没事。你可以回去了。”

王瑞看到他,立刻醒过来,边下车边嚷道:“先说好,这次算换班啊。”

常镇远道:“算加班。”

王瑞不服气地叫道:“凭什么?”

“你打算当公鸡把附近的居民都叫起来吗?”常镇远看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回去问队长。”

王瑞茫然地看向凌博今。

凌博今耸耸肩。

“那我们走了。”王瑞猜到这次常镇远可能真是因为人物的关系才让自己代班,也不再纠缠,匆匆穿好衣服拉上拉链,就迈步离开。

凌博今跟着他走了两步,又折回来道:“我跟着师父不久,但我知道师父是个很有计划很有原则的人。”他说完,不等常镇远反应,就蹦跳着追上王瑞,两人搭着肩膀回去了。

有计划?有原则?

常镇远冷冷一笑。是啊,是很有原则,所以睚眦必报,而且是很有计划的睚眦必报。

作者有话要说:报告,明天出远门,请假两天。下礼拜见。╭(╯3╰)╮

20、“阴谋”重重(九) …

大头上社保中心要了份名单回来,对着竹竿嘿嘿笑道:“没想到名流夜总会竟然还给小姐买社会保险,可真够奉公守法的!”

小鱼儿插|进来道:“还别说。庄峥虽然是干走私的,但他对员工还真不错。社保假期津贴补助样样不缺,据说年终奖最低都有这个数。”她伸出一个手掌。

大头道:“怪不得那么多人死心塌地地给他卖命。哎,那两个招了没有?”

竹竿道:“从昨天到现在不说话也不吃饭,就喝水。”

小鱼儿道:“陈吉利已经放回去了,这条线索可不能再断了。”

大头道:“放心吧。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他们。这次多亏了阿镖机灵,嘿,你说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机灵呢?”

竹竿停笔,从报告里抬头。

小鱼儿道:“让男人蜕变的不是爱情就是仇恨。”

大头大笑道:“瞎扯吧。我天天和阿镖呆一块儿,没见他身边出现什么女孩子啊。要真有,那就只有你了。谁让你是我们队里唯一一朵花。”

小鱼儿支着下巴道:“照他现在的冲劲,再瘦一点儿,拾掇得再整齐一点儿,指不定我就飞了我家老马跟他走了。”

大头道:“你早说啊。早知道你这么没追求,当初我就下手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小鱼儿道:“去。你不行。”

“我怎么不行了我?我能耐着呢。”

“你脑袋太大。”

“里面装的可都是智慧!”

竹竿冷飕飕地来了一句,“为什么不能是仇恨呢?”

大头和小鱼儿都是一怔。

“这不能吧?我们几个天天朝夕相对的,没见他遇到过什么事儿啊。”大头狐疑地看着他,“还是你听到了什么风声?”

竹竿转了转笔,“前些天,副市长秘书来找过他。”

大头和小鱼儿对视一眼。

他们这几天都忙得脚跟不着地,难得有机会像现在这样聚在一起八卦。再说,刘兆、常镇远和竹竿都不是多嘴的人,要不是大头和小鱼儿今天提起,竹竿还不会不把这件事拿出来说。

大头小声道:“你是说,阿镖他得罪副市长?哪一位啊?”

小鱼儿拍了他一下,“就阿镖的个性,他能得罪副市长?别是有什么特殊任务吧?”

竹竿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和秘书是在警局门口谈的,谈了什么他没说。”

大头摸摸头,“嘿。这小子,还搞得挺神秘。回头我好好审问审问他。”

正说着,常镇远就从门口进来了。

人总是很容易在不经意间忽略很多事,一旦注意起来,那么再小的细节都会被放大了看。何况大头小鱼儿竹竿这三个都是刑侦老手。三双眼睛一起落在常镇远身上,就挖掘到很多与往日不同的细节来。

比如说,常镇远现在每天都换衣服,而且看得出不是为了换衣服而换衣服,而是真的爱干净,不管下班时衣服被蹂躏成了什么样,至少上班时的衣服都烫得平平直直,带着洗衣粉的清香。再比如,他的头发很明显打理过了,不太明显,可额头那怎么摇晃都掉不下来的刘海明显是用了定型水的。又比如,他衣服颜色的搭配比以前顺眼了许多,不再是红绿黄蓝胡乱配一气。

大头喃喃道:“我看还是小鱼儿说的。”

小鱼儿推了他一把,“你不是要审问吗?还站着干嘛?”

常镇远一进门就注意到与众不同的气氛。起先他以为是案子有了新的进展,但他们盯着自己的表情又不像是有话要说,倒更像是在探究什么,这种把他当做柜台上商品打量的眼神让他觉得分外不爽。

“那两个人招了吗?”他主动开口,调开他们的注意力。

小鱼儿道:“没呢。这两人现在唯一干的事就是喝水。”

常镇远冷笑道:“那最好。就只给他们干这一件事。”

大头还没领悟他这句话的意思,小鱼儿已经叫起来,“这也太不人道了吧?他们万一破罐子破摔怎么办?你清理还是我清理?”

常镇远道:“清理什么?房间就他们呆着。”

小鱼儿语塞。

大头道:“我现在又觉得竹竿说得对了。”

常镇远道:“说什么?”

竹竿和大头交换了一个眼神。

大头搂着常镇远往外走,“这几天我们班都错开的,好久没谈心了,来,趁这难得的机会来谈谈。”

常镇远被他一路拖到阳台的角落。

大头看着他,突然道:“你黑眼圈怎么这么严重?”

常镇远抱胸道:“你拉我出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不会兼职卖眼膜贴吧?”

大头疑惑道:“眼膜贴是什么?”

“……”

大头道:“不说这个。我听竹竿说前阵子副市长秘书找你,你没事吧?”

对这个问题,常镇远早有准备。他不紧不慢道:“他是我父亲的旧识。”

大头讶异道:“你爸?”

常镇远道:“嗯。”

大头嘴巴张了张,原本想问你爸是什么人,但看常镇远的脸色明显不愿提及,又将话缩了回头,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从社保那里弄来了名流夜总会职工名单。刘头儿带着王瑞去夜总会找玻璃了,回来的时候应该也会带一份名单回来。”

常镇远微笑道:“两份名单比对一下,社保名单里多出的那一个就是死者。”

大头用力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小子!快赶上我这么聪明了。”

下午刘兆和王瑞回来,脸色不大好。

大头问:“怎么样?找到第一案发现场了吗?”

刘兆摘下鸭舌帽丢在桌子上,喝了口小鱼儿递过来的热水才道:“名流夜总会正在装修。”

大头怪腔怪调道:“装修?”

王瑞道:“我看他们是故意的!”

大头轻拍他的后脑勺,笑骂道:“还你看他们是故意,他们就是故意的。”

王瑞道:“我看是不是申请一张搜查令?去晚了,现场就被破坏了!”

大头和常镇远等人也都看向刘兆。

刘兆捋了捋头发,“出发前我就申请了,但是上头说证据不足,没批。”

大头道:“那怎么办?让他们逍遥法外?”

常镇远站起来往外走。

大头叫道:“你去哪儿?”

“不还有两个人在我们手里吗?”常镇远插着口袋往外走。

刘兆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对竹竿道:“你一起去。”

审讯室里头静悄悄的。

常镇远推门进去,看到那两个人都趴在桌上呼呼地打着瞌睡。他走到床边,打开窗户,然后点了根,默不吭声地抽起来。

竹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关上门,默然地抽了把椅子坐下来。

趴在桌上的两个人终于醒转过来,看到竹竿都没什么表情,但看到常镇远时,脸色明显变了变。

常镇远将烟蒂在窗台上碾灭,随手丢了出去,然后转过身来,“你妈住在长河新村。”

刷。

其中一个人站起来,脸上说不出的愤怒和震惊。

常镇远慢慢悠悠道:“钱玉兰女士。”

“你究竟想干什么?你究竟想干什么?!”他猛然推开椅子朝常镇远扑过去。

常镇远抬手挡住抓住对方的胳膊,但他显然高估了这具身体的力气,还不等他使用擒拿技巧,身体就被撞在身后的墙上,那个人用力挥出一拳,重重地打在他的肚子上。

常镇远痛得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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