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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安静的修个仙[穿越](141)+番外

元宝这德行,显见是言不由衷。

凤元九也没着急逼问他,扬手抛出龟甲,起了一卦。

灵机随着他指尖翻飞的诀印涌动,渐而在空中凝出了卦象。

卦象下下。

——死别离,新相知,人生无常,悲喜无定数。

凤元九瞬间面若寒霜,拂袖击散了卦象,寒声问元宝:“我再问你一遍,可有事瞒我?”

元宝低垂着头,嘴唇动了动,却是没发出声音。

凤元九冷声道:“且想好了你是谁的人再说话。”言外之意,若是继续欺瞒他,便滚出太清。

元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少爷!庄伯殒落了!呜呜呜……”

这一声痛哭,于凤元九而言无异于平地起惊雷。

饶是那卦象让他有了心理准备,却也没想到那卦象竟是应在了庄伯身上!

他于凤家十八年,庄伯待他如师如父,待他那份心比之二舅舅有过之而无不及。

昔日种种爱护连番浮于眼前,凤元九压下喉间腥甜,冷声问痛哭不止的元宝:“庄伯不是在竹阁里清修?怎会陨落了?”

元宝勉强止住了痛哭,抹着眼泪抽抽噎噎:“少爷你有所不知。当日您带着小的启程前来云台山脉,庄伯唯恐少爷途中遇着歹人,始终在暗处跟着咱们的。”

凤元九闭了下眼,哑声说:“继续说。”

“当日小的被少爷遣回了家里,庄伯却是跟着少爷进了云台山脉的,直至少爷拜入外十峰,庄伯才折返回了凤家。”元宝又忍不住开始冒泪儿,“庄伯回到凤家时,脸色惨白如纸,进了竹阁便吐了一大口血,显然时受了重伤。”

凤元九气血翻涌,恨不能把那打伤庄伯之人碎尸万段。

元宝抹了把泪,哭着说:“庄伯伤势着实太重了,听二老爷说是金丹都被打得险些碎了,亏得有二老爷出手,才帮庄伯稳下了伤势。”

凤元九紧紧攥着掌中龟甲,寒声问:“既是有二舅舅帮忙疗伤,庄伯怎么还是殒落了?”

“庄伯在竹阁修养了几十年,伤势已是见好。谁知他收了一个传音纸鹤,便留下一个储物袋,悄没声地又走了。”元宝一边说一边抹泪,“庄伯离开三个月以后,他留在家里的灵魂玉简便碎了,好在真灵有灵佩相护回了家里。”

“这个乾坤袋便是庄伯当日留下的。二老爷说这是庄伯留给少爷的,让我带在身上,觑着机会呈给少爷。”元宝又掏出一个乾坤袋,送到凤元九手边,“不是小的要瞒着您,实是二老爷下了禁令,不准我在您修得金丹之前告诉您。”

二舅舅这是怕他损了心境呢!

凤元九强行压着翻涌的气血,问元宝:“庄伯可曾说过他是被何人所伤?”

元宝摇头。

待他至亲之人殒落了,却连凶手是谁都不知!

悲痛与愤怒于胸腔里绞结,凤元九再也压制不住,一口血便这般喷洒在了莹润的玉石地面上。

元宝唬了一跳,忙不迭地上前给凤元九顺背:“少爷,您节节哀,您想想庄伯最是疼你,绝不乐意见着你这般的……”

凤元九嘴角挂着血迹,抬手捏住元宝的胖下巴:“当真一点线索也无?”

元宝盯着凤元九那双渐而猩红的眸子,战战兢兢:“庄伯从未说过是谁伤了他,只在闲聊时说过太清不愧是玄门第一宗门,真传弟子个个不容小觑,嘱咐小的日后来太清伺候少爷时千万要有眼色,莫给少爷招祸。”

凤元九闭眼回想当日云台山脉中的经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当日他摆脱万安平似乎有些太过容易了:“这么说是太清真传伤了庄伯?”

元宝摇头:“小的不知。想来应该不是,二老爷也曾说过庄伯经络里有魔气缠绕,不好驱除。”

魔修?

康玄一那张脸兀然跃入脑海,凤元九摇头,本能否决,却又忍不住怀疑。

因庄伯殒落之事,心境本就出现了裂痕。

心中甫一生疑,压制在心底的心障便趁虚而入,破了他那圆润坚韧的心境。

满头如长云般的墨发渐而变得银白,毛茸茸的狐狸耳朵自银发中钻出,三条狐狸尾巴自月白色地法袍拱出,原本莹润白嫩的手覆满了银色皮毛的手,凤眸中再不复明澈,而是被猩红侵染。

凤元九似是并不知自己的变化,一声长啸,满是悲愤。

啸声惊动了于首阳殿中静修的秦长生。

秦长生探出神识一扫,旋即色变,当即闪身进入了望月殿。

精美奢华的望月殿已是一片狼藉,他那半兽形态的爱徒,仿若失智的妖兽一般,全凭本能攻击着触手所及的一切。

挂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被追得鸡飞狗跳,见着他如同见着救星一般直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