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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39)+番外

起初不疼不痒,也不会妨碍什么,渐渐的就会变颜色,淡淡的粉色,然后是红色,深红色,深紫色,一直到最后的黑色,等药养好了,人也就差不多了。

路在已经记不清自己当初是怎么看的那本书了,只是很偶然翻到了那么一本书,他都没仔细看,就把拿药引子找了来,拿给了林飞。

林飞看路在神情阴郁,半天都不说话,忙推了推他,问他一句:“你没事吧。”

路在慢慢的把视线从林飞的手指上调到林飞的脸上。

这样的林飞让路在心口就跟被人挖了一块似的疼了下。

路在眼圈一下就给红了,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如果知道,他当时肯定不会闹着玩把那东西种给林飞。

他一直想让林飞胖起来的。

林飞哪里知道路在想的这些,还以为路在只是在担心自己,林飞也就忙把之前的话往回收着说:“没你想的那么疼,就跟针扎似的,偶尔才疼那么一下,看把你紧张的,没事的。”

路在说不出话来,他用力搂了搂林飞。

林飞也只当路在在对自己撒娇,也就跟着回抱了会路在。

晚上的时候路在一直睡不着,他忍不住的追问林飞手上的疙瘩是什么时候长的,还有长的时候觉着有什么不一样没有。

要不是路在看自己的手,林飞压根不会把自己手指上的那个疙瘩当回事,对他来说骨头里的疼才是要命的。

林飞也就无所谓的说:“记不清了,应该有一段日子了吧,开始的时候就跟小米粒似的,我也没管它,最近才渐渐长大的,不疼不痒的应该没事吧。”

路在不吭声了,把头贴着林飞的头。

他一直没想过林飞算什么,他也一直不知道自己对林飞是什么样的感觉,这个时候听见林飞的那些话,想着林飞还一无所知,路在忽然就愧疚起来。

他有点可怜这个林飞。

自己不知不觉的就把林飞害成了这样,路在不由的难过起来。

他想着那个药还是别种了,反正他小舅舅已经有了自己的小情人,自己种不种药的也就那样,还是先顾林飞的身体吧。

路在这么一想也就打定了主意,想着赶紧回去把那个种药的书找来再重新研究下。

他从小到大一直是想做什么都能做成的。

路在也就一刻都没停下来,半夜三更的连觉都不睡了就要起来穿衣服走人。

林飞吃了一惊,看着跟发神经似的路在,在那直问他:“你这是要干吗啊?”

路在没办法解释,只是含糊的说:“有点急事,我得回家一趟,很快我就回来了。”

边说路在边穿着衣服。

林飞担心他,也跟着起来,想着帮路在收拾行李,结果路在什么都不用收拾,只拿了钱跟手机人就往外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路在还拦住林飞,不让林飞送他。

这么晚了,路在不想林飞半夜三更的不睡觉。

林飞只好留在门口,一脸古怪的看着路在往外一步三颠的往外跑去。

路在还是头一次一个人走夜路,他倒不怕什么,只是他跟林飞住的地方偏,他走的路上的时候,除了影子也没个别的东西。

路在忽然就觉着孤单起来。

一个很奇怪的念头也跟着冒出来,林飞死的时候,就是这样吧?

这是个很来不得的问题,刚从路在脑子里冒出来,路在就打了个冷战。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的就停了下来。

路灯照出来的光线很微弱,四周也是静悄悄的。

路在低头看了会儿自己的影子,他想着他父亲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话,以前他是很厌恶听那些道理的。

可他父亲却很喜欢讲那些,都是些生死无常的东西,还有什么珍惜眼下,让他多体谅人之类的乱七八糟的道理。

路在倒更喜欢他妈说的那些,他们学蛊的人,都是随心所欲活着的。

再者路在骨子里更象他妈那边的人一些。

记得小时候翻看家里的老照片,路在就很喜欢其中的一张,那是个合影,很多人里面,有他的太爷爷还有黄毛他们几个人的长辈,其中还有一个人,路在也不知道那人是谁,路在就记得那人脸上那寡淡清冷的笑容。

黑白的照片,照的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是合影,人就更显得小小的,那人的位置也很偏,在合影的最左边,那么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

路在却是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人,那么漂亮精致的一张脸,微微侧着的,那时候的路在虽然还是个孩子,却已经喜欢上了那个调子。

再往后遇到了小舅舅,路在就觉着他小舅舅身上有那股子劲,那种自由自在全无拘束的寡淡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着迷。

路在低头想着,自己一直喜欢的都是那样的人,林飞怎么想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么一个修脚的,天天又守着个巴掌大的店铺,在雇了几个人后,还真当自己是老板了似的得瑟起来。

路在忍不住的想,林飞要跟他小舅舅比简直给他小舅舅提鞋都不配。

路在重新找回了力气,他觉着自己应该没怎么喜欢林飞,他只是习惯了林飞在他身边的感觉。

第64章…

路在长这么大头次这么辛苦的赶路。

半夜三更的坐上火车,因为时间紧也没买到好位置,就是一个普通的硬卧。

路在心是悬着的,半天也睡不踏实,他在脑子不断的想着回家的事,想着那本书的位置,还有怎么应付他父亲。

终于是下了火车,路在匆忙给他妈去了个电话。

也该着他走运,他爸去赶场子了。

家里就他妈在呢,路在一听这个立刻马不停蹄的就往家赶。

也不等他妈派人接他了,直接就挤上了公交车,又一路坐到山脚那才遇到他妈派来的人。

来人正是常年驻在他们家帮忙干活的王向道,此人是他爸几年前收的一个徒弟,压根就是没啥天赋的普通人,因为老实肯干活,为人厚道,他妈喜欢,在他爸那吹了几天的枕头风才收下的,自此后,这个人就算是他们家的走狗了,每次事都是忙前忙后的。

路在不太把这些人当回事,每次见了也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只是跟林飞在一起时间长了,渐渐的也是耳熏目染的,虽然路在还是不太把这个王向道当回事,可看见人后还是打了个招呼。

王向道受宠若惊的,忙把路在请上了车,一路安安稳稳的给路在送到了师娘那里。

那头路在的妈正张罗着做一顿好的为路在洗尘呢。

结果路在到了后就一头扎到了他们家藏书房里。

弄的路在的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忙也跟着进去想要看看路在要干什么。

路在倒是挺忙的,翻来翻去的,脸色也是从未见过的凝重。

路在的妈就很担心路在,忙在旁边问他:“你这么慌慌张张的找什么呢?”

路在心里是真急,他也没对他妈隐瞒,索性就在找东西的时候把林飞的事给他妈大概的说了遍。

他妈听的是目瞪口呆的,她向来都是惯孩子的,给星星不给月亮的那种宠着,哪怕自己儿子看上自己弟弟,她都能维护着自己孩子,可听见路在干的这些事后,路在的妈怎么也是受不住了。

她忙冲着路在的脑袋就拍了一下,她从小到大还没打过路在呢。

路在就很委屈的捂着脑袋看了他妈一眼。

他妈气坏了,直着嗓子的对他嚷:“你怎么能干这种缺德事呢,我娘家养了这么多年的蛊,祖祖辈辈就没出过你这样的,你外婆也是,好好的给你那个干什么。”

路在也是冤枉的很,在那忙压低了声音求着他妈:“妈,你别喊了,这事要让我爸知道了,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你也知道怕啊。”路在妈嗔怪的说:“那孩子可被你折腾惨了,你知道那蛊是怎么下的吗,从耳朵里进去一直滑到脑袋里,你想想脑子里有那么个东西人能好吗?你外婆真是的,宠孩子都宠的没边了,当初就因为你二爷爷说你命里带了求不得三个字,你外婆就上了心了,我就想着她肯定得偷着给你个什么,可你这小子还真用啊?”

“什么求不得?”路在忽然奇怪的看了他妈一眼,他是知道他们这一派的规矩的,他们这种人,算别人是一算一个准,可要是算自己或者算自己身边亲近的人,就啥也算不出来,所以哪家要是添人进口了,就会由近一点的旁系亲戚帮着算一算,只是这个算出来的结果却是不给当事人知道的。

所以路在一直不知道他出生的时候,二爷爷给他算的结果是什么。

路在这个人大咧咧惯了,对那些东西很是顺其自然,再者他知道自己命好,也一向不把那些放在心里。

可这个时候听见他妈说的那个,路在心里就是一凌。

他妈也知道自己说走了嘴,只是话已经出来了,也没往回收的道理,路在的妈索性也就对路在坦白了,“就是你刚出生的时候,你二爷爷帮你算的,说你命是非常好的,是求什么得什么要什么有什么的命,只是美中不足,独缺了一角,大了以后怕是感情不顺心,你外婆当时也在场,估计是听后当真了,才给了你那么个东西。”

路在嗤了一声,不是很在意的说,“可不就是应了那句求不得,你看我喜欢了半天小舅舅,小舅舅还是跟别人跑了,果然人不能跟命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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