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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179)+番外

作者: 哲学少男 阅读记录

“这就是我想到的解决问题的方法,虽然效率慢,结局也不一定好,但目前看来还是很不错了,现在已经有很多人都在留言说祝福我,支持我……我知道你肯定不认可,我也不认可你那种只求利益最大化的解决方法,而且你说服我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你,只是因为你这人不讲道理还会打我,所以我才屏蔽你偷偷发。”

第112章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再说我这不是也没和你计较吗?我还带你出来玩!”

葛出云扭头说了他几句,把车速降慢了些。

换作以前,脾气上来了他非得和季鸣忱掰扯出个一二三来,拉个小黑板,把他条条罪状罗列个遍。

眼下,虽然不认同季鸣忱对他不讲理还打人的指控,但也不至于不清楚这狗崽子的考量。

季鸣忱也不知道是在演他,还是真吓着了,自己不过是讲话的声音大了一点,他一连往后缩了几缩,眼睛还条件反射地闭紧了,好像他成天挨打,留下了应激反应似的。

关键葛出云还他妈的就吃他这套。

也管不了是不是真情实感,只要季鸣忱在他面前稍稍流露出一点委屈的神情,他就那股有求必应的“妈妈”劲儿就上来,不抽自己两巴掌都压不下去。

从自己莫名其妙被睡,到稀里糊涂地跟他搞到一起,再到半夜三更拉着他去海边。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被这狗崽子吃死的,等反应过来,他已经日程本上开始规划“维持亲密关系长久性的可实施性方案预选”了。

预选方案第一条:降低音量和语速,提高语气的缓和度。

“你躲什么躲?我就是这几天大声说话说习惯了,你别往心里去。”

他顺毛说了几句,季鸣忱耷拉着的脑袋果然就抬起来了。

“我反思了,真的,我以后……”他有心想顺着往下说,但又实在没办法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一大堆煽情的话出来。

但他其实早就后悔了。

从季鸣忱骑着早餐店送外卖的破自行车冲进发布会场。

从他对着那么多的媒体说,他只是喜欢他。

冥冥之中就有个声音在问他,他的处理方法真的是对季鸣忱好吗?

只是没问几下,就被他一声去他妈的吓没音了。

他当时的考量都是什么来着?

要未来风险最低,要利益损失最小,要舆论声音可控,要最妥善的安排!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看不上年轻人的决心和浪漫,冠冕堂皇的冠之以“都是为你好”,他总笑话季鸣忱的胆子小,怕鬼怕黑怕疼怕血,但在某些时刻来说,季鸣忱远比他勇敢的多。

怕战线拖长节外生枝的是他,怕舆论走向无法预控的也是他,怕嘴舌,怕风险的都是他,而这些何尝不是他自我意识里主动幻化出来的妖魔?

季鸣忱说的那些评论他每一条都看了不下三遍,有的闭上眼还能看到一些残余的光影。

但据当已经过了半年之久,他脑子没有了风险评估报告,也没有了未来市场的局限分析,只是觉得这个用经验和固有眼界去衡量一个未知量的自己,傲慢又自以为是。

像葛建华一样。

也像葛飞荣一样。

说来也讽刺,祖孙三代,明明掐巴着眼珠子地一代瞧不上一代,却又完美复刻了自己瞧不上的上一代。

葛飞荣去世前,在遗嘱里留给了葛建华自己筚路蓝缕创立的飞荣律所,在沉淀过后的人生里,人活一辈子,再没有什么比公平,名誉和权益更重要的东西。

但葛建华对此不屑一顾,甚至还把律所搞得满是铜臭味,甚至靠打官司收赔偿金发家致富,因为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他更看重金钱,资产,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刚回国接手公司事务的时候,葛建华也是盯贼一样防着他,生怕他是表面打着亲情牌,实则背地里帮熏子抢钱。

当沈爷刚告诉他遗嘱的初稿是定在他回国前的,他还觉得难以理解,为什么对他抱有这种猜度的葛建华,会选择把遗产统统留给他,而不是一把火烧了。

这种自己带不走,也绝对不能便宜别人的作风应该更像他才对。

他花了很长时间也没想明白葛建华的行为模式,直到他看见季鸣忱背着他偷偷发到网上的那一些东西,对比自己当下的心境,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其实很难说葛飞荣不爱葛建华,或者葛建华不爱他。

毕竟大家都把自己最看重的东西强行塞了过来,只是供不对需,又不肯放下身段去了解对方真正的需求。

那种无法交心的孤独所催生出的傲慢,像一堵高墙一样,竖起在他们身边,于是恶性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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