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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魔尊养夫日常(快穿)(33)+番外

说着,沈辞镜转头来看谢非言:“身为人子,竟然会希望母亲是被人逼死的——你会觉得我卑劣吗?”

“我从未这样想过。”谢非言轻声道,“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沈辞镜的这番话,落在他人耳中或许惊世骇俗,甚至会有人认为沈辞镜生出这样的念头便是原罪,但谢非言并不这样想。因为谢非言知道,这样偏执的念头,是一个渴望爱的孩子的最后自救。

当一个孩子即将淹没在无爱的海中时,他会抓住自己所能抓住的一切用以自救,而又因为他抓不住自己的生父与嫡母,所以他便想要抓住自己的生母,抓住那个名为“母亲”的影子,试图拯救自己。他心中想着,如果自己的母亲当年其实是被逼死的就好了,至少这能够证明自己的确是有人爱过的,只是她不在了而已。

但当年的那个孩子,最后没有抓住任何一根稻草。

于是他独自渡过了那片无爱的苦海,自己救下了自己。

有些被世人苛待的孩子,长大后成后就会苛责世人,怀着满腔的怒火或怨恨,化作了世界对世人的报应;可有些人却永远不会屈服于世界加诸于身的苦难,无论受到怎样的苛责,心间都不会染上阴霾。

沈辞镜就是后者。

而谢非言永远都会为这样的人倾心。

谢非言微微垂头,心中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其间还有些许苦涩。他心知,当年如果不是为了他,沈辞镜早已求得超脱,根本不必来人间受这一世又一世的苦,不必在这苦海中一次又一次地挣扎。

但谢非言不知该如何说,更不知该如何劝——又或许沈辞镜根本不必旁人来劝,因为当他能坦然说出这一切的时候,就代表他彻底放下了。

可谢非言总是多思多虑的那个,也总是放不下的那个,于是谢非言只能拎起手边的酒坛,与沈辞镜碰了一下:“喝吧。”

沈辞镜喝了口酒,脸颊被酒气稍稍染红,目光仍然落在远处的夜市。

谢非言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道:“你喜欢吗?”

沈辞镜微微点头:“挺好的。”

“你也觉得这夜市开的好?”

“好。”沈辞镜道,“热闹点好。”

谢非言一愣,才发觉两人的重点说岔了。

“你喜欢热闹?”谢非言心下诧异,第一次听到沈辞镜发表这般言论。

当年在做修士时,沈辞镜对外是出了名的高冷,以致于他不近人情的名声比第一美人的名头传得更快。虽然谢非言知道“不近人情”只是旁人对沈辞镜的误解,沈辞镜最多就是不说人话罢了,不过沈辞镜一宅就是数十年、数百年这件事却是真的。

而这样的沈辞镜,竟会喜欢热闹吗?

沈辞镜坦然道:“若让我与他们相处,我定是不耐烦的,但如果只是在一旁看着他们热闹,却是不错。”沈辞镜想了想,道,“只是看着,便觉得自己也高兴了起来。”

谢非言沉默片刻,再次拿酒坛与沈辞镜碰了碰。

“以后会更热闹的。白天夜里,都会如此。”

沈辞镜喝了口酒,侧头看谢非言,因喝了酒而潋滟的眼中好似有着笑意:“我还以为你会对我说,日后都会陪在我身边,让我再没工夫理会旁人的热闹。”

谢非言失笑:“我给你的竟是这般口花花的登徒子的印象吗?”

沈辞镜小小声地哼了一声,理直气壮:“难道不是吗?”

谢非言哼笑一声:“傻子,我那是喜欢你!”

猝不及防迎来这样直白的话语,沈辞镜的面上越发烫了。

他微微抿唇,而后像是下定了决心,放下手上的酒坛,向谢非言看来。

“如今到了这会儿,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么?”沈辞镜说。

谢非言装傻,笑道:“告诉你什么?我不告诉你的可多了。”

沈辞镜却容不得谢非言插科打诨,认真道:“你的身份。”

谢非言哑然,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沈辞镜又道:“我喜欢你,我想要同你长长久久在一起,但若你连身份都无法告知我,那么我如何才能信你?哪怕我……想要信你。”

沈辞镜说着,倾身向谢非言逼近,那双被酒气浸染过的眼眸,在灿烂的星光下也熠熠生辉。

沈辞镜的手放在了谢非言面上的狐狸面具上,轻声道:“我想要信你……”

他顿了顿,像是可怜又像是撒娇:“我可以信你吗?”

谢非言瞧着这张靠得极近的美人面,心脏又砰砰乱跳了起来。

“我……我不是……故意欺瞒你……”谢非言有些艰难地说着。

谢非言平日里就喜欢美人,更何况沈辞镜这般美人中的美人。平日里,沈辞镜为了维护将军的威严,对旁人都是不假辞色,身上煞气浓郁,让人只能注意到他一身的杀神气势而难以注意到他的美貌。但如今,沈辞镜却软声向他撒娇,这就像是凶悍的恶虎将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往谢非言怀里一塞,把谢非言萌得心都化了,差点就忍不住直接把面具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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