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顽妃(210)

“你、你说什么？”我讷讷地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颤抖着声音问他。

“凌姑娘……”洛离轻柔地唤了我一声，投进我眼中的目光，带着毫无掩饰的心疼，却似乎并不知道该对我再说些什么，而我，亦更是不知自己此刻应该如何反应。

我想说，我只是想问是不是真的要打仗而已，可是他在说什么？他说洛颜和云轩的婚事，他们的婚事？那就是说，云轩、云轩要娶洛颜了吗？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面对着一脸歉疚与心疼的洛离，听着他说出那些话，我甚至没有表现出想象中的愤怒，只是忽然之间觉得那张脸更像是一张面具，因为洛颜。

“凌姑娘……”不知是不是我的平静让他觉得太过反常，他低低地唤了我一声，眉目之间泛起隐隐的担忧，我却只是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你出去吧！”

洛离走后，我在他面前刻意撑出来的平静与镇定，突然之间轰然倒塌，房门关闭的声音刚刚落下，我便一下子趴到桌上，将脸埋进臂弯里，低低地哭了起来。

洛离的话一直在我脑子里面如同阵阵巨浪，不停地击打着我的神经。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虽然我不能去看云轩，但洛离每次回来后都会告诉我云轩怎样怎样，我也知道他生活得很好，也完全地适应了他自己已经忘记的本来的身份，可是难道就因为这样的重新开始，就因为洛颜是他新的记忆的开始，所以便要娶她吗？

感情真的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吗？爱上一个人真的可以这么容易，容易到很短的时间便可以让人做出与她厮守终生的决定？

云轩，你真的还是哪怕一丁点关于我们的过去，关于我的记忆都没有想起吗？

洛颜，为什么你要抢走云轩，为什么你要夺走云轩……尽管我知道这一切也许并不能怪她，可是我却怎么都控制不住对她的怨恨，是啊，怨恨。

如果说之前对她说到云轩时的喜悦与爱慕的神情，我只是不悦，如果说看到她和云轩温柔对视里，我只是嫉妒，那么现在，我恨她，我恨她！

可是怨也好，恨也罢，我却无处倾诉，只能一个人将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里，尽管那里已经很痛很痛，痛得我几乎连哭泣都快没了力气。

几天后，关于轩宁王爷将要迎娶的消息很快地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尽管在我看来，京城明明因为到处是逃难而来的难民而蒙上了一层阴霾，但这个消息却像是一滴掉进油锅里的清水，瞬间炸开了锅。

在大家的眼中，云轩是可望不可及，可遇不可求的。他是全民偶像，是大家所喜爱的人，而除了我们这一圈人，外界并没人知道云轩中毒失忆的事情，所以对于这个消息，大家都显得很兴奋。

如果在洛离告诉我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还幼稚地抱着一丝幻想的话，那现在，我心里最后的幻想也彻底地被击了个粉碎。

而且，更加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洛颜，她竟然是凤羽国的公主，是凤羽国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小女儿。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反应竟出奇地没有想象中的震惊与意外，我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惊讶，整个脑子里面，反反复复的只有上当受骗这一种感觉。

如果洛颜是公主，那洛离是什么？

“正如凌姑娘所想，我……是凤羽国的太子。”洛离站在我面前，明明是温柔的语气，却带着一丝歉意与不安。

太子……尊贵的太子殿下……心中低喃，表面却是哂笑一声，抬眼道：“太子殿下从凤羽前往南陵，如此远道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说话时，我甚至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先来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高呼什么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凌姑娘，我并非刻意向你隐瞒，只是亦实在不便暴露身份，故而未及时与姑娘说起，还望姑娘见谅。”洛离解释道，“此行前来南陵，原本只是想要拜访名医，颜儿的事……的确非我所料。”说到这时，原来的歉意似乎变得更甚。

“是么？”我挑眉轻笑，“难道太子殿下不是为了公主的婚事而来？”尽管明知道自己的话有些无理取闹，但出于对洛颜的怨恨，我怎么都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所以说话时，语气里带着明显而浓烈的嘲意。

只是洛离似乎并不在意我的语气，仍是柔声道：“凌姑娘，此事完全只是一个意外！”

“好一个意外啊！”我扯了扯嘴角：“南陵的轩宁王爷名声外面，每年前来要求和亲的异国使者举不胜数，难道凤羽国从来没有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