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顽妃(224)

紫英一席话说完，我先前的暗想直接被彻底击碎，只因他那句，我所许之人乃是西冥国当朝的西平王，西平王，那不就是他自己吗？那他的意思是……他在以他自己来拒绝洛离，而挽留我？

第131章 该怎么办5

原来他说的我已许以他人，这个“他人”便是指的是他自己？他是在告诉我，我是他的，他要我留在他身边。

我落在紫英脸上的目光微微闪动，但他说话的时候，甚至在说到我所许之人是西平王的时候，他都没有转目看我一眼，只是一直看着洛离。

我不知道他这番话是发自真心，还是故意说给我听，或者是借机向我表达他的心意。但不管是怎样，这样的话在我听来，都无不让我心中暖暖的，满满地都是喜悦。

“原来如此……”良久，洛离才低语了一声。

我应声转目向他，他的目光不知何时已落到我的身上，在我转目时，一个不经意间便来了个四目相对。

虽然对紫英的话，我满心欢喜，但我知道无论如何，这都不过只是一个拒绝他的借口而已。所以在对上洛离的目光，看到他的脸时，心中的喜悦之意忽的变成满腹的歉疚。脸上亦微微地有些不太自然，视线更是闪躲着想要移开，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被他的目光牢牢地吸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凌姑娘，这……是真的吗？”他望着我，喃喃地问了一声，脸上遍布的失落，与眸中难掩的心痛，都让我心上一紧，我……该怎么回答？

脑子里面呼呼地似掠过一阵强风，却没有吹来能够回答他的话，我没法回答。如果我说不是，岂不就是拆了紫英的台，若是紫英的话真的如我所想，那我不就是在变相的拒绝他吗？但如果我说是，又如何解释自己怀着云轩骨肉的事？

而洛离的眼中，虽然似心痛四溢，但也分明地带着疑惑。他如紫英一般敏锐的触觉，怎么会想不到连我都能想到的问题呢？

如果我真的许给了他人，又怎么会怀上云轩的孩子，如果我真的许给了西平王，又怎么可能千里迢迢去为云轩寻药，又因云轩的失忆而痛不欲生？

但他又是那么的善解人意，虽然疑惑，虽然心痛，虽然失落，却并没有拆穿我，只是问我，是不是真的。

我终是没有将是或不是的答案说出口来，但我的沉默却也表达了我所想表达的一切。

沉默，真的是默认。至少，我的心里是认可了“是”这个回答，只是不想用语言说得更直接，更伤人。

我不知道面对我的沉默，洛离会是怎样的心情，我也不敢、不想去揣测，因为我能够感觉到他的感情，他的心意，我也很清楚，被喜欢的人拒绝的感觉……那时的我很痛，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一样，也一样会心痛？

洛离……对不起……

洛离收回目光，也似刻意地收了收眸中与脸上的所有情绪，才望向紫英，勾起唇角缓声道：“如此说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说着，垂了双眸，刻意伪装出的镇定，却令我看出一丝分明的松动。

“洛离……”听到他说这句话，一直在侧默不作声，只听他和紫英说话的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唤了他一声，只是刚叫出他的名字，却又发现，我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慰吗？可是这样的事情，又该如何安慰？

“凌姑娘。”洛离抬眼再次看向我时，脸上挂着浅浅的笑，虽看似自然，但只有我看得出来，那是一种怎样的忧伤与苦涩，“虽然心中甚感遗憾，但见凌姑娘能觅得如此良人，我也十分地为姑娘高兴。只望姑娘能够与西平王爷白头到老，夫妻恩爱……”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话，只是他的话音落下时，我的心中莫名地涌出一阵酸楚，鼻尖处更是一股酸涩传来，集成一丝刺痛，眸中跟着就不由自主地蒙上一层薄雾。

“谢谢你……洛离……”薄雾在眼中幻化成泪，我却只能努力地将它抑于眼中，不让它掉落下来。我不能哭，至于不是现在，不能在他面前哭，也不能让紫英看到我为他而流的眼泪。

“只要凌姑娘能够幸福，其他的，又算得了什么。”洛离说罢，端起面前的酒杯，朝我道，“来，这杯酒，算是我对凌姑娘的祝福，祝你幸福！”说完，便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他并不在意我是否回酒，但本不能喝酒的我，因为他的这一声祝福，还是拿了酒壶欲将酒杯斟满，回礼于他。只是就在我的手触到酒壶的时候，紫英却一把摁住我的手。

我回眸一看，紫英朝我温柔地笑了笑，道：“青青，你如今不能喝酒，这杯酒，便让为兄代你敬太子殿下吧。”说完，他给自己斟了个满杯，朝洛离一礼，便仰头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