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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歌(11)

作者有话要说:宁耳:你……你才没看过!

邵柏翰:我们小时候不还一起洗过澡么~

第十章

闹哄哄的人群将操场层层围住,一圈又一圈的人头让人看不清里面发生的情况,但吵闹的声音却不断流出。

“谁打他了?谁打他了!你他妈给我说清楚,是他自己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好吗!”

“明明是你刚才抢球的时候故意挥手的!”

“胡说,我根本没有,关我什么事!”

球赛直接停止,充当临时裁判的高年级学生将四班和十班的学生拉开,但两方早已闹得不可开交。

一个高个子队友将宁耳拉到身后,仔细地看他的情况。江晨人高马大,直接站在四班最前面,与十班的大高个体委怒目相对。江晨气得真想一拳头打在这个体委的脸上,可裁判却一直拉着他,要求他不许打人。

四班啦啦队的女生看到宁耳脸上的血,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一个小女生哽咽着说:“这有没有伤到眼睛啊。你怎么打球还戴戒指啊,宁耳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办,要不要赶紧送医务室……”

十班体委故意说:“我就是戴戒指了,要你管,戴的是你家戒指吗……啊!”

一个粗暴果断的拳头突然从人群中窜出,将十班的大高个体委打得倒跌两步。他还没回过神来,衣领被人一把抓住,直直地往前拽过去,踉跄三步,一低头,只见一个长相帅气的男生双目冰冷地瞪着他:“你再给我说一遍!谁他妈允许你戴戒指了?!”

十班的体委比邵柏翰还要高一些,有190,但此刻他被邵柏翰拽着衣服,直愣愣地瞪着,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片刻,十班里有人说了一句“你怎么还打人啊”。

十班体委挥起拳头砸向邵柏翰,邵柏翰往旁侧了侧头,又是一拳砸过去,将体委打得再跌一步,勉强稳住身形。他冷笑着掰着手指,好像根本不畏惧这个比自己强壮的大高个,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想打架啊?我奉陪!”

裁判员赶紧将两人拉开。

邵柏翰的名字十班人可能也听说过,双方没再起冲突。

十班体委又骂骂咧咧了几句,听裁判员的话,把手指上的一枚银戒指摘了下来。

邵柏翰拉住宁耳的手,将他拉到跟前。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冷得让四班人都没想到去问他要干什么。

宁耳早已疼得闭紧双眼,朦胧间他听到了邵柏翰的声音。他声音颤抖地问:“邵……邵柏翰?”

邵柏翰抿着唇线,脸色很难看,手指却温柔地抚摸上宁耳的脸。他仔细地将宁耳眼角旁的血擦干净,观察了一会儿:“还好,伤口不是很深,稍微破了点皮,没关系。宁耳,我们去医务室。”说着,他拉着宁耳就准备走。

一旁的裁判员下意识地说:“等等,十班违规四次,这次三分线外要罚两球的。他要来罚球。”

邵柏翰转头便说:“随便找个人帮他罚球不行吗?!”

裁判员没有说话。按照目前情况来说,是可以这样。

宁耳艰难地睁开眼睛,血液染红了长长的睫毛,他咬着牙一把擦干净眼睛上的血:“我来罚球。”

邵柏翰转头看向他,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话。宁耳目光坚定。看了他一会儿,邵柏翰闭上了嘴,沉默地走到篮球场的边上,和四班人站在一起,看着宁耳拿球走到罚球线前。

第一球,空心进洞。

第二球,砸到篮筐边缘,滑进洞中。

十班学生发出一声哀嚎,四班一阵欢呼。

两球结束,邵柏翰拉着宁耳的手就往医务室走。

四班有学生好奇地说:“宁耳和那个邵柏翰关系真好啊,他们居然这么熟?”

江晨摆摆手:“宁耳和邵柏翰是一起长大的。”

“难怪感情这么好啊。”

从篮球场到医务室,一路上邵柏翰都抿紧嘴唇,不吭一声。

宁耳眼睛上的血早已凝固。刚才他被同学传球,正往对方篮筐跑,就被十班体委拦住了。这个体委又高又壮,宁耳只觉眼前出现了一座大山。他临时想起邵柏翰曾经教导过自己的一个假动作,模仿着做了一次,没想到体委居然没察觉出来,被他晃了过去。

接着,体委伸长手,仗着个子高想把他手里的球抢回来,却一拳打在了他的眼睛上。

尖锐的银戒指在宁耳的眼睑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看上去触目惊心,流了很多血,其实不怎么深,只划破了表皮。

宁耳的手腕被邵柏翰紧紧拽着,他很想开口和邵柏翰说话,告诉他自己其实还好,可看着邵柏翰冷冰冰的侧脸,他怎么也张不了口,只能被邵柏翰拉着往前走。

进了医务室,医生简单地看了一下。又来了一个篮球赛扭伤的学生,医生看向邵柏翰:“同学,他伤口不深,你能用酒精帮他消消毒吗?”

邵柏翰点点头。

医生将酒精棉球和镊子拿给了邵柏翰,转身去照顾另一个受伤学生。

宁耳坐在医务室的床上,邵柏翰也侧身坐在床边。

他声音僵硬:“闭上眼睛。”

冷冷的邵柏翰和小时候好像,宁耳怂怂地嗯了一声,乖乖地闭上眼睛。

下一刻,冰凉的酒精触碰上了伤口,宁耳疼地闷哼一声,邵柏翰动作微顿。

高大英俊的男生认真仔细地擦拭伤口,每一下都极其轻柔。邵柏翰擦拭到宁耳右眼眼角上的伤口时,动作有些不方便。

宁耳用余光悄悄看见了这一幕,他想了想,稍稍仰起头,脸庞向上抬起,方便邵柏翰给自己擦药。

灿烂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射下来,将少年的头发染成璀璨的金色。长长的睫羽轻轻颤动,因为酒精刺痛,宁耳张着嘴唇,饱满的唇上浮着一层令人遐想的水色,仿佛在诱惑人温柔地吻上去。

刷的一下,邵柏翰满脸通红,他握着镊子的手不断颤动。

下一刻,宁耳突然听到:“你……你干什么!我……我擦好了,你自己擦第二遍!我不管你了!”

宁耳错愕地睁开眼,正好见到邵柏翰单手捂住脸,怒气冲冲地将镊子、棉球扔到金属盘里,大步走开。邵柏翰用力地将医务室的门甩上,宁耳和医生全部愣住。

医生古怪地嘀咕着:“现在都小男生脾气很大啊。”

宁耳:“……”

他到底干什么了?

宁耳看着金属盘里的镊子和棉球,困惑不解。

这周五的篮球赛,宁耳罚球两次,给四班得了两分。

两班实力相当,到最后四班险胜十班一分,赢下了这场比赛。

然而四班还没庆祝上几分钟,四班体委斗志昂扬地走上去,抽出了一个球。他转过球一看,猛地就傻了,哭丧着脸对同学们说:“六……六班,是六班。”

四班学生:“……”

还没进半决赛就碰上六班,四班已经注定拿不到任何名次了。

宁耳刚从医务室回来就听说这个惨痛的消息,他愣了愣,江晨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宁耳,咱们能赢七班和十班就已经很帅了,输给六班,一点都不丢脸。真……真的,不丢脸……呜呜呜呜……”

四班同学集体抱头痛哭。

从医务室离开后,宁耳就没见过邵柏翰。本来以为邵柏翰今天很莫名其妙地生气,或许不会和他一起走,等他放学走到校门口,却见一个英俊的大男生双手插在口袋里,耳朵里塞着耳机正在听歌。

见宁耳出来了,邵柏翰将耳机扯开,一副很凶的样子:“怎么这么慢?”

宁耳心中一顿,嘴角忍不住地翘了翘,赶快跟了上去。

原来邵柏翰还是变了,没有小时候那么坏了。

……可他今天到底在气什么?

宁耳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快要期末考了,篮球赛不再是一周举办一次。最后的两天球赛选在了周六周日。

第二天大早,明明是休息日,四班全体出动,输比赛不输人,雄赳赳地走到了篮球场。

六班学生十分淡定,邵柏翰站在人群中,面色冷冷地听周围学生说话。

宁耳看到他很想和他打招呼,可是想起来昨天邵柏翰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今天两人又是对手,他就缩回了手,没打招呼。

邵柏翰抬头从人群中看到了宁耳,手指紧了紧,故作镇定地转开头。

六班一向尊重对手,昨天碰到水平很差的二十三班,上半场也让主力球员全部登场。如今碰到水平还可以的四班,邵柏翰和四大天王齐齐走上篮球场。

江晨哀嚎道:“还给不给人一点活路!”

宁耳也觉得头皮有点发麻,默默地跟着上了球场。

比赛一开始,班级与班级之间的水平差距,宁耳感受得淋漓尽致。

之前和七班、十班打球,宁耳还觉得自己能感受到球场上的节奏,四班能抢一抢球。今天,整个四班都被六班牵着鼻子走,只有江晨可以凶猛地得几球拿分,他还被四大天王中的两个人牢牢守着,很难动弹。

宁耳一直晕头转向,四大天王各种花式传球,他跟着球一会儿往左跑,一会儿往右跑。

还没缓过神,便见一道白色的影子从自己眼前一晃而过,矫若游龙,三步上篮,单手扣球。

砰!

邵柏翰将篮球稳稳地砸进篮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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