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红颜：红玫瑰书系(39)

“那也是一个问题。”

“等等，我不想让你离开话题。生活中最美好的就是发生这样的事，在空袭的死亡阴影里能遇见你，我就充满活力。比和平时期悠闲的散步更有活力。”路易说道。

春天来了，不是吗？我感到小河里的冰慢慢融化，潺潺地流动着。蜜蜂在花瓣上快活地嗡嗡叫。花儿开得更美了，它散发着甜甜的香味和蜜蜂缠绵着。

他在我身体里猛烈抽动，像高速火车来回穿过一个个蜿蜒曲折的山洞。山上流下了泉水。我的耳边只听见风的声音。身体在摩擦下变得发烫，继尔在他的撞击下，像接通电源一般阵阵发麻，这是从未有过的快感，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恐惧，我竟然尖叫起来。

当我和这个男人的身体缠绕一起的时候，我又听见心底那个声音在说：“你是谁？”

我没有回答。我多么希望自己是佩琳，但是这个时候，我是谁已经不再重要，我只知道我不是林紫馨，我是一个女人，一个长着乳房和子宫的正常女人。

我的叫声刺激了他，他加大了运动强度。他好像有些累了，小腹上浸出了一层细汗。我翻身骑在了他身上，在这个城市就要学着疯狂，做你平时只敢想，却不敢去做的事情，这是他刚刚告诉我的。我在他身上前后来回运动着，他看上去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脸上挂着微笑。我像是战场上一个胜利的将军一样。

我有些累了，他又转身伏在了我身上，我们就这样在酒精的作用下轮换着角色，直至紧张的肌肉在一阵剧烈颤动中松弛下来。

他出了一口气，头侧贴在我两个并不丰满的乳房之间，像一个可爱的孩子。我们两个人都闭上了眼睛。

我在满足里带着无限的空虚，我终于得到这个男人了，我真的希望佩琳能够在这个时候出现，看到耀阳满足的样子。

屋子里变得沉寂起来，只剩下电视机里传来的乐曲“一路平安”，路易拥着玛拉在荧光屏上跳舞。

我们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电视里路易和玛拉之间的对白。他将被单拉过来盖在我们赤裸的身体上，两只手臂伸开，仰面躺在那里。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给你写信，你回信吗？”玛拉问道。他们两人已经从餐厅里出来，路易送她回家。

“当然。”路易回答道，“迷人的夜晚，是吗？”

“你看我们还会见面吗？”

“我看很难说，你说呢？”

“是啊，我也这么想。”

“你在饭店里想跟我说什么来着？你说你还不了解我。”

“现在用不着再说了。”

“跟我说说吧，我想知道。”

“我们一认识，我就觉得这太神奇了，就在这漫长的刹那间……你是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又是那么悲观……我是说，你似乎对生活没什么指望。”

“也许你说得对，先是我们认识了，我喜欢你，现在我们又得分手了。也许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你现在就想像得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是的，想像得出。”

他送她到了门口。

“你住这儿？”

“是的。”

“就这样了。”

“就这样，除了说再见。”

“再见！玛拉，亲爱的。”

“再见！路易。”

“多保重。”

“是的，你也保重。”

玛拉转身进了房间，关上门，背靠在门上。站在外面的路易在那里站了几分钟，才消失在夜幕中……

3

“很浪漫的电影，对不对？”孙耀阳侧过身来，看着费雯丽的倩影，目光温柔，“战乱中的一见钟情。”

“美丽的故事，凄惨的结局。”我淡淡地回答，说这话的时候，自己打了个冷战。

“悲剧永远是最美丽的。”

我把头转向他：“你不是觉得我有些下贱，刚认识一个男人就引他上床……”

“快别这么说。”他打断了我，一只手轻轻地抚在我的脸上，“是我勾引你，我是坏人。”他又恢复了他平时的不认真，“不过，我现在才发现，你是一个奇特的女孩子。你好像今天才学会笑。如果不是我们刚才……我会认为你对男人没有兴趣。你表面上冰冷，内心却是很火热的，就像是“失乐园”那本书里的松原凉子。我没有说错吧？”

我没有回答，没有理会这个“松原凉子”，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女人和我有什么关系，而是觉得现在赤裸着面对这个男人实在有些尴尬。

“你心里好像有很多秘密？”他突然问道。

我心一惊。

他伸过一只手臂，搂住我，微微一笑，“不过，你们女孩子的心里都是有秘密的。要不怎么说，女人心，海底针呢！”他在我的肩膀上吻了一下，“你是不是被哪个坏男人伤害过，要不然，怎么会觉得男人连狗也不如。你真需要一个好男人来呵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