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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之药师(73)

司徒无立即拔出了剑朝小春指去,怒声道:「难怪你要放走那些妖人,传言你不知廉耻投身乌来教护法,果真没错。」

司徒无涯此话一出,写意山庄大堂前庭黑压压的一片人全都骚动诞。

「乌衣教教主所养的药人……」

「吃了能增进一甲子功力、百毒不侵的药人……」

「魔教妖孽人人得而诛之……」

群雄乱成一片,也不知是谁先起头冲出来,跟着一群人便倾巢而出,手执兵器便朝小春袭去。

「奶奶的!」见这么多人朝他冲来,小春吓得跳了起来。

「护法,你真的是教主的药人吗?」有个穿黑衣的老者问着。

小春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他是药人没错,但不是师兄的药人啊!

「护法您快走,为了教主的千秋大业,千万别让他们伤到你。」那妇人喊着。

几个黑衣人把小春往后推,就算一点武功也不会,还是不怕死地挡在他前头。

小春立刻把那些人往后头拨去,由腰间拔出龙吟双剑,挥剑抵挡。

「我说大叔、大婶,老人家,你们才应该要赶快走啊!」小春连忙朝后头喊道。

一个回头恍神,司徒无不知何时竟杀到他眼前来,小春心里一震,立即举剑挡住司徒剑势,但司徒随即剑锋一转,招招指向小春怀里的无忧。

「司徒无涯你疯了吗?她是你妹妹!」小春大。

小春怀里抱着个娃儿,又要抗敌又要小心不伤到娃儿,早就吃力非常。

司徒抓住这点接连几招攻向无忧,吃定小春铁定不忍,剑势凌厉快狠。加上两人对招缝隙又轮流有旁人左刺一剑右砍一刀,小春忙得头昏眼花地接应不暇。

突然就在他晕呼呼的时候头顶上一记襌杖劈来,小春吓得直往后闪,跟着背部中了守在后头那人的一剑,脸颊又吃了旁边人的一鞭,当下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疼得他直叫娘。

司徒无此时一记快剑出手,直指无忧面门,小春来不及想,转身立即护住怀中无忧。

司徒一剑破空而至,「嗤」地穿肉入骨声传来,小春闷哼了声,在司徒抽剑之后,站不稳脚,摇摇欲坠几下,却又硬是将背挺得笔直,死都不肯难堪地倒下去。

了嗔和尚连封小春周身几处大穴令他动弹不得,接着又将小春怀中的娃儿抓了下来,交给司徒。

司徒将无忧往后头一扔,扔进了奶娘怀里便不再理会,他跟着绕到小春面前,看了看这少年张狂如旧的面容,问道:「告诉我兰罄在哪里,我就可以饶你不死。」

小春啐了一口血水到司徒脸上,勾起不屑的笑容说道:「司徒无涯,看我你干脆改名叫作司徒无耻算了!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不怕笑掉人家大牙。」

司徒伸手以袖拭去脸上的脏污血渍,举拳狠击小春下腹。小春痛得五脏六腑简直都翻过来似的,呕出了一口黄水。

「不说出兰罄和其余乌衣教人在何处,我便一天刨你一片肉,剜你一块骨,直到你肯说为止。」司徒无涯眼里透露杀机,冷静而残酷地道:「兰罄练药人要再得六十年功力,我偏不让他如愿。来人,带下去关入地牢,派弟子严加看守!」

小春只是冷冷看着司徒,讥讽地笑着。

一场血战过后,乌衣教那站出来的十几人被杀得一个不剩,尸体倒在前庭,死状甚为凄惨。

穆襄和韩寒默默地坐在位子上,俩人依然是相隔几步之遥,闷声不吭着。

「怎么办?」过了许久,太阳都快下山了,韩寒才道。

「司徒是武林盟主。」

「难道就任他杀了赵疯子?」韩寒吼道。

「铁剑门门主呢?」

穆襄才这么问,便有个少年喘吁吁地朝他们跑了来。

「穆少侠、韩少侠,我家门主有请,还请两位少侠过别院一聚!」

穆襄与韩寒对望了一眼,迅速起了身。

阴暗湿冷的地牢内,弥漫着一股浓厚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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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被关在最深最里的一间铁牢内,双手牢牢捆紧以绳索吊起,经过一日一夜的严刑拷打后,他已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司徒无涯拿着长鞭朝小春又是一鞭,鞭尾倒刺勾入肉里,抽起时撕裂肌肤,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二月天,本该带着寒意,这场酷刑下来却叫小春冷汗直冒,汗水夹杂着渗出的血,一滴一滴滴落泥泞地面。

然而无论再如何锥对刺骨的痛,小春还是死咬着嘴唇不肯讨饶,即使嘴唇几乎都要咬破了咬烂了,他仍然一句不吭。

于是地牢内除了鞭子「咻咻」落下的声响外,再无其它,寂静和沉默骇人地蔓延着。

「说,兰罄究竟在哪?他将料峭掳到哪里去了?」

司徒挥鞭挥得眼眶发红,心爱的女子与重要的家业在一夕间被人夺走、化为乌有,这仇这恨,积聚心里许久。这次擒得此人,若不问出兰罄所在,救出未过门的妻子,报了这仇,他势不罢休。

小春只是瞥了瞥司徒,冷笑着,又闭上了眼。

司徒朝着小春又是一鞭,小春猛地吸气,痛得皱紧眉头,浑身僵硬,却还是不肯发出一丁点声音。

小春不开口,他怕这一开口,泄了气,就会疼得叫出来。他再怎么没骨气,面对司徒这小人也要硬撑过去,不想遂了这人的意。

哼,小人!才这么想,迎头又是一鞭,疼得他眼泪都快掉下来。

就这么一鞭复一鞭,不知过了多久,走进来了几个人,那些人靠在司徒耳边说了些话。司徒愤恨的将鞭子往地上一丢,跨着大步走了出去。

小春深深吐出了一口气,整个人松懈了下来,肩膀一垂,任绳索吊着自己的手腕。脚尖试了几次踏不着地也就算了,索性闭上眼让绳索带着他摇来晃去。

好一会儿后,有人急忙走了进来,小春听见倒抽了一的声音,抬头,发现原来是韩寒。

「我还以为……咳……还以为司徒又回来了……」小春开口,声调却是低嘎沙哑,残破得令人不忍听闻。

韩寒打开带来的水袋,连忙喂了些清水给小春。

「咳……」小春喷出了些许血花。

「穆襄找了几个人劝退司徒,那日客栈里有分吃你解药的都记在心里,全站出来力保你了,你别担心。这里终究是写意山庄,那些人不敢太放肆。」韩寒跟着急忙说,「我先放你下来。」

「前面后面都是……伤……咳……放下来躺也不是……趴也不是……还不如吊着的好……」小春强扯着笑,虚弱地说。

「侧着总行吧!都这副模样了,说话还是不正经!」韩寒一脸不高兴地将小春解下,小春掉到他怀里时闷哼了声,听到这声,韩寒的脸又整个拧了起来。

他连忙将小春放在干草堆上,不忍地说:「老爷子走到一半也被我派人叫回来了,他说佚和兰罄只是同门师兄弟,绝非乌衣教人。我们知道你的为人,个个都信你,所以你尽管安心在此处待着,等穆襄弄妥那司徒,就立刻放你出去。」

韩寒拿着金创药,仔细地为小春的伤口敷上。

「我禺若要让所有人、尤其是那司徒……心甘情愿放我出去……绝对不是明天便成……」小春低笑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要韩寒不悦地道。

「小寒儿……再帮我一件事成不……」小春胸口有些闷,一口气喘不过来,又连咳了好几下。

「别叫我小寒儿!」韩寒皱眉问,「什么事?」

「我身上的东西都被司徒搜去了,你去找他要一只天青色的瓶子,说是要给七爷的,他不会不给,然后把那瓶子拿去客栈交有家云倾……」小春喘了几口气,紧紧握住了韩寒的手再道:

「瓶子里装的药很重要,云倾没那药会死的,所以你记得……记得一定要亲手交给云倾……」

韩寒慎重地点下头。

「如果云倾问起我,你就说我看见了个漂亮姑娘,不知跑哪儿去便成了……别让他晓得这里的事,他如今禁不起一点差池,我不要他出任何意外,写意山庄他绝对不能来……」一口气说完长串的话,小春又是一阵猛咳。

「你对他倒极好……」韩寒呐呐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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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寒不知道,原来这赵小春,竟是如此深情之人。

「若今日穆襄遇上这事……你也会同我一般……」小春气喘吁吁的调笑道。

「谁……谁同你一般了!」韩寒整个脸火地红了。

韩寒走了以曲,小春在寂静无人的地牢里恍惚了好一阵子。

司徒无涯实在够狠的,打得他浑身上下没一块完肉,睁眼也疼,闭眼也疼,疼得连想稍微打一下盹都不行,立刻便给痛醒诞。

约莫半天的光景,这回换成穆襄来了。

穆襄神情憔悴脸色苍日,他淡淡地对小春说:「兰罄领着乌衣教众包围山脚,沿路洒下剧毒不让任何人出入。小寒带着你的药瓶强闯,如今中毒昏迷只存一息。」

听见穆襄带来的噩耗后,小春震惊不已,痛苦地闭上了眼。

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当然,八大派掌门齐聚写意山庄,这么难得的时机大师兄怎么会放过?若不一次一网打尽,那他就枉称毒手谪仙了。

「咳……找司徒拿一只红色药瓶,隔三个时辰取一颗化于清水中让小寒服下,来回三次便能解毒……」小春黯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