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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喜鹊(150)+番外

这一年上映的片子很少,有一家影院重映奥斯卡最佳电影水形物语。

江鹊还没去看过,就订了最近的一场。

初六已经复工,电影院里人不多,沈清徽牵着她,给她买了一份哈根达斯。

江鹊捧着小盒子,因为是重映,偌大的私人影厅里只有他们两人。

灯光灭下,江鹊看的江鹊舀了一勺冰淇淋递到他唇边。

沈清徽的手搭在她腰上,将她带进怀里,忽而低头亲了一下。

水形物语的结尾,一道男声读着。

“分辨不出你的轮廓,因你时刻在我左右,你存在着,让我的双眸满是温情与爱意,我如此渺小,因你无处不在。”

沈清徽吻住她,忽而在这时感到万分的庆幸。

——更应当是,有她在身旁的日子,无时无刻都有一种幸运的感觉。

沈清徽照旧在家闲着,有时接两通电话,程黎给他送来文件,沈清徽就在客厅泡着茶签字。

江鹊窝在落地窗旁的藤椅上逗着鸟。

沈清徽从不会对她隐瞒什么,江鹊也听的几句,大意就是家产分割,然后沈清徽让程黎去整理了一份报表。

江鹊趴在桌上,一只手摸着小喜鹊。

她觉得沈先生很厉害,是一种最直接的信任。

但同样,江鹊也很舍不得他做一个普通的朝五晚九的上班族。

他那么清风霁月,于她而言,他是落入凡间的神明。

黎走的时候她都没注意。

沈清徽在她身旁坐下,喜鹊跳着去看他。

江鹊回头,他依然矜然自得,从桌上的小罐里拿了一些稻谷粒放到鸟食盒里。

江鹊脑补着万一他们住不起这个别墅了,生活水平也骤降。

她默默往他旁边靠了一下,语气斟酌又郑重地说,“我会跟你同甘共苦的。”

他回回都在大事上说她才二十岁,格外的让着她。

她也是回回都要不服气地反问一句,二十岁怎么了。

沈清徽将一根手指伸进笼子晃了晃,喜鹊喳喳地叫。

“我可舍不得让你跟我做贫贱夫妻,”沈清徽从笼子里抽出手,捏着她的手,把玩着她的手,“在我这,你永远是公主,是要宠着。”

其实说不清是前半句还是后半句,像有一缕春雨砸在心口。

再后来几天,程黎频繁过来,还带着一个律师,就在院子里谈事情。

江鹊也隐约听说了一些事情。

沈家的财产分割终于在大年初八这天全部落定。

江鹊睡了个午觉。

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天空有点灰暗,初八的傍晚,淮川下了一场雪,深蓝色的天蒙着一层薄雾。

律师来了一趟。

沈清徽泡着茶,跟他在客厅里说话。

律师递过来的文件,列了沈家地产这些年的亏空、同宋家勾结、以及完全对不上的账务。

“沈先生,沈睿言那边肯定会被抓,但是有听说封远弘准备移民跑路,现在警|方在找沈明懿,一直没找到人。”律师愁苦脸,“怕是过几天要出通-缉了。”

“你估计能判几年?”

“我说不好,我估计二十年肯定有的。”

“你找找你们律所好一些的律师吧,能争取到少判几年就争取,不能也没辙。”

这是先前沈家的律师,沈家四分五裂,确实惋惜。

但似乎也是早有征兆,只是无人能顾及而已。

“你也托人看着些,要是找到他,劝劝他自首,他才二十一。”

“是,沈先生。”

律师是真的觉得沈清徽是个好人,在这样冷漠的沈家,他仍存着一丝善意。

清徽上楼,推开房门,江鹊刚醒来没一会,是隐约听到楼下有说话的声音,她自觉没下去打扰,就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着外面的雪。

淮川真的很少下雪,不像春新镇,冬天时会连下好些天,北方的雪,夹杂着冷硬的风。

她坐在窗边,只一件薄薄的睡裙,玻璃呵出潮湿的雾气,外面的雪又细又软,一点风都没有。

怕扰她睡觉,房间里的没有开灯,只在玻璃桌上放了个熏香蜡烛。

很清淡的檀木味道,让空气都分外静谧。

“饿不饿?”沈清徽走过去,坐在她身旁,往窗外看了一眼,小院子里覆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能猜到她的心绪,这是她头一回在这里过年。

前些天沈清徽天天都陪着她,带着她出门去陆景洲那儿吃饭,就是想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不饿。”

江鹊摇摇头,确实在这一刻很想念春新镇。

但是没有了外婆的春新镇,没了那一盏永远为她留的灯,那里再也不是家了。

她有的,也只有沈清徽了。

江鹊往他身旁靠了靠,沈清徽便也将她捞入怀里,揽着她,低声问,“要不要再睡一会,想吃什么,我去做点吃的,垫一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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