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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个价,爷包你[重生]/开个价[重生](7)

最要命的是灵魂里的正义因子毫不讲情面地把他自己判定成了过错方,让他压根儿就伸不出报复的爪子。

啧!认命吧!这辈子就没有当坏人的命!

接住从门里丢出来的车钥匙,抱着脏衣服,拎着他那双湿透了的小牛皮皮靴,夏唯悻悻的下了楼。

悦海庄园物业管理不错,外来访客进出都需要严格登记门卫才会放行。

今天轮班的小保安大概是敬业标兵,一丝不苟地坚持着“严进严出”的管理原则,恁大的雨愣是抱着登记簿送到了夏唯手里,并近距离以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古(ba)怪(gua)眼神狠盯着夏唯身上的浴袍看了好几眼。

当了十几年演员十来年影帝,早就适应了各种狗仔的迫击炮,小保安这点连三八步枪都不如的小阵仗对于夏唯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淡定自若地在出入登记簿上小保安指出的地方填好离开时间,签上自己的名字,递回登记簿的时候目光随意一扫,递到一半的本子便又抽了回去。

小保安愣呆呆地看着夏唯开始翻看其他人的拜访记录:“哥,签完了就赶紧走吧,那可都是业主隐私,你不能看的。”

“嗯?”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小保安,“你刚才是不是特好奇我为什么穿着浴袍就出来了?”

“啊?”红晕瞬间爬上了小保安的脸,“那你也不能看,那是业主隐私。”

“不瞒你说,A12座2701室的业主包睿是我男朋友,我们俩在一块儿都七八年了……”祸水似的桃花眼里缓慢地泛起煽情的哀伤,夏唯垂下眼,摩挲着登记簿上的名字,慢吞吞地语调情绪难明,“高中毕业后我一直在国外留学,最近好不容易请了半个月假回来陪他,结果一顿饭没吃完就被他扫出了家门……”

“我觉得他可能是耐不住寂寞,背着我有别的人了,所以我才想看看出入登记里谁来的最勤快。”

“……”小保安的表情从惊讶到愤怒,从愤怒到同情,从同情到眼圈发红,却还是攥着登记簿说,“那,那,那也不行啊,哥,我们有规定。”

“我不难为你……”握着小保安的手,重新打开登记簿,夏唯低头认真地看着包睿家的访问记录,“我只是看看我自己的签名签没签好。”

“呐个……”回头瞄了眼门卫室里的同事,小保安挪了挪脚,侧身挡住同事的视线,“哥,你快着点的。”

熟悉的字迹,熟悉的名字。

龙飞凤舞的古昱两个字在最近一个月多次出现在了包睿家的访问记录里,而最近一次的登记时间正是两分钟之前。

*

两人份的饭,最终还是两个人一起吃了,只是与包睿共进晚餐的不是做饭的夏唯,而是又一次到访的古昱。

吃在嘴里格外熟悉的口味令古昱恨不得想哭,自周博去世便封闭起来的胃口破天荒的开了,多添了一碗饭不说,还摒弃了一直以来食不言的规矩:“这饭是你做的?”

慢条斯理地就着素烧茄子扒完最一口米饭,包睿放下筷子面不改色地道:“外卖。”

“哪家外卖?”

“小区门口右拐第二家,小二哥私房菜。”

“有没有电话?”

“没有。”

“……”看着已然露出不耐烦的包睿,即使再想问也不得不暂时放弃追问,毕竟他还有对于他来说更为重要的事求包睿。

不动声色地握紧筷子,古昱极力敛尽心底的焦躁与隐怒,努力放低姿态,含着笑问,“包睿,包叔还是没有消息?”

包睿放下汤碗慢条斯理地擦完嘴,冷冷淡淡地吐了两个字:“没有。”

“今天已经是五七了……”古昱唇边微笑染上苦涩,“你能不能……”

打断古昱的话,包睿平静无澜地看向古昱:“我早就说过,人死了就是死了,你找我爸爸也无济于事。”

“他那点本事只能打着帮人除厄的旗号骗俩钱花花,起死回生这种事,他做不来。”

“初家六叔呢?他也没办法?”

“他?”包睿挑起眉,“他确实是我爸他师父,但是,他只是个喜欢坑蒙拐骗拿好话哄人钱花的主儿,你觉得他能帮你复活周博?”

“包睿,你不知道周博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古昱眼底的悲与痛不似作假,悲痛尽头便是胜过夏家小少爷的疯狂,“只要他能复生,我愿意付出一切。”

如果他死了,不知会不会有一个人为他如此痴狂,仅为一个虚无飘渺的希望便愿意奉出自己的一切。

古昱可悯,但包睿只能说:“抱歉。”

因为,那是他的周博,只能是他的。

“我也知道让死人复生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奢望,但是,没听他们亲口拒绝我,我就是不能死心……”疯狂燃尽,古昱重新恢复优雅,却又少了一丝鲜活气,“还是要请你帮我引见一下包叔和初家六叔,哪怕只是一丝的希望我也不想放弃……”

“作为交换,我可以保你在这个圈子里风生水起。”

“呵!”毫无预兆地一声低笑,包睿看着古昱,“古昱,你疯了。”

“我是疯了。”

“爸爸他们现在不在国内……”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已然指向十点的时钟,为了尽快送客,包睿首次松口,敷衍道,“等他们回国,我帮你约约看。”

*

明知道等在这里也不可能过去对古昱说:“嗨,哥们儿,我是周博啊。”

但还是等了,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熟悉的银灰色轿车停在悦海庄园门口,看着小保安站在车窗一步远的地方用鄙夷的眼神偷瞪古昱,夏唯愉悦地低笑出声。

二哥夏焱的电话又拨过了过来,弯着嘴角挂掉电话,发动车子,预备等古昱走了,他就回夏家,回家。

却没想到古昱登记完,出了悦海庄园右拐之后便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撑着伞从车里下来,仔细的分辨着底商的招牌,却不知在找什么。

三十七岁,明明正是男人最好的年华,本该意气风发的时候,古昱身上却莫名多出了一丝迟暮感。

与之上次葬礼那次相比,整个人消瘦了不少,干练的碎发已然过了肩,在脑后束了一个简简单单的马尾,倒是更添了几分艺术家的气质。

咬了根儿烟叼在嘴里,夏唯坐在车里看着不远处撑着伞找寻的老友,心底燥闷的难受。

他从不知道,他的死亡竟然会令古昱如此……悲伤。

第7章 入戏

“阿嚏!”

擦完鼻涕的纸抛进纸篓里,夏唯大张着胳膊摔回床上,张着嘴像蛤蟆一样喘着气。

重感冒,简直难受死了。

脑袋昏昏涨涨的,想睡,又睡不着。

不光是鼻子不通气闹得,还因为被感冒搅得混乱的脑回路里一直飘着昨天半夜十二点半包睿打过来的那通电话。

烦躁的翻身,又擦了一回鼻涕,夏唯摸过床头上那块流云百福玉佩贴在额头贴了一下,再摔回床上的时候却又转手把凉沁沁的玉佩当成烫手山芋似的甩到了床上。

夏勋端着汤药进来,打眼看见的就是夏唯这幅恨不得把自己回炉重造的德行。

药碗放在床头,躬身摸了下夏唯的额头,确认自家宝贝弟弟不是烧傻了之后,夏勋坐到床边,拽着夏唯的手放在大腿上,左手搓着夏唯那干燥的手心,右手拾起那块玉佩:“接云观的辟邪玉?哪儿弄来的?”

“别提了……”翻身抱住夏勋的腰,在夏勋腰侧撒娇似的蹭了蹭脸,夏唯苦逼兮兮的哼哼,“麻烦死了。”

“嗯?”

“昨天……”习惯了用夏小少爷的方式撒娇,却依旧不习惯有事儿找大哥,夏唯从床上坐起来,擦完鼻涕,揉了揉发红的鼻头,“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大哥今天咋没去上班?”

“在家也一样……”掀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搬运到夏唯房间里的笔记本电脑,点开视频会议,在等待连通的那阵功夫,夏勋宠溺地揉了揉夏唯的头顶,“别摆那副死德性了,去把药喝了,喝完裹好被子躺好。”

“不管你在外边又惹了什么祸,解决不了的时候记得跟大哥说。”

“大哥……”夏唯僵着嘴角瞄了一眼光看着嘴里就已经开始发苦的药汤子,旋即堆了满脸的感动,“你对我真好。”

夏勋挑眉睨夏唯:“嘴巴抹蜜了?”

“不,”夏唯鼻头顶着纸巾,满眼诚挚,“这是发自肺腑的感动。”

宝贝弟弟终于知道他的好了,夏勋很受用,但并未被蛊惑,手掌按着夏唯的头顶,把他的脸转向了药碗方向。

别开目光,假装看不见药碗,夏唯舔着脸没话找话:“大哥,你突然来二哥家办公,该不是特意过来陪我的吧?”

“嗯。”夏勋听着下属的汇报,暂时屏蔽了麦,承认的理所当然,“你哪次生病我没来陪你?怎么就这次话这么多,嗯?”

“我这不是长大了,觉得过意不去了么?”

“用不着。”不悦地皱了下眉,夏勋黑着脸给撞在枪口上的下属下了几个惨无人道的命令,稍微舒心之后,竭力控制着语调命令夏唯,“不要拖延时间,喝药。”

看着夏勋极力控制火气的冷硬侧脸,夏唯心里暖的都要化了。

有家人疼爱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很不错到让他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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