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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楼主和尚妻(2)

他一手握着缰绳,一手轻抚她缎子一般的长发,宠溺地问:“累了?”

怀里的人儿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模糊地道:“想睡。”

那样娇弱的姿态,藏歌只觉得一颗心都化作了绕指柔,他温柔地拍拍她:“我去雇马车。”

藏风赶到听水阁,已经过了三天。

马车在听水阁停下来,藏歌看着车内海棠春睡的佳人,轻轻下了车。一路走进去,不少人都是识得他的,天道盟饮盟主已经在带人堪殓尸首。藏歌留意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看得出凶手出手极为狠辣,所有人均是一剑毙命,而且来者人数估计不会超过二十名。

所有的人都面色凝重,没有人想象得出二十个人灭听水阁的场景。这一楼上下,得有一两百人之众吧?

饮盟主摘下墙上纯金打造的飞燕扣,燕楼。

没有人说出这个名字,这已经是江湖的禁忌。

“藏歌,描摹伤口,能看出这些歹徒所用招式么?”饮盟主极力让语气显得镇定。

藏歌正俯身打量那胭脂一点般的致命伤,声音透着阳光般的自信:“可以。”

饮盟主点头,对于这个新秀他非常满意,一代新人换旧人啊:“那么这里就交给你了,本盟主希望能在五天内得到贼人的出手章法,和武林同盟共商对策。”

“藏某定当尽力而为。”藏歌抱拳,眉宇间正气凛然。

藏风做事一向言而有信,于是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必须耗在听水阁,他有些后悔带言言出来了,毕竟你总不能让一个大姑娘呆在满地血污的地方。

而且……他看着那袭月白色的倩影,他又怎么会让她呆在这种地方。

藏歌在附近客栈开了房,把冷非颜安顿下来。冷非颜只是淡淡地道:“我跟你一起去。”

藏歌怜爱地抚着她的发:“会吓到你的,听话。”

冷非颜笑容很淡,依然道:“我跟你一起去。”

藏歌终于还是扭不过她,于是带了一起踏入听水阁,特地选了大白天,就担心吓着她。冷非颜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墙上已经紫黑的血迹昭示着当时的惨烈。

她轻扫现场,已经可以看出六月、七夜、长风十二刹的出手痕迹。藏歌一边往里走,一边注意着她的神色,颇不放心地又道:“要么去外面等我,我尽量快一些过来陪你,好吗?”

冷非颜抬头看向他,只见得他一脸真诚,于是又笑了:“言言并不是闺中弱女,当年金陵大水,死的人比这多得多。我……我也不过是从乱尸堆里侥幸爬出来而已。”

藏歌见她确实未有惧色,心中又增几分好感,声音便更添了温柔:“那我作事,跟着我。”

冷非颜初见他时,只觉得不过是个一腔热血的玩绔子弟,仗着家世混了几分名声。现在见他安静下来,缓缓展开质地上好的纸张,朱笔蘸墨,竟然真个专注异常地描摹这一片屠杀的出手招势。

她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周围的血腥并没有影响他。纸上轮廓渐现,慢慢地看得出一套剑谱的样式。

冷非颜含着笑也看得津津有味,确实是一套她亲手传于燕楼金牌杀手的剑法——廊燕南飞。

“藏歌,”冷非颜看着专注落笔的人,淡金色的阳光从已经破损倒塌的墙上穿进来,藏歌英挺的眉目也染上淡淡的光晕:“看到伤口和打斗现场你就可以描摹出当时二者所用的招势?”

藏歌笔下不停,笑容温暖谦和:“是在现场没有经过过大的破坏的情况下,一般可以有八分吧。”

冷非颜看着渐渐成形的廊燕南飞,哪里只有八分。她轻轻帮他掳开额前的发:“那你手上岂不是有很多门派的绝技?”

藏歌笑得戏谑:“怎么?言言也喜欢秘籍?”

“不,我只是在想,如此藏歌的身手应该非常了不得才是。”

藏歌抬头看他,眼瞳清澈若水,注入了淡金色的光,那里面有着冷非颜从未见过的侠义正气,他淡然地道:“其实藏歌并无意探试武艺巅峰,其实对于这个江湖,最不缺的便是高手。”他笑容爽朗,干净如五月的晨曦:“藏风并无意这血腥侠名,只可惜人在江湖,碰上了,免不了得管上一管。”

他搁了笔站起身,细细打量着冷非颜,突然眸子里有异样的光:“其实……如果真让藏某选择,藏某更愿意携我红颜,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吻君之眸,掩君半世流离。”

在燕楼,她就是神

第四章:

“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吻君之眸,掩君半世流离。”冷非颜垂手站立,黑发披散,衣带当风,声音喃喃。

藏歌怔怔地看她,在满地血腥和阳光中她长身玉立,人若谪仙。于是染满墨香的手撩起她的长发,藏歌面色是坚定的:“言言,愿意嫁给我么?”

冷非颜站在原地,他似又觉得自己唐突了,慌忙地收了手:“没关系言言,我没有逼你的意思。”冷非颜含笑握着他欲缩回的手:“好啊。”

藏歌甚至疑似自己听错,半晌才伸手揽着她,轻轻吻在她的眉眼间:“言言,藏风会好好珍惜,一辈子,不离,不弃。”

冷非颜抚上他的脸,声音听不出感情:“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一辈子,不离、不弃?”

藏歌郑重地点头,异常认真地道:“不论发生任何事情,一辈子,不离、不弃。”

“不悔?”

“不悔。”

“藏歌记得你今天的话。”

“我会。”

“那么好好画吧,我饿了,早点收工我们去吃饭。”

“现在去吧。”

“可是……”

冷非颜的犹疑中,藏歌朗声大笑:“总不能饿坏了藏某的娇妻啊。”

画成之日,藏歌买了酒,祭听雨阁大众。他本与听雨阁少主有过数面之缘,也是佩服他的胆识身手,不料转瞬间阴阳两隔。

冷非颜任他洒酒相祭,他回身将她拥入马车,靠在厚实的胸膛上,冷非颜听得他漫吟:

十步杀一人,慷慨在秦宫.泠泠不肯弹,翩跹影惊鸿.

奈何江山生倥偬,死生知己两峥嵘.

宝刀歌哭弹指梦,云雨纵横覆手空.

凭栏无语言,低昂漫三弄:问英雄,谁是英雄?

许是酒香太浓了,她突然伸手抱了他,任自己陷在他怀里,这是一个人格和魅力都让人深深倾倒的君子。在他身上,有着冷非颜早已磨灭不复的侠义和豪情。

这一颗热烈跳动的心,装了天下大义,装了男儿血性,也装了风花雪月的儿女情。

多年的冷血搏命,学会笑里藏刀了,学会不动声色了,学会不轻信任何人了,最后连对手都觉得残忍了。冷非颜养着很多男宠,有时候她甚至不觉得抱在怀里的是一个人,或许只是只猫猫狗狗,抱着各种各样的目的来到她身边。最后因着各种原因或横着或竖着离开。

在燕楼,她就是神。没有人可以违背神的旨意,没有人可以评论神的是非,也没有人可以理解神的寂寞孤冷。

而现在,有个人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愿掩她半世流离。冷非颜抬头看看面前年轻的脸,一个笑,不知道什么意味。

二人同乘一骑回到藏剑山庄。

是夜,暴雨,电闪雷鸣。冷非颜安静地站在房间的窗前,看雨幕成帘。门外藏歌几经犹豫,正欲转身离开时,冷非颜突然开门。

雷电交加,一闪而过的光,两个人都隐在黑暗之中。藏歌觉得自己声音有点异样:“我……”他其实是担心她害怕,过来看看,如今见她非常安静,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冷非颜突然伸手揽了他的脖子,藏歌只觉得淡淡檀香入鼻,身上莫明燥热,明知有失礼数,却怎么也舍不得拉上交缠在脖子上的手。

冷非颜抬头吻上他的唇,他的气息是清新的,干净得如同四月的风又带了阳光的气息,她有些贪恋。藏歌微倾身靠在门边,任由她抱着,软玉在怀,呼吸加重,只是一个吻,他从来没有想到原来男女之事,真的可以销魂至此。

她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藏歌感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正蓄势待发。他怎不知这样有失礼仪,但怀里的人热情如火,于是心里偷偷地放低了对自己的要求,反正他是会娶她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不再犹豫翻身将她抵在门框上,吻细细密密地落在雪白的颈上、胸前。

长衣滑落,凉风透体,冷非颜突然觉得有点冷,身体微颤了一下,藏歌已经将她抱起来,用近乎神奇地速度关门,将她压在床上。

也许是第一次,藏歌并没能坚持很久,冷非颜没并没有像对别的男宠那样让他离开。雷电交加的黑暗中,两个人默默地抱着,却都没有睡着。

藏歌爱怜地抚着她的长发:“言言我明天开始筹备婚礼。”冷非颜只是揽着他的腰,淡淡地道:“别说话。”

天色微明的时候,藏歌起身离开,察觉她醒了,笑着吻吻她的额头:“别人看见不好,还早,乖乖睡。”

冷非颜于是没理他,自顾自睡了。

冷非颜

第五章:

饮盟主在天道盟举行武林大会,藏歌也在邀请之列,这种会议冷非颜不愿同去,藏歌只恨不得把她一辈子深藏在藏剑山庄,自然也不会勉强她。

只是想着有半个月的分离,难免有些难分难舍起来。他几乎每个晚上都在冷非颜的房间,两个人抵死一般的缠绵。情字入心,欲也变得无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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